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香居备受外来人的欢迎。
一方面是其独特的装潢风格,另一方面是此处每晚都会有歌舞表演。
华灯初上。
悦香居热闹非凡。
色彩浓艳的绸带交织在一起,过往宾客坐在雅座上饮酒颂诗。
在大厅的最中央,摆放着一处高台。
高台之上,舞女穿着清凉的服饰,在乐声中摆动腰肢起舞。
时亲站在二楼,身体前倾,轻倚着栏杆欣赏。
她穿着低调的浅色罗裙,以白纱掩面,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冷媚眼眸。
单秉意站在一旁看了许久。
她就像是一幅画卷,神秘又危险,让人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目光。
单秉意站在她身边,温声道:
“边楽有话要问你,他在屋里等你。”
“我知道他要问什么。”
无非就是她是怎么复活的,又为何在四象宗欺骗戏弄他。
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缘由。
就像她需要活着,也需要利用他们增进修为一样。
鹰煞始终是潜在的危险,她必须尽快把体内残余的黑气消噬掉。
时亲将目光放在单秉意身上。
“你呢,不想杀我吗?”
单秉意目光一滞。
过往的仇恨历历在目,但该报的仇也报了,她也不曾再作恶害人,一切都应该结束了。
单秉意痛苦地闭上眼睛,他甚至不知道此刻的想法对不对。
忽然,他的手背覆上一层柔软。
“秉意,你可愿意与我好好在一起?”
单秉意浑身一震。
他睁开眼睛,目光落在自己手背的柔夷之上。
回答的话还未说出口,他已经下意识地牵住了她。
“可以吗?”
这话是在问她,也是在问自己。
他也不确定。
回答他的,是柔软而温暖的拥抱。
“我们向前看,好不好?”
单秉意紧紧抱住她,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他贴着她的颈侧,声音有些哽咽。
“好,向前看。”
她抓紧他的衣衫,像只猫儿一样蹭了蹭他的胸膛,小声问询:
“回房吗?我想你了。”
单秉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,把这句话品味一番之后,才明白她想的是什么。
他有些局促,眼里像笼罩着一层薄雾似的,朦胧又晦暗。
“现在吗?”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显然已经动情。
时亲看了眼台下热闹非凡的歌舞,拉住单秉意的手,将他牵入房中。
这是她增进修为最好的机会。
房门轻轻关上,隔绝了一切喧嚣。
屋里燃着淡淡的熏香,烛光摇曳,在窗户上映出一片两道贴在一起的身影。
单秉意的吻克制而炙热,带着无尽的渴望。
时亲主动攀上他的脖颈,热情回应。
单秉意的吻愈来愈深。
他贪婪地汲取她的一切。
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情蛊的操控下这般失控。
原来这就是喜欢。
会让他主动地、无法自拔地与她在一起。
……
情浓之际,单秉意使用灵力熄灭了屋内的烛光。
房间陷入一片漆黑。
只有暧昧的声音依稀可闻。
黑暗中,时亲努力扯出一丝清醒。
她运转功法,不停地吸纳单秉意体内的修为。
但这太考验她的自制力了。
单秉意很厉害,他了解她的身体,更会让她深陷其中。
她不得不一心二用。
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游离,男人俯身咬住她的唇:
“专心。”
时亲欲哭无泪:“在专心了。”
“撒谎。”
外面的舞乐声不知何时停了。
万籁寂静。
时亲感觉自己快要碎掉了。
当屋内声响歇下来的时候,已是后半夜。
枕边,单秉意阖眸睡着。
他揽着她,眉眼在月亮的银辉下格外清冷。
时亲浑身乏累,她只想好好睡会,可房中忽然起了异响。
“谁!”
她当即坐起身,从一旁捞起衣服披上。
周遭空气一动,一道黑影冲上前来,按住她的肩头,猛地将她压回床上。
“玩够没?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时亲放松下来:“是你。”
边楽咬牙切齿:“我在房中等你许久,想让你给我一个解释,你倒好,解释到旁人床上去了。”
时亲被他吓得心惊胆颤,她下意识偏头望向单秉意,后者依旧熟睡着,呼吸均匀绵长,丝毫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。
边楽掐住她的下颌,把她的脸掰了回来。
“我用了术法,他醒不了,你若是想让他现在睁开眼看着也行。”
时亲试着去蹬他:“你干什么?!”
边楽一把抓住她的脚腕,压着她,将她的腿折叠着:“你想干什么?你是我的道侣。”
“现在不是。”
黑暗中,边楽眼神变得凌厉起来。
“你是故意看我笑话的吗?”
“不是的。”时亲不安地挪动身体:“你放开我,有话好说。”
边楽本就压着她,在她挣扎抵抗的时候,身体的触感更加激烈。
“别动。”
他语气冷硬,嗓音哑得可怕。
“你与单秉意隔着血海深仇,为什么你还能喜欢他?”
“是我对不起他在先,这话你应该问他才对吧。”
时亲干脆躺平。
她不知道边楽用了什么办法使单秉意无法醒来。
但她生怕误打误撞破了他的禁制,到时候场面会更加难以控制。
就在时亲妥协之际,边楽忽然笑了起来。
月色下,那俊逸的面庞带着玩世不恭与恶劣。
“主上,我们做个游戏吧。”
时亲疑惑地看着他。
边楽抬起手,一缕白色的雾气在他掌心中漂浮旋转。
“令单秉意入睡的是它,寻梦引。”
“想要破梦的办法很简单,只需要足够大的声音就可以把他从美梦中抽离。”
“你若真想让他醒,他便可以醒。”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