懂归懂,人也得杀。
挥手之间,往门外蹭的赵德庆翻腾两下死不瞑目。
脖颈处的血洞不停的涌出血,他身下的血洞就没停过,眼看场面如此惊悚的眉眉几人,眼皮一翻决定以昏迷来逃避现实。
屋内成了地狱,屋外便是炼狱。
柳妈妈带头瘫坐在地颤抖不止。
她想了又想,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个仇家?
二话不说直接杀人,如此狠厉的行事作风不该默默无闻。
她也没收到消息,有人要来找茬。
欢悦楼能成大都城顶尖花楼,绝不是单靠姑娘们的手段,若背后没人即使手段再多亦无用。
可在大都城中谁又不知欢悦楼背后的主子是郭城主。
敢如此放肆,在老虎头上拔毛,她还不知是谁针对,这……
柳妈妈看着走下楼梯的苏梨,目光闪了闪,“你们是谁?为何在我楼中放肆!”
苏梨走下台阶,扫视一圈,视线落在胆颤还装强硬的柳妈妈身上,没接她的话,反而说:“给你一次机会,把郭柄生喊来。”
“你……”
苏梨抬手,柳妈妈立刻转了话风,“我这就去,”随即忙不迭的爬起来就往外跑。
姑娘们眼见她说跑就跑,一点都不愿把活命的机会留给她们,顿时哭声连天。
“小姐饶命啊,我们只是听吩咐做事,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啊。”
“是啊是啊,我们身不由己,自身都难保又怎会做伤天害理的事。”
“求小姐高抬贵手,放我们离开,我们保证今日之事权当一场梦,不会在外透露分毫……”
“小姐仁善,放过我们这些可怜人吧……”
心思会转的人抹着泪盯上苏梨。
心思更活跃的人盯上刚下楼梯的萧璟澜。
絮絮故意往下扯了扯衣服,本就难以遮掩的浑圆,在清透的衣料下展露真切,她跪趴在地上,春光尽露的同时妩媚的眼神流转,“公子饶命呀~奴家一向安分守己,从不与楼中任何人交……”
“砰……”
酝酿好的妩媚柔声刚使出,便转换成震惊倒飞出去。
扑通砸塌桌子,絮絮在不可思议中抬起头,便见苏梨不知何时站在萧璟澜面前,她是比他矮上一头,但她散发出来的杀意比他还强烈。
苏梨面色清冷,含满冷冽的双目直视絮絮,“敢当本小姐的面勾引本小姐的男人,你是第一个!”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这次絮絮真怕了。
她想错了,原以为男人更好拿捏,可是眼前事实在打她的脸。
尤其是站在苏梨背后的萧璟澜压根没给她半个眼神,她能、不,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,他的视线里只有她。
萧璟澜心思雀跃,说出的话却是令人难以置信,“梨儿她想勾引我,你要使出何种招式杀了她?”
苏梨没好气的回看他一眼,“你不会自己动手?”
“我怕沾染上周边的脂粉气,让你嫌弃我。”
苏梨挑眉,“以往也是如此?”
“以往有东凌。”
“那就等着东凌吧。”
“夫人~……”
“停!以后交给我!”
萧璟澜乐了。
苏梨撸起衣袖,露出白皙手臂,气势滔天刚要迈步,便被萧璟澜一把拉住,淡定的撸下她的衣袖,“只能给我看。”
苏梨:“……”
“那我怎么揍?”
萧璟澜视线下移,“梨儿的脚一向灵活。”
苏梨:“……”
真想踢飞(废)他!!!!
接下来的场面令人不忍直视,姑娘们纷纷垂头捂眼,生怕那脚尖一歪便到了自己脸上。
她们也想不明白,不过是露了露身体,又没看到,至于怒气这么大吗?
