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到岸后,薄懿抱着昏睡的白栀回到公寓,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,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,外表的血液也结痂了。
他们在船上时,因为条件有限,只能帮白栀的伤口做了止血处理,好在伤口不大,不然她有多少血都不够流的。
薄懿吩咐黛拉叫来了家庭医生,他重新给白栀的伤口上了药并包扎好,又给她注射了一支镇定剂,让她能睡个好觉。
薄懿向医生说了白栀在船上的一些突发情况,最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是,她可能患有某种心理疾病。
没有进一步的检查,医生也不好推断到底是哪一种病,只叮嘱薄懿随时关注白栀的情况,千万不要刺激到她的情绪。
医生走后,薄懿就留在卧室里陪着白栀,他怕她醒来又见不到他,更怕她再也醒不过来。
薄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白栀,她就连睡着时眉头都是皱的,那个时候她该有多无助多害怕啊。
他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皱,企图能抚慰她的心灵。
“白栀,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?”薄懿更加确定她一定藏着他不知道的事,也许她也不知道,那这样的话,事情就更复杂了。
薄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该发生的总会发生,只是他连敌人是谁,又该怎么预防,他简直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在商场的各种阴谋算计中,他自认为能掌控全局,看清每个人的每一步,甚至算出未发生的事,可他千算万算唯独看不穿白栀身上的秘密。
她是他的例外,是他抓不住的谜,也参不透的根,但偏偏只想跟她有因果。
白栀安静的睡着,薄懿也在想今天发生的事,确实是不平常的一天,尤其是那个人怎么也会来这,他的目的是什么,薄懿不得不防患于未然。
薄懿轻手轻脚走到卧室的阳台上,把玻璃门关好,至少他的视线还能看到她。
现在的冰岛时间正好是国内的晚上九点,他完全不顾是休息时间,直接给盛璟宥拨打了视频电话。
薄懿在这个时候没有联系蒋嘉,一来是知道他刚做了手术,二来是关于那个人的事,盛璟宥要比蒋嘉知道的多,毕竟他和盛璟宥曾与他交过手。
“嗨,三哥,你突然给我打视频简直吓了我一跳,你和三嫂的蜜月行难道还能有我的事?”盛璟宥一上来就嬉皮笑脸的开玩笑,他到哪都是活宝啊。
“你在医院?”薄懿看出盛璟宥的背景不是他常去的地方。
“对啊,今天我守着四哥,薄萱有事,蒋珊又来不了,只好委屈我了,谁让我是最闲的那一个呢。”盛璟宥说完就看到病床上的蒋嘉白了他一眼。
蒋嘉只能默默叹气,薄萱在医院照顾了他这么久,他都还没找到机会与她说清楚,简直是挫败啊!
“也好,我有重要的事要说。”薄懿严肃的声音传来。
病房里的蒋嘉和盛璟宥也都跟着紧张起来,毕竟薄懿说的重要的事情肯定很棘手,否则他是不会拜托他们的。
“两件事,第一件事,他来冰岛了。”薄懿话语简短,但足以说清楚。
“他跟着你去的?”蒋嘉语气凝重,他知道他们口中的他是谁,虽然没有见过,但他所在的家族却足以威慑人心。
“我不确定,我也是今天无意间碰见的,还没有机会碰面。”薄懿还不清楚那个人的目的,他的行踪很难掌握,他能来这就说明是早已计划好的。
“不过看他的行头不像是公事,具体原因我不清楚。”薄懿猜测也许真的只是偶然,但又不能百分百肯定。
若是他一个人就不足以惧,但若是还有背后的势力,那就不容小觑了。
“三哥,你放心,海城有我和四哥在,绝对不会让那家人破坏海城的规矩。”盛璟宥明白薄懿担忧的事情,但他也不是吃素的,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。
“另外一件事呢?”蒋嘉问道。
“白栀今天在船上突然情绪失控了,我猜测她应该有种心理疾病。”薄懿透过玻璃门看着还在熟睡的白栀说道。
“怎么可能,她在蒋家这十年,从来都没有什么心理病。”蒋嘉否定道。
蒋嘉说的肯定,但同时又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,“除非跟她小时候的事情有关。”
“也只有这唯一的可能了,也许她在被接到蒋家前就已经患上某种心理疾病了,只是这十年一直被保护着,所以没有机会发病。”薄懿推测道。
蒋嘉听了他的一番分析,心里也已经有答案了。
“关于白栀的事情,要想更快得到结果,只能问我父亲。”蒋嘉肯定蒋正柏是知情人,“不过他不一定会告诉你。”
蒋正柏连自家亲人都不会说的事,又怎么会告诉薄懿。
“不管他说不说,我都必须确保白栀的安全。”薄懿心里有结论了,等他回国,他会找机会拜访蒋正柏的。
“好吧,我也会帮你的,国内的事你不用担心,照顾好白栀。”蒋嘉嘱咐道。
薄懿说完了该说的话刚挂了电话,就看到白栀已经醒了。
他慌忙打开玻璃门出现在白栀眼前,关心道,“怎么样,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薄懿?我们回来了?不是还在船上吗?”白栀一睁眼就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很是诧异,她记得他们应该还在船上的。
“你都忘了发生的事了?”薄懿也不知道白栀记得多少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白栀突然听不懂薄懿的话了,她一动头就疼得厉害,“嘶!”
“别动,你头上有伤。”薄懿拉住白栀的手不让她乱碰。
“怎么回事?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受伤了?”白栀云里雾里的,脑袋糊涂的不行。
“你听我慢慢跟你说。”薄懿耐心的讲给她听,她不记得也好,省得她多想。
……
“所以我是被那阵风吹倒的,然后磕到了额头,再之后就昏迷了?”白栀从薄懿的解释中理解道。
“嗯,我出来的时候,你就躺在甲板上了,可把我吓坏了。”薄懿点头道。
他并没有骗白栀,只不过是漏掉了最重要的环节。
“我怎么那么弱啊,一阵风都能把我吹倒。”白栀已经相信了。
“你太瘦了,再长胖一点就好了。”薄懿抱着她的时候就跟没重量一样。
“被你这么一说,我还真有点饿了,我捞了一早上的海鲜都还没吃到呢。”白栀弱弱的撒娇道。
“那正好,多吃点,是该好好补一补了。”薄懿语气宠溺,“要不然抱着都不舒服。”
白栀温柔一笑,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,她真有那么瘦,那么弱不禁风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