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边品尝着美食,一边愉快地聊天,笑声在店内回荡,为这个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暖 。
张远与叶诗涵相对而坐,店内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他们身上,映照着桌上色泽诱人的烧烤,孜然与香料混合的香气弥漫在四周。张远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一段趣事,叶诗涵听得入神,白皙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,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响起,为这热闹的烧烤店增添了几分温馨。
然而,在烧烤店的另一角落,一张四人桌旁,五个模样凶悍的社会人正围坐在一起。为首的光头老大,身材魁梧壮硕,那锃亮的光头在灯光下晃眼得很,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如拇指的金项链,随着他的动作发出 “哐啷” 声响,脸上一道从眼角斜划至嘴角的疤痕,在灯光阴影的勾勒下,更显狰狞可怖。
他身旁,一个染着黄发、身形瘦削的男子,嘴里叼着半支香烟,烟雾缭绕中,眯着眼睛,目光直直地盯着张远。另外三人,或满脸横肉,或刺着夸张纹身,正大口喝着啤酒,啃着烤串,油渍顺着嘴角肆意流淌。
“大哥,是不是他?” 那个黄发男子将烟头在桌上一按,火星四溅,偏过头,凑近光头老大,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,眼神依旧锁定在张远身上,压低声音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兴奋。
光头老大闻言,放下手中油腻的烤串,用满是油污的手背随意抹了把嘴,眉头紧皱,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张远,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几眼,脸上的疤痕随着表情微微扭曲。片刻后他才开口道:“没错,就是他”
“大哥,那咱们过去吗?都看到了,不去表示表示,是不是显得不太好?” 坐在最边上的一个小个子纹身男,满脸谄媚地笑着。
光头老大没有立刻回应,他端起桌上的啤酒瓶,猛灌了一大口,喉结上下滚动,随后又起开了一瓶啤酒:“走,一起过去。”
一众小弟见到老大带头也都抄起了一瓶啤酒跟了过去。
一帮五个小混混气势汹汹地每人带着一瓶啤酒走到了张远桌子旁边,那突兀的举动让原本沉浸在温馨氛围中的叶诗涵被吓了一大跳,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张远的胳膊,身体微微颤抖,眼神中满是惊恐。
张远也瞬间警觉起来,他迅速抬头看向这帮不速之客,刚要开口,为首的大哥却先声夺人,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,大喝一声:“大哥,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里见到你了,上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误伤了大哥的大哥,今天我带着兄弟们来给大哥赔个罪,希望大哥不计前嫌,我给大哥旋一个,大哥你随意。”
说罢,他将手中的啤酒瓶子猛地一晃,瓶口对准嘴巴,“吨吨吨” 地灌了下去,喉结快速滚动,不一会儿,一瓶啤酒就见了底。他豪爽地将空瓶子往桌上一放,打了个响亮的酒嗝,用袖子随意抹了抹嘴角残留的酒渍,满脸期待地看着张远。
身后的一众小弟见大哥如此,也纷纷有样学样。那个身材瘦小的小弟,由于身子单薄,猛地灌下啤酒,一时间有些呛不住,脸憋得通红,“咳咳咳” 地咳嗽起来,差点把自己呛死。他一边咳嗽,一边还努力地将啤酒咽下去,模样颇为滑稽。
张远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,不禁有些哭笑不得。他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,心中暗自感慨这转变来得太过突然。叶诗涵也瞪大了眼睛,一脸惊讶,原本的恐惧渐渐被疑惑所取代。
陪完礼后,为首的光头老大满脸堆笑,再次走到张远跟前,挠了挠锃亮的脑袋,说道:“大哥,还没正式给您介绍呢,我叫刘猛,在这柳城混了些年头了,之前多有得罪,还望大哥海涵。”
说着,他侧身指了指身旁染着黄发的瘦削男子,“这是我兄弟王强,别看他瘦,打架可不含糊,就是有时候脑子一热,容易冲动。” 王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,咧着嘴笑道:“大哥,对不住啊,上次我那臭脾气,差点误了事。”
接着,刘猛又指向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,介绍道:“这位是李虎,人送外号‘铁牛’,咱兄弟几个里头,就属他力气最大。” 李虎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大哥,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您尽管吩咐,我保证不含糊。”
刘猛又指了指那个刚才喝酒差点呛死的小个子纹身男,“这是赵小川,别看他个头小,鬼点子可多了。” 赵小川笑嘻嘻地说:“大哥,我这人没啥大本事,就是能给大伙出出主意,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策划的,您找我。” 最后,刘猛看向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,说道:“这是孙宇,平时话不多,但做事靠谱,是我们兄弟里的‘定海神针’。” 孙宇微微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
介绍完自己和兄弟们,刘猛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,双手递给张远,说道:“大哥,这是我的联系方式,以后您有啥事儿,不管是跑腿办事,还是打听消息,尽管招呼一声,我们兄弟几个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大哥大人大量,我们以后一定长记性。今天这顿饭,算我们请,就当给大哥赔罪了。” 张远摆了摆手,说道:“不用,大家都不容易。既然误会解除了,那咱们就都好好吃顿饭。”
几个小混混听了,如释重负,纷纷露出了笑容。为首的大哥说道:“大哥,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和嫂子用餐了。以后大哥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尽管开口。” 说完,他带着小弟们,恭恭敬敬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叶诗涵在一旁看着这一幕,心中满是惊讶,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,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反转。她偷偷拉了拉张远的衣角,小声说道:“张远哥哥,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。” 张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,轻声说:“人不可貌相,他们也是在这社会上讨生活,有自己的规矩和原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