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丞相闻言一愣。
眉头忍不住皱了皱,对于大殿下的这番话,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张家是皇后的母家,大殿下是皇后所生,他们自然是就一条船上的,殿下为何还要特意点出来。
莫不是有什么事,要吩咐他去做?
于是问道:
“殿下说的是。
老臣对殿下从无二心,太后此前也叮嘱过,让张家人誓死效忠大殿下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容齐山满意的点点头,从桌前走过来,亲自给张丞相添了杯茶。
这才开始说正事:
“父皇迟迟不立太子,应当是还没在这位子上坐够,不想那么快被惦记。
一旦立了太子,势必要放些权限给太子历练,这会让父皇心有不安。
父皇本就疑心重,一旦定下储君人选,他会时刻担心提前被逼退位。”
此话不假。
对于容盛帝的想法,张丞相也是这么认为的,对于容齐山说这些话的意图,他也隐隐有些猜测。
问道:
“所以殿下的意思是?”
容齐山回到桌前,手指敲了敲桌子。
继续道:
“父皇如今正当年,身体又很康健。
若是想等父皇做够了,主动定下储君人选,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。
即便定下了人选,也要再历练一段时间,如此一来继位便是遥遥无期,本殿等不了这么久了。”
张丞相闻言,有些吃惊的看向容齐山,莫不是真如他心里想的那般。
殿下要准备......
容齐山一看他的表情,便知他已经猜到了大概。
“丞相猜的没错。
本殿打算省去这些环节,直接一步到位,将父皇的位子给夺过来。
丞相既对本殿无二心,那便助本殿达成心愿,只要本殿顺利登上皇位,那皇后之位必然是锦茹的。”
“这......”
猜想得到证实,张丞相还是有些吃惊的。
“殿下可曾想过。
如此一来,能不能名正言顺先不说,弄不好还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。
是不是太过冒险了,何况我们没有兵权无法调兵遣将,如何一步到位?”
容齐山闻言挥了挥手。
胸有成竹的说道:
“这个不必担忧,丞相只需按照本殿说的去做,其他的本殿自有打算。
富贵险中求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瞻前顾后怕这怕那是成不了大事的。”
见他如此有信心,加上他说的也不无道理,这么等下去确实遥遥无期。
张丞相说不动心是假的。
但担心也是真的。
一番权衡之下,他决定跟着容齐山赌一把。
宫里有皇后周旋,朝堂上有他和大殿下,他们的胜算还是不小的。
于是问道:
“殿下说的有理,好好谋划一番也不是不可行,需要老臣做些什么?”
“本殿听闻,东虞国那边擅长制毒,有不少都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。
刚开始极难察觉,服用到一定时间才会发作,等到那时便回天乏术了。”
容齐山说着。
眼神异常的阴冷。
既然父皇不给他机会,就别怪他心狠手辣。
在皇位面前,什么父子之情,什么手足同胞,统统都要给他让路。
他只想成为赢家,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力。
吩咐道:
“毒药一事就交给你了。
你与东虞国的二皇子素有来往,不论用什么法子,务必要将毒药拿到。”
毒药?
大殿下要给皇上下毒?
看来,大殿下是打算破釜沉舟了。
但张丞相有些疑惑:
“可是……即便老臣问东虞二皇子拿了毒药,殿下又怎么下给皇上呢?”
“这个不用丞相操心。”容齐山眼神一冷,“本殿自有法子,倒是丞相要小心行事,别被人抓了把柄。”
既然容齐山有法子,张丞相便没再多言。
点了点头回道:
“既然殿下如此有把握,老臣会尽快和东虞二皇子联系拿毒药一事。”
达成了共识,确认了要和大殿下绑在一起。
张丞相认为时机已到。
可以提赐婚的事了,毕竟女儿也不小了,再拖下去也着实不像话。
“殿下,恕老臣直言。
锦茹早已过了及笄,还望殿下早些跟皇上求旨,给殿下和锦茹赐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