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笙庭站了起来,高大的身躯把娇小的江知念完全搂抱在怀里,像抱小孩子一样,抬脚往楼上走去,“我替你换”。
关上房门,咔哒一声落了锁,男人抱着她走向衣柜,“穿哪件?”。
“这件黑色的吧,你觉得怎么样?”。
周笙庭眼眸暗沉了下来,似乎浅笑了一下,胳膊一伸便将睡衣取下拿在手中。
“大帅呢?您要换衣服吗?”,江知念双腿盘在男人腰间,小腿悠闲地轻晃着。
“现在不用,换睡衣之前还是洗个澡比较舒服,但洗澡前,我们可以再做点事情”。
说着,他把手中的黑色睡衣反手一扔,落在床尾。
一只手拖住江知念的臀部,另一只灵活的抽出皮带,不一会儿江知念腰间便堆叠着衣物。
“窗帘……窗帘没拉上”,怀中嘤咛的女人用拳头微微捶了捶他肩膀,让他不要太放肆。
“我们过去拉上便是”,周笙庭重重喘息一声,含着女人耳垂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话,一步比一步有力地走向窗边。
窗帘被以正常速度放慢几倍的速度拉上了,江知念也被磨得受不了,睫毛上挂着生理性泪水摇摇欲坠……
房门被敲响好几次,杨伯早已经把饭菜备好,就是不见人来吃,上去请了几次,两个人才从楼上下来。
看两人那副模样,他突然想抽自己两巴掌,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。
周笙庭让客厅里的人都退了下去,没留人伺候,他只想同江知念单独相处。
和郭坤,曾恩东,打了这么多年交道,他们身边的王伟良和梁锡元都是老熟人,突然之间惨遭灭口,背后浑水摸鱼的不知是谁。
对他既利也是不利,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如纸一样,一捅就破,要是背后的人打破这层关系,战争就会提前。
他不惧打仗,反而期待这么一天的到来,他若是战胜,希望能建成和平的社会,只是现在的情况如果越早打仗,劳民伤财的情况就会持续越久,这也是迟迟和郭坤等人周旋的原因。
最近一直在查那幕后人,没有时间陪江知念,此时不想有别人打扰。
连城,大帅府。
郭坤瘦得像竹竿一样的身板爆发出阵阵怒火,他满脸怒容,口中不断地骂出脏话,声音之大甚至传到了议事厅外很远的地方。
在他身后等着吩咐的副官们不敢吱一声,尽量降低存在感等待郭坤平息怒火。
“张副官”。
“属下在!”,张远立即响亮答到。
“你觉得王伟良一事应该怎么做?”。
张远瞟了眼郭坤的脸色,毫不犹豫的回道:“应为王秘书报仇雪恨!”。
那些人确实太嚣张了,竟敢欺辱到他们身上,害大帅损失一员大将,脸也被打得啪啪响。
郭坤冷笑一声,他一开始没倾向那边是对的,就算武装力量比自己强又如何,都是些野狗,迟早会被他乱棍打死。
“你们认为呢”,他看向另外几个人。
“我们赞成张副官的意见”,几个副官异口同声。
“你们几个,带上点兄弟,伪装成普通人,把鬼子的碉堡和粮仓给弄了”。
别的不说,他郭坤在三个军阀中以训练有素的士兵而闻名,去偷袭绰绰有余。
“是!”。
夜晚,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,再怎么打起精神也没有精神,猛然窜起八丈高的火焰照亮双眼微闭的日本士兵。
“bi——bi”。
尖锐的哨子声穿透耳膜,有人高喊,“救火!快救火!”。
佐藤刚史从屋内跑出来,看着燃烧熊熊大火的粮仓暴跳如雷,“八嘎!是谁!去把人给我抓回来!!!”。
一群穿着黑色布衣,头上裹着黑布端着枪的人跑得飞快,往连城北边,南榆的方向跑去。
而南榆,是周笙庭的领地。
佐藤刚史驻扎地一时间乱糟糟的,只留下几处重要看守位置的士兵,大部分都被叫去灭火。
要是这里的粮食被烧光,那他可能就会切腹自尽来谢罪了!
另一伙人静悄悄地看着里面乱成一团,领头之人打了个手势,漆黑的天空瞬间多了些小玩意儿,不过几秒钟的时间,震天响的轰隆声让佐藤刚史拔腿就往声源处跑。
“完了,全完了”,他喃喃自语,是这段时间太过轻松,不把这里的人放在眼里,结果一来就是要他命的。
“给我追!务必抓回来!”,佐藤刚史咬牙切齿,自己带头去追人。
李毅才三更半夜睡得正香,突然房门被敲响。
“司令,出事了”。
等李毅才穿好衣服下了楼,看见佐藤刚史面上的怒火还未下去。
“把人交出来!”。
佐藤刚史先发制人。
李毅才已经从手下那儿听到了来龙去脉,他哼了一声,装作不知,“佐藤君,我还没怪你在南榆横冲直撞,你无缘无故来找我要什么人”。
要不是士兵强势拦下佐藤刚史,他就会在城里到处搜寻,弄得人心惶惶。
“别包庇了,今晚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你们派来的!毁了我们的粮仓和碉堡,我亲眼看到他们往这里逃窜”。
“你放肆!我们大帅虽不在南榆,但也不是你能凭空污蔑的!”,李毅才直接把周笙庭拉出来,试图给自己增加底气。
“这样,待我了解清楚,立即上报荣城,在大帅给出回应之前你不能再闹事,不然别怪我不客气”。
佐藤刚史是愤怒,可看对方强硬的态度让他心知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,勉强点头,撂下一句,“那我就等着周大帅的回话了,希望到时候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”。
说完,眼神阴狠地看了李毅才一眼,大步转身出去了。
“明早之前,给我查清楚是谁的人进了南榆,要是查不到,你也不用回来了”,李毅才叼了根烟,缓缓吐出烟雾,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打火机。
“属下明白!”,着军装的人丝毫不敢耽搁,接了任务便退了出去。
天微亮,边际泛出鱼肚白,湿气弥漫在空气中,把外边的玻璃蒙上一层白色绒布。
李毅才手持电话筒,等待对方的接听。
“喂,我是南榆驻军司令部李毅才,请帮我转接大帅府…………”
一会儿,
“大帅,我是李毅才,南榆昨晚发生了一件事……经调查是郭大帅的人进入南榆,从而引起了佐藤刚史的误会”。
周笙庭薄唇一掀,“你去和郭坤交涉,我可以帮他这个忙,替他摆平,但前提是他要付出相应的代价,他要是识趣,自然会给我打电话”。
“他若是当场拒绝,昨晚抓住的那些人也没必要放回去了”。
郭坤此举无非是替王伟良报仇,但又不想惹一身骚,佐藤刚史那群人就像狗皮膏药般令人讨厌,郭坤在赌,赌他会不会出手,到现在也没动静,就是在等他态度罢了。
应付日本人,他拿手,可他也不是善人,既如此郭坤不出点血又怎么行呢。
“是,属下知道怎么做了”,李毅才在办公室站直了身体,仿佛周笙庭就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