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切,谁稀罕啊。”那掌柜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方太初的菜上面去了,但是他撇了撇嘴,不说话又赶紧退到后面去了。
温淡安静的跟在方太初的身后,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是个鹌鹑一般。
“要不,你去帮帮忙呗。”方太初眨了眨眼睛看向他。
他这么大一块在这路杵着,不帮忙是不是不好?
温淡用眼神杀了她一记,过了一会儿,才应了一声,跟过去帮忙去了。
饭馆的生意忽然就火爆起来了,将对面的生意都快要盖过去了,跟着帮忙的村民见生意都这么火爆了,也跟着格外开心。因为生意好,他们可以得到的分红自然而然也就多了起来。
对面掌柜的被气的不轻,牙齿咬的咳咳作响。
“掌柜的,要不,咱们也去买点蔬菜来?”店小二眨巴着那一双懵懂的眼睛,对面的生意从第一天就好起来了,现在都已经很多天了,那更是座无虚席。
“还得是新鲜的菜最好啊,再看看咱们的菜。”店小二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,看着自家的那些地窖里拿出来的,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的菜,口感味道,哪一点比得上对面的菜啊。
“砰!”
掌柜的一巴掌给他脑瓜子呼过去,打的他眼冒金星。
一听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,掌柜的就已经生气了,一直蓄力,等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才一巴掌给他呼过去。
可即使是这样,掌柜的还是没有小气。
夜晚的黔东城,格外明亮。
当然,因为现在是刚开春的日子,晚市没有那么多人出来逛,很快就会停了。掌柜的坐在二楼的窗户旁边,点了几个小菜。吃上一口,眉头很快就皱起来了,像是能够挤死蚊子一样。
看着自家店里的那些菜,都快要没有人吃了。
默默的叹了一口气,坚持将自己的菜给吃完。一边吃一边看向对面的那一家饭馆,金秋月的身影,时不时的在他的眼前晃悠,他只是看着,又更加生气了。
“切。”掌柜的翻了个白眼,“不就是有点新鲜的蔬菜嘛,我就不信我还买不着新鲜的蔬菜了。”
黔东城以及周边位置,能够买新鲜蔬菜的地方都已经卖空了,这要是去远的地方买,到时候运回来,菜又不新鲜了。这可是个难题,掌柜的这会有点懊悔,要是当初直接跟方太初签了单子,那这么多生意可就是自己的了。
想到这里,心里更是过不去。
对面打烊了,他的店都还开着。
但是已经没有客人来了。
他看着对面的人,陆陆续续的都出去了,眼里的算计都快要装不下了。
“很好,都出去了。”掌柜的笑着看向他们。
方太初带着温淡来这里逛晚市,大约是因为温淡从小就在那种药吃人的地方长大的吧,对于这些他一向不感冒。他也从来没有出门逛过街,他出门一般都是去杀人的。
“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。”温淡抬着眼皮子看了一眼那热闹的集市,但是很快,又低下头去,自己看路。
集市上对于他来说,不过就是一群人卖东西,一群人买东西。别的,什么都没有感觉好玩。他更不明白,为什么有的人就喜欢去街上逛。明明想到自己要买的东西,买完了就可以走了,却偏偏又要停下来唠唠嗑。
“炙猪肉,新鲜的炙猪肉嘞!”
“簪子,簪子,好看的簪子!”
“胭脂,胭脂,郎君给娘子买盒胭脂吧!”
……
温淡全程都是黑着脸的,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听得人头疼。骨节分明的手,不自觉的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,若隐若现的青筋在手背上微微动了动。
方太初注意到他的变化,贴心的歪着脑袋问他,“你这该不会是有……人流密集恐惧症吧!”
都给她整震惊了,出个门逛街还能诊断出他有病?
温淡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来,瞪了她一眼,“闭嘴!”
方太初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,“哦,那你完了。”
这人一多就害怕,可不是什么好病啊,万一他要是自己走在大街上的话,身边也没有个人照顾着,他不得被吓死在路上。
“方!太!初!”温淡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,好像那名字就是她一般。不能动手杀了她,那就对她的名字下手。
“啧。”方太初微微一笑,用贱兮兮的表情拍了拍他握着的长剑,“哎呀,我知道的,我的名字好听。你也不用当着我的面念出来啊,你背后偷偷的念就行了。我会害羞的。”
害羞?
温淡无语的眼神看着她,她也知道害羞是个什么东西吗?
方太初的眼里就丝毫没有看见害羞这种情绪,大概是他看花眼了吧,实在是不知道害羞是个会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。
“哎呀,好了,我带你去买炙猪肉吃吧。”方太初一早就注意到旁边的炙猪肉了。
温淡被她逗得面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,一会黑一会红的,见逗了他这么久,想着旁边的炙猪肉很是好吃,就带他去尝尝。
“我不吃。”温淡直接就拒绝了。
方太初黑着脸说道,“不吃也得吃。”
自顾自的拖着他,他不走就用力拖,直到将他拖到旁边的炙猪肉摊子上,“老板,来两份炙猪肉。”
那老板麻利的给他们装好了,方太初就看着温淡。
“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吗?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?”温淡一见她那眼神就明白了,这感情就是要他付钱的意思呗。
“看懂了,还不赶紧的。”方太初冷冷说道。
像这种不老实的人,慢慢调教他自然就老实了。
温淡拗不过她,自己去将银子给了。
随后……
“胭脂,这个胭脂好好看啊,你觉得好不好看?”方太初笑着说。
“不好看。”温淡冷着脸付钱。
“簪子,这个簪子好不好看?”
“不好看。”
“这个壶好好看,还能用来当装饰品。”
“不好看。”
……
方太初一路走,一路问,直到温淡的身上已经快要挂不下东西了,她才停下来,“不好看你付钱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