真是小气又霸道,白长一副天仙样。
苏梨脚踢一下接一下,她是生气不长眼的人敢当她面行勾引一事,但这并不全部。
往日被掳来的清白姑娘,身上看不见的疼痛大多是来自于脚下人。
尤其是夜半三更无人时,絮絮的阴毒之心便隐藏不住。
年少时期,她曾在医馆待过,自然知道哪里最痛。
想越过她成为头牌,占她辛苦得来的地位,想都别想!
絮絮捂脸捂胸捂腰捂屁股,一时不知道该捂哪。
苏梨脚尖犹如利刃,每碰一下便给她带来透骨疼痛。
尖叫翻滚中,絮絮听见一道熟悉的天籁之声。
“大胆!竟敢在大都城中放肆,来人给本官杀了他们!”
来人不是郭柄生,他心眼多,才不会在这种场合直接露面。
所以随柳妈妈前来的是负责城中治安的巡防督头马祖新。
大都城有人闹事,他来合情合理。
可就在马祖新刚带人露了面,苏梨还未收脚发话,柳妈妈还未仗着有撑腰的人找回场子,便听一声死不瞑目的“你……”突然响起。
众人定睛,出场即巅峰的马祖新被抹了半个脖子,那摇摇欲坠的脑袋随着晃动的身体歪了又歪,合了又合,最后带动身体向前倒去,摔倒之后,只剩连着一层皮。
苏梨默默收回脚,她怎么感觉男人他来,女人她来,分工很明确呢。
“咳咳……”
下一瞬,“噗……”柳妈妈被一剑贯穿。
苏梨瞬间转变念头,分工不明确了,混着来也可以。
马祖新带来的巡防兵面面相觑,他们没遇到过督头出场即命丧的场面。
他死了,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还在看他们。
可是,他们困惑了,不知该不该继续马祖新生前的吩咐,还是视命令于不顾。
就在他们不知该如何时,萧璟澜拿出令牌解了他们围。
刻有摄政王三字的令牌出现在眼中,瞬间响起齐刷刷跪地声。
他们不会怀疑令牌真假,毕竟灭九族的这种事,谁也不敢做。
其实,换作别人他们可能会怀疑几分,但摄政王,他们不敢怀疑。
知道是谁动的手,这就好办了。
先顾自己总归没错。
“小的不知摄政王突然到此……”
讨好的话没说完,便有抢话的人出现。
苏梨懒得听他们装傻充愣逃罪的话,直截了当的开口,“摄政王有令,查封此地,一干人等等其发落。”
简短的一句话说完,苏梨说走就走,丝毫不顾在场人脸色各异。
她走,萧璟澜必然紧跟。
表现机会难有,得时刻把握。
……
此刻,城主府内正上演一出威逼不利诱的场面。
郭柄生儿子郭奇强抢良家妇女不成一怒之下灭了夫家满门。
邱怡父兄得知此事悲痛欲绝,意图为自家女儿女婿讨回公道。
他们知道在大都城中郭柄生只手遮天,找他讨公道无疑是送命上门。
父子二人私下商量决定去其他城池告冤状。
本来这是私下行动的事,就是不知怎么被郭奇知道了。
郭奇带人城外拦截,并拖到无人的小树林里动了手。
邱怡父亲腿断在郭奇口中成了他有一双老腿不知享福,那便帮他享福。
邱怡大哥被打到只剩半条命。
这还不够。
郭奇吩咐手下人将邱怡父亲扔在山坡下,伪造成他失足摔落山坡。
至于会不会活他压根不担心,邱怡父亲年过六十又被打成这样扔下山坡,又怎会活?
邱怡大哥被郭奇带回府,动刑威逼,要的是邱良承认是邱怡丈夫嗜赌嗜酒杀妻杀父杀母。
这等滔天诬陷邱良哪里肯干,他不屈也不画押。
郭奇并未强按他画押,而是要折磨,折磨到他自己愿意画押。
他要邱良在恐惧和痛苦中崩溃,在心甘情愿的认清现实。
他就是喜欢这种反抗不得却又必须配合他的心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