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，他的一双眸子流露难以掩饰的情愫，微微泛着湿润的光泽，像一只需要主人安抚顺毛的小狗。孟北栀一瞬间觉得自己犯了‘大罪’，唇瓣微动，“星辞，我……”
江星辞知道她能说的应该又是道谢之类的，他想听的话，她不会说的。
能有这样独处的时间，他已经很满足了，“明天，早上想吃……算了，只要是你亲手做的都可以。”
孟北栀解决完剩下的蛋糕，还好他做的很小，但也够两个人分享，“别虐待自己的胃了。”
江星辞语气透着欢悦，“你，你在关心我吗？”
孟北栀手顿了一下，实话实说，“嗯，我关心你，我也希望你好。”
“我答应你。”嘴角弧度难以下压，江星辞咳嗽两声，“你关心我一下，我感觉比喝了蜜还甜。”
她耳根红红，一字一句轻咬，“你怎么那么好哄？”
“也要分对象是谁，这个作用只有在你这，无限生效。”江星辞动作轻缓把温热的掌心置于她的发顶，短暂触碰之后收了回来，“回去吧。”
“江星辞。”孟北栀被接触的地方，仿佛有一股细小的电流，悄悄蔓延到全身，忍不住下意识喊住他。
“嗯？”他歪头，一脸疑惑看着她。
孟北栀凝着他的脸，嗓音带着一本正经地真诚，“今晚我很开心。”
“想要的效果达到了~”江星辞拖着尾音，故作玩笑的口吻，“那我，是不是可以趁机，提个要求，让你抱我一下？”
她全身肉眼可见僵住，巨大的失落感把他包围，眼眸暗了暗，星火大小的期待值，瞬间被浇灭，“逗你的，蚊子很多，快走。”
*
咖啡厅
不曾停歇的蝉鸣声，迎来了骄阳似火的盛夏。
何知暖嗓子快冒烟了，推开咖啡厅的门，看到相熟的人便大步过来，夺过桌上沁着冰珠的西柚气泡水，一饮而尽。
“没礼貌。”何润成看着大大咧咧的妹妹，带了些教育的口吻。
何知暖咂了咂嘴，感受着咖啡厅的凉风，舒服地眯了眯眼睛，“……好渴，都是那么熟了，在意什么形象。”
林溪勾了勾唇角，“说正题。”
“鉴定报告呢！？”何知暖催促道。
林溪耸肩，翻动着菜单，“急什么，饿了，点点东西吃。”
何知暖一双手，重重拍在菜单上，“靠！你是不是综艺看多了，还学会卖关子！”
何润成抬手捏了一下妹妹的脸，“知暖，小声点。”
“哎哟，急死我了，还怎么小声！林溪！！你到底说不说！”何知暖揉了揉自己的脸，凶巴巴道。
林溪收到威胁的眼神，把报告展示在桌上，“结果99.98％，证明双方含有亲缘关系，确定两个人是具有共同的生物学父母，也就是说，他们之间可能是兄妹也可能是姐弟关系。”
何知暖差点激动地跳起来，“那一定是姐弟了！！”
等报告时间太久了，林溪思索了一下，便主动跟何润成提了一下这事情，拜托他先查查蒋家的事情。哪怕结果是不吻合，也不影响事情进度，否则一来二去，时间都浪费了。
何润成顺着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，“收到你们的消息，我提前调查了一下蒋家。对外宣称是有三个孩子，大女儿蒋南橘，目前继承家族企业，开美容中心，前段时间刚和纪家的二少爷解除婚约。”
何知暖捕捉到关键字，追问道：“纪家？该不会那么巧是开医疗器材的那个纪家吧？”
“纪聿白，你们认识？”何润成说了人名。
“认识，不要太熟。”林溪背靠椅背，感觉有些搞笑了，“那不是我姐夫之一吗？合着人就在身边？难道我姐没见过蒋家大小姐吗？？”
“哎哟，你别打岔，哥，你说。”何知暖摆了摆手。
何润成继续说着，“蒋太太没过多久，就怀了一对双胞胎，不过她生完之后，身体一直不太好，都在调养。双胞胎其中一个就是蒋淮北，另外一个，保姆外出带出门，小女孩自己跑到大马路上，遇上酒驾司机避闪不当，随后出车祸抢救不及时，离世了。”
“所以，他们蒋家一直以为二女儿真的死了？哪怕蒋南橘见过我姐，也不会认为我姐可能是她妹妹？是吧？”林溪说出自己的猜测。
何知暖嗯了一声，附和道：“我觉得很有可能，家里人都见过尸体，也有死亡报告摆在那边……可能也只会认为，巧合有个女生跟她弟弟长得像而已。但是，换做是我，还是会去查查，蒋大小姐思想还是太保守了。”
何润成接而道：“我还查到，保姆在小女孩死了之后，当场就精神失常。嘴里神神叨叨地念叨，‘报应，都是报应。’”
何知暖脑洞大开，眼神变得清明，“该不会！！！是那个保姆把小栀跟那个小女孩对换身份了吧？”
林溪有点不敢相信，险些被呛到，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！哪有那么轻易对调！你当拍电视？”
何润成喝了一口咖啡，“蒋淮北出生没多久就送到保温箱了，他从小身体就不好，家人精力都放在他身上。至于小女孩一直都是保姆阿姨带着。”
“保姆阿姨！？那亲人呢！？不管啊！？靠！！”何知暖看到哥哥点头的动作，又气又无语，“好过分啊！！！怎么可以样子？偏爱的太明显了吧！！健康的孩子也需要亲人啊！你看吧，林溪，所以这样才会让坏人有了可乘之机，家里人不闻不问，以为花钱了就是爱了。连简单的陪伴都没有，真可笑。”
何润成知道妹妹又想到父母了，“知暖……”
何知暖吸了吸鼻子，“我没事。”
林溪脸色一沉，觉得还是有点荒唐，“润成哥，你可以再从保姆那个地方入手吗？知暖说的，也不是没有可能，现在我们越来越接近真相了。如果蒋家人，那么凉薄，偏爱的明显，我都要考虑是不是别让我姐知道。”
“我会再去查查。”何润成嗯了一声。
何知暖看着蒋家姐弟的名字，不自觉念出这句话，“橘生淮南则为橘，生于淮北则为枳。林溪，小栀的名字，为什么跟这句话好像没有关系？”
林溪解释道：“这个我倒是听院长说了，她本名确实叫北枳。我姐她当时出现在孤儿院的时候，瘦瘦弱弱，还经常生病。感觉枳好像有点不吉利，像是不会成熟的小果子。院长希望她健康成长，减少疾病，再加上她跟栀子花有缘，所以改了名字。”
何知暖越听越想哭，“小栀出生的时候明明是健康的，就因为……所以她才那么小小一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