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关冕作为原主人的压制,越蘅的成长速度堪称恐怖。
“不好意思啊。”楼下的工作人员连连道歉:“我记得一楼没有人的,刚才凭空出现一个人我还以为见鬼了。”
桉姐打量着越蘅:“你是……”
越蘅眉眼染上笑意,显然心情不错:
“我是这个别墅的主人,楼上那位是我的妻子。”
桉姐惊讶:“这个别墅是你的?原主人不是死了吗?”
“我购买这里了。”
越蘅打量一圈周围:
“过段时间我会联系家政把这里收拾干净,以后这里不是凶宅。”
桉姐啊了一声。
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,不知道为什么,眼前的人给她十分恐惧的感觉。
按理来说相貌这么俊朗的男人不会让她感到害怕,但她就是浑身发怵,心中警铃大作。
越蘅目光落在小李举着的摄像机上。
“私闯他人住宅并拍摄,不合适吧。”
桉姐立刻道:“我解释一下,我们是解谜……”
越蘅伸出手,打断桉姐即将说的话。
“我说了,这里不是凶宅,是我和妻子的家,没有值得解谜的地方。”
越蘅说这句话的时候,眸色幽深。
他的语气平静从容,毫无威胁感。
却偏偏压得周围人遍体生寒。
桉姐第一次感到这么具象化的冷意:
“抱歉,我们马上离开,这期的视频我们也不会放出去。”
站在楼梯口的时亲闻言心头一紧。
不行,这期视频必须播出去。
她扶着栏杆,声音提高了一些:
“播出吧,正好解除误会,现在外面每天有这么多搞直播的人,怪烦人的。”
越蘅想了想:“也是。”
见他同意,时亲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桉姐和她的团队快速离开,团队里的年轻女孩儿频频回头看越蘅,一脸八卦和羞意地拉着同事说悄悄话。
他们离开后,越蘅大步跨到楼梯口,第一时间牵住她的手。
“你看。”他揉捏着她的手心:“是不是好多了?”
时亲知道他说的是温度。
其实他的手依旧很凉。
如果他从前的温度是一个冰块,那么现在的他更像是冰水。
好了点,但不多。
“还有这里。”
越蘅抓着她的手,放在他的脸上,让她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还吓人吗?”
时亲欲言又止。
半晌后,她近乎绝望地开口:“你出去害了多少人?”
“我没有。”越蘅嘴角勾起,愉悦地说:“我只是附身他们做了他们心里最想做的事,顺水推舟。”
他稍微回忆了一下:“还有人想要自杀,却没有勇气,而我帮助了他们。”
“够了!”时亲打断他,声音颤抖:“你还正义上了?你凭什么替别人的生命做主?”
越蘅嘴角笑容渐淡,神情难过:
“别生气好不好,我是因为不想让你跟我在一起过得不舒服。”
时亲气得胸口起伏,她把手抽出来,努力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平静一些。
可是她平静不下来。
一想到那些人的死亡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造成的,她就格外痛苦,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。
“不要跟我说话。”她摆摆手,朝屋里走去。
越蘅追了上来,拉住她的手腕:“我错了,对不起,别不理我。”
“你没必要跟我道歉。”
他身上的问题,不是几句道歉可以解决的。
时亲无法想象,这么短的时间内,他能变成现在这样,究竟踏着多少人的尸骨。
越蘅眼里满是焦急和不解,他试图靠近她,绞尽脑汁哄着:
“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出去逛逛吗?现在可以了,我陪你一起出去,你想去哪都行。”
时亲抬眸,眼眶有些泛红,但她的语气十分冷静:“我跟你的问题不是出不出去。”
“越蘅,我最开始愿意让你接近我,是因为我以为你不是恶鬼,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。”
“我当你是受害者,迫不得已被困在别墅里没有自由,而真相是你比关冕要恐怖无数倍。”
她伸出手,点在他的胸口:
“上次你说我的心是冷的,而你,没有心。”
越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神色黯然。
他喉结滚动,嗓音低哑,带着哭腔:
“我,我有,我真的有,我……我可以挖出来给你看的。”
说完,他环顾四周,焦急地寻找道具。
时亲不想看他表演了。
他就算把心挖出来又怎样。
他又不会因为没有心而死亡。
时亲眼中满是嘲讽,转头回房。
……
不知不觉间入夜。
无论白天黑夜,别墅始终阴沉沉的,外面的光照不进来,哪怕窗户大敞也无济于事。
哪怕越蘅实力更上一层,他也不敢在屋里放纸,始终对她保持一分警惕。
不过他倒是不用手铐锁着她了。
时亲总算能睡个安稳觉。
她的作息和越蘅不太一样,越蘅更喜欢在白天休息,但是他一直在配合她的时间。
即便如此,时亲也知道他骨子里依旧是阴冷充满恨意的。
他想要报复全世界,拉着所有人陪葬。
所以他哪怕对她再好,也没想过尊重她。
否则她不会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。
他是恶鬼,无论怎么做出伪装都无法改变他作为恶鬼的事实。
时亲洗漱完之后,发现卧室的梳妆台上多了很多礼盒。
她走过去拆开看,每一套礼盒都是奢侈品牌的化妆品套装。
各式各样什么都有。
其中一块方盒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和其他化妆品礼盒不同,这个方盒过于规整,上面没有任何LoGo,一眼就能看出它不是品牌套装。
时亲打开礼盒。
礼盒内摆放着一颗心脏。
它透着死气,泛着冷光,纹理与脉络清晰而诡异。
时亲吓得差点把礼盒扔出去。
“越蘅!”
时亲脸色苍白,直接大喊着。
越蘅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她的身边。
“我在呢,怎么了?”
时亲声音透着一丝歇斯底里:“没完了是吗!这是什么啊!”
越蘅目光诚恳:“我的心,我说过,我可以把心拿出来给你看的。”
“……”
时亲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语言系统太过匮乏。
越蘅却露出笑容,他弯下腰,俊朗的面庞凑近她:
“今天我跟那些人介绍你,说你是我的妻子,你没有反驳。”
周围的温度渐渐凝固成锋利的刀,围绕在时亲周围。
越蘅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她:
“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,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