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陆长空得知今朝回来的时候已是黄昏。
“小元子，你回来怎么不跟朕说一声？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“今日上午。也没多久。”今朝翻动着手里的书没有抬头看他，语气淡淡道。
陆长空只当常征山的事今朝还没缓过来。
“你在看什么书呢？”
今朝合起书，陆长空看到了书名《道德经》。
“道德经啊，你看到哪了？”今朝情绪淡淡，陆长空找着话题。
“道德。”
啊？
陆长空怔怔看着今朝，今朝再次回复：“嗯，道德两个字。”
陆长空讪讪笑道：“是吗？呵呵，额，对了，你知道丞相最近怎么样了吗？”
“怎么样了？”
“就是最近丞相的人的呼吁死灰复燃了。做了一些事让百姓的对他们呼吁高了，想不给他们奖励都不行，这样下去，咱们做的就白费了。”
“哦。”
陆长空急了：“你别哦哦啊。”
“我干的。”
什么？
过了很久，陆长空才反应过来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你不乖。”
今朝的眼眸，如同最深邃的黑洞，漆黑而又璀璨，此刻正紧紧锁定了陆长空，令陆长空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，全身的神经都在瞬间绷紧。
好像，自己做的一切，今朝都已明了。
“你还记得我想做什么吗？”
“你说，你要做九千岁。”
今朝点头，“对，我要做九千岁，不是帝王，所以东篱姓陆还是姓周，对我而言没有区别。”
陆长空觉得今朝说的不是玩笑。
“可是丞相狼子野心……”
今朝打断他，愠怒道：“你不也一样吗？你不会看我才十三岁，就觉得我好糊弄吧？你的弯弯绕绕我不在乎，你乖乖的，我也好好配合，这都还没合作完，你就想直接把人踹了？你只需要知道，我能帮你对付丞相，我也能帮丞相对付你。”
“小元子，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！”陆长空脸色阴沉可怖，站起来指着今朝，厉声呵斥。
今朝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，他也站起来，打掉陆长空指过来的手。
不够高。矮个子让他少了几分气势。
他蹙了蹙眉，站在了石凳上。双手环胸，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长空。
“陆长空，你不敢。”今朝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回答他。
陆长空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，确实，他做不到。
“呵呵。”一阵轻笑出声。
“谁？谁在笑？”陆长空谨慎地四处张望。
“砰。”
陆长空晕了过去。
玄砚踢了陆长空一脚，嫌弃道：“破烂玩意。”
玄砚走到今朝身旁牵起他的手让他稳稳地从石凳上下来。
“这要是我自己的身体，我就不用站在石凳上了。”今朝吐槽道。
玄砚手中的锤子变小，又重新系回今朝腰间。
书言来到陆长空身边问道：“玄砚，你应该没把他打死吧？”
“怎么可能，我已经收着力了，凡人太脆弱，轻轻一碰就晕了。”
“主人，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啊？”
“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，只是气不过。”今朝也上前踹了两脚。
书言问向玄砚：“所以你说模糊他的记忆是想让他引以为戒？”
“不是，抹去记忆，修改记忆是禁术，如果世间所有人都这么做，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。况且，就算我的诅咒，都只能做到这个程度。”
玄砚解释完，抬眸凝视着今朝，轻轻问道：“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叫汪松承把他送回去，找娴妃，见见宁妃。”
……
“我以为我们不会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。”
娴妃坐在宁妃的院子里与之交谈：“不是我，是他。”
“小元子？找本宫何事？大晚上找本宫，该不会是要做什么不轨之事吧？”宁妃开玩笑道。
今朝坐下，“也没什么，就是想从你这打听一些消息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“你不累吗？”
宁妃听着一时间有些懵。但很快反应过来：“你说的不会是，我跟瑾贵妃是闺蜜，但是跟娴妃有瓜葛，但我却是皇后的人，如今发现我是陛下的人，这件事吧？”
“嗯。”
娴妃对此很感兴趣，正襟危坐等着她的下文。
宁妃扫视一番，轻启朱唇：“我从一开始就是周年的人。我那好爹天天跟丞相扎在一起还不明显吗？”
娴妃侧过脸，今朝眉头一挑：“继续。”
宁妃跟瑾贵妃见了几面，周年就让宁妃与瑾贵妃交好，后来娴妃入宫，娴妃失去第一个孩子后，周年就让宁妃想办法与娴妃套近乎。让瑾贵妃与娴妃互斗，反正在朝堂之上两家也不和。
“所以我就是个小丑？”
宁妃眼神轻飘飘地扫了一眼，娴妃瞬间闭上嘴。
宁妃的嫡姐听闻当今圣上是暴君，不由分说就杀人，不愿承担入宫侍奉的风险，于是，就由她的庶妹，如今的宁妃代替。
当时，宁妃已定亲，宁远拿她姨娘威胁她，宁妃不得不进了宫，她的未婚夫得知此事，想来问个究竟，却命丧黄泉。
宁妃垂下眼眸，眼中闪过一丝悲伤。
“我只需要听周年的话，其他不用管。后来，第一次侍寝时，陛下找到我，让我帮他，做陛下的眼线，作为交换，事成之后，他帮我救出我姨娘。”宁妃耸了耸肩，很坦然地说出来。
今朝不解：“我记得陆长空喜欢瑾贵妃，按理来说，皇后让你害瑾贵妃，你不应该跟他说吗？”
“说了，但是当时他根本不听我说话。索性我就不管。反正我按照他的要求做了，他听不听，就不关我事了。”
今朝想了想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探寻，轻声询问：“你不喜欢陆长空？”
宁妃一副见了鬼，不可置信地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陛下？这么多年了，就算喜欢也只是曾经喜欢，更何况，我都没喜欢过，你瞧瞧陛下这几十个孩子，如果是你，你会接受自己的爱人有那么多别人的孩子？”
娴妃一听，踩了宁妃一脚，一阵疼痛，宁妃脸上带着怒气看向娴妃，娴妃给她使了个眼色。
宁妃这才反应过来，小元子是太监，不可能会有孩子的。
今朝倒是没在意。
“放心，我不会的。”玄砚在今朝耳边悄悄道。
今朝无语，向他身边凑去：“我相信你，如果你真敢，我会让你变成真正的太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