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朝敷衍的点头,陆长空放心的走了。
因为他知道今朝说一不二。
又过数日,陆长空泪眼朦胧,“依依不舍”地送燕司晨他们回去。
“你若舍不得,我可以再多待几日。”
陆长空立马收回表情,严肃道:“距离产生美,你没听过吗?相处久了会产生厌恶感,所以为了两国未来发展,你还是赶紧走吧。”
这还关系到两国了。
陆长空看着燕司晨的背影越来越远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“终于走了。”
燕司晨是个不安分的主,总是想着出去玩,虽然今朝说他不会出事,但陆长空还是很担心。
如今他走了,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。
“小元子呢?”
汪松承声音温和:“奴才刚刚瞧见他与小玄子出现在御花园,现在去哪,奴才就不知道了。陛下,你也不用时时刻刻都问小元子吧?”
“朕不是怕小元子突然想去桑南了吗?”
被惦记的今朝正在给玄砚做吃的。
“尝尝?”
玄砚诧异的接过清汤面,看着不错。
他轻轻品尝一口,怔住一秒,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下去。
“等等。”
玄砚吃面的手一顿,他不明所以,只见今朝走上前,轻巧地用筷子夹起一根面条,放入口中。
下一刻,他的表情骤变,眉头紧锁,他迅速抬起眼帘,目光直视玄砚,神情变得异常严肃:“这么难吃,不要再吃了。”
今朝垂眸,明明自己是跟常征山一步一步学的,怎么会这么难吃呢?
御膳房里,尝完面条的常征山,面无表情,竖起大拇指,语气中带着真挚:“小元子,我觉得你适合在其他地方大放异彩,而非局限于这小小厨房的一隅。”
那一刻,今朝并没有察觉到常征山的言外之意。
然后,刚想尝一口的今朝被叫走,等在回来面条已经没了。
只是单纯以为自己做的还可以都吃完了。
所以他自信满满的做完直接端给玄砚,自己还没尝过呢。
等他反回过神来,却发现玄砚已经默默地将碗中的食物一扫而空,连最后一滴汤汁都不曾留下。
今朝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,他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这怎么可能,这食物一点也不好吃,你竟然全都吃完了!”
玄砚却只是淡淡一笑,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包容:“我觉得还行啊。”
随后温和的安慰道:“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完美,总会有不擅长的东西嘛。”
今朝嘟囔着:“可你什么都会啊。”
“因为我不是人。”
今朝的目光落在玄砚那略带得意的神情上,心中不由得一暖,唇角勾出一抹笑意。
那股萦绕在心头的忧愁与不悦,被这股温暖驱散,如同晨雾在阳光下渐渐消融,无影无踪。
“你怎么突然想到给我做面条了?”
今朝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核桃大小的圆木头。
“铛铛,这个给你。”
它外表看似平凡,可等今朝轻轻触碰时,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扉。
这木球的下半部分固定不动,而上半部分则设计得可以灵活旋转,在那方寸之间,一棵小树挺拔而立,枝叶繁茂,每一片叶子都雕刻得细腻逼真。
树枝丫中躺着一个人,闭眼休憩。他左手轻托着脑袋,右手自然地置于腹部,似是有轻风拂过,衣袖飘扬。
无论是树还是人都是那么栩栩如生。
“这是……我?”玄砚满脸的不可置信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,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礼物深深震撼。
今朝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,眉眼弯弯,如同新月般柔和。“嗯。”他轻声回应,随后期待地问道:“像不像?”
玄砚缓缓点头。目光依然紧紧锁定在那精致的木球上,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。
今朝的语气中洋溢着由衷的欢喜,他笑道:“那就好,也不枉费我浪费那么多木头了。”
他曾想过做个跟常征山一样的木雕,但是后来转变了想法,他要给玄砚自然是独一无二的。
“你为什么突然做这些?”
