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亳州府的风貌确实不一样和邓州府大相径庭。”秦朗也得闲领略了新地图的风貌人情。
“哥,你说哪个繁华一点?”秦思帆问道。
“都差不多,邓州府更热闹一点,毕竟那边更为安稳,亳州府这边虽然县城更大,但是人口不多。”
秦朗稍加思索道。
“娘,还有多远到外祖父家?”秦朗问道。
“三条街就到了。”王娴兴致不减的说道。
“三条街?一条街要半个时辰连看带玩,三条街,母亲,你是要饿死儿子吗?”秦思帆有点蚌埠住了。
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,让王二给你买俩个包子,别来烦为娘。”王娴眉头一横道。
吓的秦思帆诺诺的不敢吭声。
秦朗也饿,但是他小名‘魏俊杰’,别的不敢说,识时务这块是轻松拿捏了。
秦思帆愿意当怨种他也不好阻拦不是?
“思帆有钱没?”秦朗摸着下巴问自家弟弟。
“有一点,不多。”
秦思帆警惕的盯着秦朗,他的月银自己真没花过多少,老发到手没几天就被秦朗套路走了。
最近这两年才攒下点余钱,可不能再被诓骗走。
“一点是多少,你看看咱这家像话嘛,大哥都没有小弟有钱。”秦朗阴阳怪气的说道。
“就六两,上月发了10两,一路吃喝零嘴都是我买的,哪还有多少。”秦思帆捂着钱袋道。
“你也是个穷小子,6两就6两吧,咱不吃酒,只看表演,应当能够。”秦朗掰着指头计算道。
“啥?啥还应当够?”秦思帆来了兴致。
“银子给我,大哥带你见见世面。”秦朗带着神秘的笑意蛊惑道。
“怎地世面要6两?不见不见。”秦思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。
“你咋是个死脑筋呢,你银子留着能下崽还是咋地?那小舞姿,那小歌喉,哪个不比这黄白之物强?”
秦朗眉头一横怒道。
“不看,我不爱看小娘,我这钱要用到刀刃上。”秦思帆水泼不进,一点没听进去。
“用啥刀刃上?”秦朗倒是来了几分兴趣,一个毛孩子还有自己的爱好了?
“吃!”秦思帆眼中带光。
“出息,你小子以后有你后悔的,吃和艺术你的选择太让我失望了。”秦朗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。
“哥,走了,娘让我喊你俩呢,先去外祖家。”秦思妙招手喊道。
“就来。”没从弟弟那榨来银子,秦朗有些失望,这小子自从学精后是一天比一天难忽悠。
这次王娴果真没有再耽搁,带着秦府的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向着自家杀去。
“相公,我有些怕。”王娴依偎在秦楼怀中,握着锦帕的双手攥的发白。
“别怕,咱回自己家怕什么?”秦楼宽慰着夫人。
“近乡情更怯,不敢问来人。当时读这句的时候我反倒不解,回家不都是高高兴兴的嘛?现在才有体会。”
王娴叹息道。
“哈哈,莫伤春悲秋了,把你好大儿喊过来解解闷?”秦楼建议。
“也行,也就这臭小子能让人哭笑不得。”王娴笑道。
“娘,你找我?”秦朗叼着路边摘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跑了过来。
“都秀才公了还没个正行,谁教你的。”王娴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就来气了。
“赵元啊,他教的。”秦朗回答的很诚实。
“你娘心情不好,你还在气她。”秦楼不满的瞪了好大儿一眼。
“啊?这不回家了,有啥心情不好的,我外祖他打人吗?”秦朗瞪大眼睛道。
“打甚人,你外祖是个书生,彬彬有礼,打甚人。”王娴没好气的道。
“不挨揍那怕啥,咱可是来炫耀的,拿出炫耀的气势来好不好?”秦朗故作牛气的道。
“臭贫,谁告诉你我们是来炫耀的,我只是回娘家好不好?哪有你说的那般庸俗。”
王娴的紧张在他的诨科打岔消散不少。
“哦,不是来炫耀的啊,害我白高兴一场,我以为我这么重要了呢。”秦朗带着些失望的道。
“你这点小小才学,跟你外祖比起来那是??蚍蜉撼树,你外祖正宗的进士出身的同知大人,你一个小秀才有啥骄傲的?”
秦楼出言打击道。
“啊?老娘你还是出身官宦之家呢?没看出来啊?”秦朗一脸讶然。
“怎滴没看出来?”王娴摆了摆谱故作威严的问道。
“素养上没看出来。”秦朗老实回答。
“你小子是真没挨够揍。”王娴开始四下寻找趁手的武器了。
“你看你看,你现在这素养一点就不官宦。”秦朗飞快跳下车。
“老爷,夫人,王府到了。”门外家丁说道。
“相公。”王娴又紧张了。
“莫怕莫怕,走。”秦楼安慰的拍了拍夫人的手。
“你们几位是?”王府的家丁好奇的打量着院门前的一行人。
“是小姐吗?”一个路过门口的老婢女惊讶的看着门口的来者,颤巍巍的说道。
“柳姨是我,我回来了。”王娴松开了秦楼的胳膊,飞快向着老妪跑去。
眼泪没走到一半便挥洒下来了。
“小姐啊,快快愣着干啥,去请老爷和夫人,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喊上,小姐回来了。”
刘姨握着王娴的手一边激动的安排附近还在愣神的家丁。
王府瞬间乱作一团。
“小姐,瘦了,消瘦了。”老妪摸着王娴的脸庞止不住疼惜道。
“哪有,我可胖了,也就这几天没能吃好,才没有消瘦呢。”王娴抱着刘姨的胳膊撒娇。
嗯,秦思妙撒娇的基因找到了。
“可真得补补,我去厨房,把你爱吃的菜都点一遍。”刘姨拉着王娴手往院里走。
“老登头还在?”
“不在了,早就不在了,你私...你离家后第三年就走了,现在接他位置的是他的儿子,手艺也没得说,关键是会做你爱吃的菜,老爷就让他承了他父亲的业。”
刘姨说道。
“啊,他的身体很康健啊,怎会如此。”王娴捂着嘴巴道。
“突发的恶疾,忽然就走了,也好,没遭罪,有老登头的例子我是真怕呀,真怕见不到你就走了,你这狠心的丫头硬是不回来啊!”
刘姨抹了抹眼泪。
“我这不就回来了,刘姨别哭了,你哭我也难受。”王娴也带着哭腔道。
“不哭不哭,回来是喜事,天大的喜事,我不哭。”刘姨强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