赵立远极力跟赵清妍攀关系,想要唤起赵清妍对他的亲情,然而,赵清妍早已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,也早就对他失望了。她不可能对她心软。
她见赵立远还在纠缠她,漫不经心地道:“对了,你可能还不知道吧,你的父亲即将被流放,若你真是一个顾念亲情的人,就应该陪他一起,不然,你就别在我面前装好哥哥。”
赵清妍说完就进府了,赵立远想要跟上却被门房给拦住了。
赵立远瘫坐在地上,消化着赵清妍带给他的消息。
他虽然恨他父亲,但他父亲若在,赵家肯定不会改姓欧阳,至少,赵家还是能保住了。
如今,他父亲要被流放了,那赵家可能就再也要不回来了。
他不愿赵家的宅子就这样落在外人手中。
既然,他要不回宅子了,那就把宅子毁了,谁也别想占便宜。
赵立远心中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,他的腿是被欧阳家的人弄瘸的,这个腿伤会伴随他一辈子,这个仇他一定要报。
反正赵家没有银票,家财都是些金银铜钱,即便被火烧了也还能用,那他索性烧了赵家,把欧阳家的人都烧死,到时候,他就可以拿着赵家的金银铜钱好好过日子,好好治他的腿。
赵立远合计了一下,觉得这个法子是可行的。
不过,他必须保证欧阳家的人一个都活不了,这样才不会有人跟他争家产。
赵立远挣扎着爬了起来,他想走回赵家,却无能无力,他只能向门房求助,希望他们可以用马车送他回去。
门房方才听到了赵立远和赵清妍的谈话,知道赵立远是刚从赵家逃出来的,他这个时候回去,必定是找欧阳家的人报仇的,赵清妍应该很乐意看到他们狗咬狗,所以,他好心准备马车,让人把他送回赵家。
他这一举动让赵立远看到了希望,他认为,若是没有赵清妍的授意,门房肯定不敢擅作主张,因此,赵清妍对他其实是外冷内热,她其实是很在意他的。
只不过,她在跟他赌气,这才一直不给他好脸色。
他相信,时间长了,赵清妍气消了就一定会认他这个哥哥的。
赵立远并不是在赵家门口停下的,而是在距离赵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的马车。
他要偷偷回赵家,偷偷放火,所以,不能让马车行驶到赵家门口。
他下了马车之后,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后门,而后从后门的一个狗洞钻了进去。
这个洞还是他以前为家里的狗留的,后来,那条狗在赵家后院翻出了死士的尸体,受到了赵莹莹的处罚,被赵莹莹打死了。狗没了,但狗洞还在。
现在这个狗洞方便了赵立远。
赵立远对赵家很是熟悉,他先是找到了酒窖,用尽力气搬了些酒出来,而后,他趁着府中的人熟睡之际,把欧阳玉河、欧阳仙仙、欧阳顺意等人的房门轻轻从外面锁死。
而后,他在他们的房门外泼了酒,最后,他点了火。
为了让火势快速蔓延,他不止在一个地方点火,他把他能点火的地方都点了。
很快,赵家便火势冲天,惊动了府中的人,也惊动了外面的人。
惊呼声四起,不少人闻讯前来灭火,可赵家的大门是紧闭的,他们根本进不去。
最后,有年轻力壮的翻墙进去了,然后从里面打开了大门,救火的百姓这才鱼贯而入,打水救火。
可是,赵家的火势太大了,他们泼水的速度根本赶不上燃烧的速度,火势大,浓烟滚滚,这给灭火增加了难度。
一开始,大家还能用水桶往火里泼水,渐渐的,他们被浓烟熏着了,被热浪烫着了,根本不敢接近火源,打的火也无法泼到火上,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火势将赵家吞没,看着赵家渐渐被烧成废墟。
“救命!救命!”赵立远跌跌撞撞地从火海中冲了出来,他身上裹着一床湿毯子,刚跑到安全区域,他就倒下了。
见有活人出来,大家立马围了上去,然后,他们看到了头发被烧掉半截,浑身被熏得漆黑的赵立远。
“这是赵二公子吧?”有人认出了赵立远。
赵立远猛地咳嗽了一阵,这才道:“是我!快救火,我舅舅、舅舅、表弟以及三个表姐都还在里面。我想救他们,但火太大了,我腿又断了,我无能为力。”
他说到后面还哭了起来,似乎是在责怪自己的没用。
“火这么大,根本救不了,里面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!”有人理智道。
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不管里面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,他们都是想要救一救的,但火势凶猛,他们只怕还没找到里面的人就会被火焰吞噬,下地府见阎王爷。
赵立远见救不了人,不由失声痛哭,“怎么就起火了呢?这可是我家呀!以后,我要没有家了!而且,我连舅舅也没有了!”
他哭得肝肠寸断,让人为之动容,但也有人觉得他哭得很奇怪。因为,他们知道赵立远跟欧阳玉河的关系不好,两边之前闹得可凶了,还是因为官府介入了,赵立远才能继续住在赵家,他应该是巴不得他舅舅死的,怎么可能为了他舅舅哭成这样?
他应该是在做戏吧?
那么,这场大火会不会与他有关?
也不怪有人会怀疑赵立远,主要是他太可疑了,他腿脚不方便都可以从大火中逃出来,没理由欧阳家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出来。
火烧了很久,直到把赵家的主要房屋烧干净了,火才停下来。
赵立远怕周围看热闹的人抢走赵家的银钱,所以,一直守着,等到火灭了,他立马去库房查看,想看看他的金银财宝怎么样了。
但是,到了库房之后,他傻眼了,因为,里面根本就没有金子、银子和铜钱。
有的是一沓沓被烧成了灰烬的银票。
那些银票虽然被烧毁了,但它的灰烬还保留着银票的形状。
赵立远目眦欲裂,几近疯狂,他的钱呢?
他的钱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