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赶在皇后面前拉住了她的手,急切地说道:“悦儿,你身怀六甲,切不可如此啊!朕不过是气这些无能之辈罢了。”
皇后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望着皇帝,哽咽着说:“陛下,都是臣妾疏于管理后宫,才致使妹妹遭此厄运……”
说着,泪水顺着她脸庞滑落下来。
皇帝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,然后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慰道:“悦儿莫要自责,此事与你无关,定是那些胆大妄为之人从中作祟。”
说着,皇帝轻轻地伸出手,隔着衣服抚摸着皇后隆起的肚子,仿佛在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动静。
“咱们的皇儿定会聪颖过人,继承这份家业。”皇帝面带微笑,眼中满是期待和宠溺之情。
听到皇上如此说,皇后低头看着那只放在自己肚子上面的手,嘴角泛起一抹笑容。
她抬起头,目光与皇帝交汇,却依然如往常那般温柔似水。
“臣妾自公主后,多年才有了他,只盼着皇儿康健,便无忧了。”
“是极,今日你也劳累了一天,早些回去歇息吧。茉白,一定要悉心照料好皇后。”皇帝关切地嘱咐道。
“是。”原本一直静静地站在皇后身边的宫女茉白赶忙行礼应诺,小心地搀扶着皇后朝寝宫走去。
皇后一边走着,一边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一眼身后的皇帝。
只见皇帝正微笑着向她摆手示意,那温暖的笑容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一般,令人心生暖意。
皇上登基后还是当初庆王的模样,只是后宫的碍眼的人太多了。
然而,当皇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时,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之色。
他暗自思忖道:“无论是在前朝还是这后宫之中,任何妄图挑战朕权威之人,朕都绝不会心慈手软、姑息养奸!”
怀揣着这般心思,皇帝乘坐轿辇返回文寿宫后。
刚一进宫门,他便绕过歇值的王全,唤来另外的太监,压低声音吩咐道:“给朕仔细查查此事……不得有丝毫疏漏!”
与此同时,在寝宫中的皇后已经躺在了床上,同坐在脚榻上的茉白说着自己的喜悦。
茉白虽看着皇上没有起疑心,可心中不知道怎么的,却是忐忑不安。
过了一会儿,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:“娘娘,此次之举实在是有些冒险啊。万一被陛下察觉到什么端倪,恐怕后果不堪设想……”
“皇上,子谦,到底不一样了。当年本宫怀公主的时候,还能每夜都陪着。现在却在宠幸文寿宫养着的那些贱人吧!”想到这里,皇后原本除掉德嫔的喜悦也打了折扣。
茉白看着失落的皇后,安慰道:“娘娘,从前世子之位是庆毓院的,如今也会是景润宫的。”
“是啊,太子会从本宫肚子里面出来。你陪了本宫多年,做事最是仔细不过,这次也不会有人察觉。”
自信于自己手段的皇后不会想到东宫的一个小宫女会看穿此事。
不光如此,也小看了元嘉帝后宫。
淑妃看着手里面的消息,笑个不停,同身边的彩月说道:“你看,往日里都说是庆王体弱才导致子嗣凋零,进宫后也能出俩孕妇。而贤惠的庆王妃却做出这种事。”
“那娘娘,要不要把这证据给王全那边递过去。”
“皇帝知道又能怎么样,谢荣悦的肚子便是倚仗。前些月把本宫的人手给毁了那么多,何苦再去帮他。”太上淑妃现在是恨不得光和帝断子绝孙,也恨不得太子能够被谢荣悦害死。
“哼!就让她们去斗个你死我活吧,我倒要看看最后谁能笑到最后。对了,那贱人有没有向外传递什么消息?”
说话之人眼神阴冷地盯着前方,仿佛能够透过墙壁看到她所痛恨的那个人。
站在一旁的彩月自然明白主子口中所说的贱人是谁,连忙恭敬地回答道:“回娘娘,确实有消息传出。前朝那些期望能够攻打卡拉的大臣,背后正是由李府在暗中谋划操纵。”
在元嘉帝时期,贵妃长的像先贵妃而得了恩宠,那时候李家门庭若市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如今和光帝登上皇位后,李家便逐渐失势,家族中的一些重要官职都被连贬两级。
当然,王家也一样,几乎元嘉帝的后宫的娘家都有被贬。
“你立刻派人传话给我爹爹,让他紧紧跟在那贱人的身后多出力。只要皇上能够平安归来,这东宫之位就必定是本宫孩子的囊中之物!”淑妃咬牙切齿地说道,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。
她能生出大皇子,定然也能等皇上回来后再生。
听到这话,彩月犹豫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那……太子那边怎么办呢?以前有皇后护着,咱们不好轻易对太子动手脚,可现在情况不同了……”
淑妃冷笑一声,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:“静观其变。谢荣悦那个女人绝对不会看着别人抢走她儿子的位置。”
和光帝可能会保下来他的侄子,可这位新皇后可不会让这个太子碍眼。
就像她们这些嫂子们如今蜗居在延寿宫,也看那些占了她们宫殿的后妃们碍眼。
想到从前摇尾乞怜之人,见了她也敢拿腔拿调,想到此淑妃便期待着元嘉帝能回帝位。
长安自是不知还有人想着草原上吃羊肉的太上皇,并努力出钱出力的推动。
她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,皇后的儿子刚满月,和光帝便顶住前朝压力册封其为太子。
而萧秉昀这位三岁的太子也没能回到延寿宫的太上皇后身边,而是分到了荒僻的静安宫。
原本太子身边奴仆成群,现在也就俩粗使嬷嬷,包括长安在内的三宫女和俩太监。
王嬷嬷也未能如愿伴随新太子左右,而是被打发到城外别宫去了。
长安坐在门槛上,好奇的问着小七:“皇帝为什么这么急着换太子?”
要知道前朝还没有安稳,此时立个刚满月的孩子做太子,仓促了些。
“太上皇要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