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怀德继续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,
但是据王龙向我沟通得知,杨厂长那个时候,应该是有事情外出了,所以说没有接到王龙的电话。
李怀德的话语中,似乎暗示着一种隐秘的胜利,让旁边的杨卫国不由得咬牙切齿。
随后杨卫国想到李怀德,牵扯到自己的那一刻,他的脸色瞬间变得,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,
于是杨卫国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,面对李怀德,声音充满了质疑的说道:
“李副厂长,你说的这句话,可得要为自己的言语负责,昨天我可是一直待在我的办公室,从早到晚,一步都没有离开过。
王龙处长究竟是在我上班时间,给我打的电话,还是下班之后给我打的电话,这个细节你可得说清楚,
否则的话,我是不是还要背上,在这场抓捕行动中,耽误保卫处行动的责任呢?”
显然,李怀德已经预料到了,杨卫国会如此激烈地回应,于是他不紧不慢地,对着杨卫国说道:
“杨厂长须知,昨天晚上保卫处的行动,是在晚上7:30左右展开的,而保卫处调遣车辆,是在晚上6:30给我打的电话。
而咱们轧钢厂的领导下班时间是6点,您不在办公室也情有可原。
但是,我李怀德已经习惯了,在轧钢厂里多加一些工作,直到我们彻底确信,轧钢厂没有任何问题之后,我才会离开。
可能杨厂长已经适应了正点上下班,但我李怀德却不是。”
会议室里的众人此时哪里还不知道,李怀德是在有意阴阳怪气地针对杨厂长。
尽管这次杨厂长没有任何过错,但“没有过错,就是最大的过错”,李怀德的话让杨卫国的正点下班,成了错误的行为。
尽管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明白,李怀德是在无理取闹,
但在这种时刻,轧钢厂保卫处受到了表彰,李怀德也受到了嘉奖,还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,为杨卫国辩护。
杨卫国此时感到无比憋屈,听到李怀德的话,他无言以对,脸色铁青,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老虎。
如果李怀德是一头猎物,杨卫国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扑去,进行撕咬。
李怀德的这番话,实在是让人气愤,即便是工业部的领导听了,也会觉得李怀德有些得理不饶人。
但不管怎么说,李怀德这次确实是立了功,而且还是踩着杨卫国的肩膀立的功。
如果王龙在场的话,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,指责李怀德不厚道,批评他不仗义,把自己推出来挡枪,好事全让你李怀德占了,而挡枪的事情全是他王龙承担。
但李怀德早就料到了,王龙今天不会来参加这场会议,所以他才在会议上,对杨卫国发动攻击,无情地嘲讽他。
果不其然,李怀德在这场会议上的表现,让他自己感到异常开心。
会议结束后,李怀德和他的支持者们,得意洋洋地离开了。而杨卫国和他的团队,则是垂头丧气,杨卫国的脸色更是铁青得可怕。
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一进门就愤怒地,将办公桌上的物品全部扫到地上,然后用力地关上门,发泄着自己的怒火。
这一行为让杨卫国的秘书,感到非常郁闷,因为他刚刚把杨卫国的办公室,收拾得井井有条,这才过去多久,杨卫国又一次把办公室砸得乱七八糟。
秘书心想,这个领导的脾气,实在是太难以捉摸了。
发泄过后的杨卫国刚刚想要去车间,巡视自己负责的几个车间队伍,就接到了工业部大领导的电话。
电话一接通,他就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咆哮声。大领导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,怒气冲冲地说道:
“杨卫国,你的脑子是猪脑子吗?怎么他李怀德,能够支持保卫处的行动,你杨卫国就不能?
我可是听说了,他李怀德可是得到了工业部,以及军部的共同嘉奖,怎么你杨卫国就办不到这样的事情?”
“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工业部的会议上,他李怀德的老丈人,是如何的志得意满?我又是如何的脸上挂不住彩?
你身为轧钢厂的一把手,竟然被二把手和三把手联合打压,你还能不能干得下去?
虽然我跟你说过,要跟这个王龙处长保持距离,但是我也跟你说过,要以轧钢厂的发展为重,
那么为什么他李怀德能够如此默契地,配合好轧钢厂保卫处的行动,而杨卫国你却不能?
你知不知道这一场嘉奖令,打的是谁的脸?打的是我的脸,还是打的是你的脸,还是打的是他李怀德的脸?”
杨卫国听着老领导的训斥,大气不敢出,等到老领导话说完,不再说话,杨卫国才小心翼翼地回应道:
“大领导,这也不怪我呀。要知道他们保卫处的行动,没有提前通知我,而且王龙给我打电话,是在下班之后,那个时候我早已经回家了。
我怎么知道他需要,我们轧钢厂领导层的配合?要知道这种行动是不是,需要他提前跟咱们轧钢厂领导层打招呼吗?
但是自从这个王龙,来了这个轧钢厂保卫处之后,轧钢厂保卫处就像一个,独立的小王国一样。
我们轧钢厂的领导层,简直就像是针扎不进,油泼不进,王龙把保卫处经营成了,他自己的独立王国了。”
杨卫国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王龙的不满,以及对王龙权力的死抓不放。因为王龙对轧钢厂、保卫处的经营密不透风,让杨卫国感到无法忍受。
所以他希望通过这次通话,能够让大领导了解到,王龙的真实面目,从而利用工业部上层,改变目前的不利局面。
但是,令杨卫国深感沮丧的是,大领导竟然又一次,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斥责。让杨卫国都能清晰的,感受到那股大领导的怒火
大领导电话里,喘着粗气狂怼杨卫国,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道:“杨卫国啊,杨卫国,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你了。
你那些龌龊的私心,就不能给我隐藏起来吗?你以为你的心思我能看不懂吗?
我告诉你,你心中的小算盘,我是一清二楚!难道你真的不明白这个道理吗?”
“我一直以来,从始至终,我都只跟你说过一句话,那就是:轧钢厂的保卫处是独立于,轧钢厂权力支机构之外的势力。
它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部门,更是拥有武装力量的势力。你为什么就一点都听不进去呢?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?”
“我可是提醒过你,不止一次地强调,要你跟这个保卫处的王龙处长,建立良好的关系。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?
那个保卫处的处长,他并不是你的下属,他根本就不隶属于轧钢厂,他的领导层管理是直接受到军部的命令。
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他遵从你的命令?你有什么权利去指使他?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?”
大领导的声音越来越高,情绪也越来越激动,仿佛是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