“记得之前你曾说过,对于自己的生辰一无所知。”今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温柔和体贴,“我想我能够为你创造一个属于你的特殊日子,一个只属于你的庆典。”
玄砚就这么怔怔看着他,此刻,玄砚的眼角里似乎只有今朝的倒影。
玄砚的目光,犹如静谧湖面上初升的晨曦,温柔而专注,全然锁定在今朝的身上,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,眼里只映照着今朝的身影。
今朝的眼唇边的弧度,恰似月牙弯弯,藏着晨露的晶莹与微风的轻柔,仿佛能瞬间融化冬日的冰雪。
这一刻,外界的喧嚣仿佛都远去,只剩下两颗心在无言的交流中。一段属于他们之间的,细腻而美好的情感篇章。
“好,从今以后,四月二十日便是我的生辰。”他的话语中洋溢着温暖的笑意。
夜幕降临,星辰开始点缀其间,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与月亮的柔和光辉交相辉映。
当今朝提着食盒从御膳房返回,步入庭院的那一刻,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。
玄砚独自坐于庭院之中,目光正静静地凝视着夜空,月光如水,轻柔地洒落在玄砚的肩头,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。
玄砚轻轻侧过头,视线落在了今朝身上,他的声音,如同夜色中流淌的清泉,低沉而富有磁性:“怎么不过来?”
今朝快步向前,与玄砚并肩而坐,将食盒打开拿出糕点。
“常征山知道今日你生辰,特地给你做的糕点,尝尝?”今朝眼睛明亮,闪烁着温柔的光芒。
“他有心了。”玄砚闻言,他缓缓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,轻咬一口,“嗯,还不错。”
今朝眉眼弯弯,右手五指弯曲,撑着脸颊,侧目轻声询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你为什么会定今日为我的生辰?”
今朝目光狡黠:“想知道?就不告诉你。”
说完,今朝就转过头,改为双手撑着下颌,将脸庞托起,仰望星空。
玄砚不禁微笑,静静地坐在今朝身旁,他没有再去追问。
为什么选择今日呢?
今朝的思绪拉回了三万岁时的他。
“师父,你又在看话本啊?”今朝风尘仆仆地跑到定渊的院中,坐在他身旁。
定渊合上话本,轻声询问道:“怎么了?”
今朝垂首抠着自己的手指,“师父,我刚刚看玄砚哥哥在树上睡觉时,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话本里一样,心脏漏了一拍,师父我该不会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吧?”
这话本怎么感觉跟我看的不一样呢?
“肯定不是,可能是你坠入爱河了。”
今朝微微歪头,眼神疑惑,定渊声音中略带一点不明显的兴奋:“我看了那么多的话本,肯定没猜错,哥哥不知道自己养大的弟弟居然喜欢自己,伪骨科,这种设定好带感。”
今朝看着定渊嘀嘀咕咕的不明所以,但他知道了一件事,自己喜欢玄砚。
定渊敏锐地察觉到今朝的情绪似乎变差了,他关切地询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今日是四月二十,再过几个月我就三万一千岁了,三万岁就该继任的我如今还在闲玩,居然还喜欢上了别人。”
“这有什么,法则又没说必须三万岁就得继任,我是在我师父上任第九十六万年降生的,师父本该在九十九万年就可卸任,但他说,左右已经九十九万年了,让我再自由一阵,所以我四万岁才继任。你晚一点怎么了?
况且,喜欢就喜欢了,感情这东西不是自己就能控制得了的。即使成为天道,喜欢也没关系,也就淡了一点,公平公允你可以做得到。”
今朝似懂非懂,然后郑重点头:“我明白了师父。”
定渊很欣慰,目送今朝离开,嗯,自己应该可以看到现场版的话本了吧?
可事实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,这不就与平常无异吗?!
怂了一万多年,除了把玄砚哥哥改为阿砚,没有任何变化,还在原地,最后还是定渊捅破了那张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