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的刹那,走廊寂静无比。
储忆低头,看着地上发抖的少年。
努力维持的笑容消失。
储忆薄唇紧抿,难得无措的问:
“为什么要下跪?”
望月清夏抬头,见储忆恢复正常。
才松了口气道:
“您是太子殿下,身份尊贵,我不该直呼您大名的。
“都是我的错,还请太子殿下原谅。”
望月清夏认错态度良好。
自认为都这么说了,储忆应该不会再用那么可怕的表情盯着她看了。
但话音落下,储忆微怔。
随后。
帝国清冷淡漠的皇太子殿下侧身,抿着唇道:
“我没说不许你叫我的名字,只是……”
说话间,储忆抬眸。
看着对面栗发细碎,肤色瓷白,精致漂亮的少年。
储忆垂着眸,轻声道:
“以我们现在的关系,你不必叫的那么生分。”
望月清夏一脸懵。
现在的关系,什么现在的关系?
望月清夏抬手指着自己,茫然道:
“我们之间有关系吗?”
也不知道她这句话到底是刺中了储忆那个雷点。
总之,在她说完后。
清冷漂亮的少年薄唇紧抿,眉眼间乌云笼罩。
良久,储忆才再度开口,轻声道:
“昨天,我说了我会申请成为你的监护人。
“今天,申请通过。”
言毕,储忆抬起头。
看着对面纤弱漂亮的少年,心中有一丝异样一闪而过。
像是生病了一样。
每次见到少年,他心跳声就会很快。
储忆没有恋爱经验。
于是,他将那份心动规划为对弱者的保护欲。
短暂的沉默过后。
储忆上前,与少年十指相扣,轻声道:
“从今天起……你可以叫我父亲。”
望月清夏如遭雷劈。
回过神后,她立刻甩开储忆的手倒退数米。
见她反应如此之大。
储忆蹙着眉。
像是生怕她出事般,一边靠近一边问:
“怎么了?”
望月清夏一边连连摆手,让储忆不要再靠近。
一边问:“你多大?”
储忆如实道:
“十八。”
望月清夏无语望天,没忍住吐槽道:
“我明明比你大,为什么我要管你叫父亲?”
超级加辈。
就算占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啊。
望月清夏很憋屈。
但话落,一道视线落在身上。
望月清夏感觉不对。
片刻后,她抬起头。
却见同一时间,储忆正神色专注的看着她。
良久,清冷漂亮的少年薄唇微扬。
像看任性的小孩一样。
无奈道:“我十二岁那年就像你现在一样高。
“你这么矮,怎么可能是成年体人类?”
望月清夏:……
膝盖像是中了一箭。
此刻此刻,望月清夏从未如此痛恨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不按时吃饭。
要是她能长成两米巨人。
不仅不用被当成小孩,还能按着仇十打。
但可惜,成长黄金期结束。
她已经不长个了。
望月清夏无语望天时,储忆垂着眸,神色黯然的问:
“你不愿意让我做你的父亲吗?”
“父亲”这个词。
不管听多少遍,望月清夏还是觉得怪怪的。
眼前少年肤色冷白,清冷漂亮。
好看的过分。
不管怎么看,都和“父亲”两个字搭不上边。
虽然有帝国皇太子当爹说出去很有面子。
但望月清夏还是有节操的。
在最后关头。
望月清夏灵机一动,低着头故作哀伤道:
“其实……我小时候也曾经有过父亲。
“但为了保护我,他……”
望月清夏点到为止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另一边,储忆怔在原地。
心情复杂。
能由皇室当监护人,对纯血来说都是罕见的荣誉。
但在他主动提出时。
少年却避之不及,不愿趁人。
他本以为对方讨厌自己。
但原来……
储忆不再细想,轻声道:
“若你不喜欢,可以不用那个称呼。
“但在帝国律法上,我还是你的监护人。
“有需要,随时可以找我。”
望月清夏一愣,没想到储忆这么好忽悠。
只是还没来得及庆幸。
望月清夏一愣,看到了少年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
望月清夏鼓起勇气问:
“殿下,您在生气吗?”
储忆惜字如金道:
“没,我在对你笑。”
望月清夏:……
她左看右看,上看下看。
愣是没有从那个表情里读出一点笑得意思。
但帝国的殿下都这么说了。
那就当它是笑吧。
心理素质很好的望月清夏忽略了那个恐怖的笑。
搓着手问:“殿下,您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吗?”
储忆纠正道:
“不用叫殿下,你可以叫我储忆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
“恭喜你,越过不公获得了神女祭的扮演资格。”
储忆由衷的祝福。
但另一边,望月清夏完全开心不起来。
她不想扮神女,她只想活命。
但还没来得及开口。
下一秒,望月清夏被塞了一堆东西。
抱着怀里的大包小包。
望月清夏一脸懵,不懂储忆从哪变出的东西。
见她一脸茫然。
储忆好心解释道:“这是神女祭的礼服。
“你没有参加的经验,赫程帮你准备了必须品。”
说着,储忆垂眸。
视线落在右边袋子内,粉色蓬松的礼裙上。
冷白耳尖泛着薄绯。
储忆抿着唇,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。
他没有说的是。
虽然大部分东西是赫程准备的。
但神女祭时要穿得衣服……
是他选的。
粉色蕾丝花边的洋裙,蓬松的泡泡袖,缀满宝石的蝴蝶结缎带。
轻飘飘的像。
少年纤弱漂亮,肤色瓷白,眉眼精致。
穿上那件裙子的话……
应该会比往届的任何人都更像是传说中的神女。
心绪有些不宁。
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精挑细选的裙子后,储忆轻咳一声。
神色恢复往常的淡漠。
“赫程有事找我,我暂时不能陪你。”
顿了顿,储忆又道:
“但如果有需要,你随时可以找我。”
望月清夏点头如捣蒜。
随后,在目送着少年走远,直至彻底消失后。
望月清夏放下怀里的大包小包,舒展了一下筋骨。
一通翻找后。
望月清夏拿起裙子,心累的吐槽道:
“死亡芭比粉?赫程那家伙什么直男癌审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