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含雪略做了惩罚恢复过来,少年却似乎很沉迷,他的手抓在她肩膀上,越抓越紧,像是要窒息一般跟她糅合在一起,他的睫毛漂亮挺立而微微颤抖,脸蛋也无可挑剔的冷艳如仙,说到冷艳,呵,在她的唇齿间,他那有半点冷艳,都快化成一摊春水,娇弱无力的挂在她身上,他嗯了一声,似乎不满她没有动作,加重了唇上的深吻,整个身体更紧的贴上来,睫毛颤抖得也更厉害,慢慢睁开含着薄雾水气的眸子。
“嗯?”
他再次发出疑问,却看到她审视的眼神,少年白皙的脸一下就红了,但他没有离开,显然对她的唇跟吻很满意,喘息一声后,薄雾缭绕的眸子更是情愫升温,眼角已是撩人一片的艳色,他扬起脖子继续吻下去,气息也变得急躁,双手不知所措想碰她一下,又似乎怕碰坏了不敢乱动。
春含雪凝起眉头,怎么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。
她不爽的,又毫不客气把这少年猛得推了出去。
还上瘾了?
少年修长的身体猛得跌倒在地上,长袖衣带翻飞,他惊呼一声,发间溅起一片珠翠玉石激荡的清灵之音,她低头看去,他长长的发丝间,缠绕着许多的翠玉首饰,一晃动,便是及华贵明亮,散发着颤动的玉泽。
他惊讶的看着她,脸上一瞬间苍白无比。
他颤抖了一下,“你……什么意思,是你抱着我,现在又推开我,你这个下流无耻的女流氓,你欺负我。”
春含雪扬眉轻噗一声,不屑的笑起来,“欺负你?是谁先动的手?竟好意思说我欺负,你有没有见过真正的欺负,真正的欺负就是剥光你的衣服,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弄得你要死要活,让别人看看你有多放浪,你师父在那?最好让你师父也看看。”
她满脸的不怀好意,让少年一下子涨得脸色通红,他一辈子就没遇到这样无耻的事,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,又想到刚才自己的所做所为,他羞愧难当,明明被女人诱惑了,被强迫,却很享受她的爱抚跟亲吻,那样亲密的事,他从来没做过。
却在这里失去了,她还说这样的话羞辱他。
一下子,少年接受不了抓起长剑哭着跑掉了,被剑砍伤的手臂上,血水染红了那长长的衣袖,他也毫不在意。
看着他跑掉,春含雪冷冷瞥了一眼,转身就回去了。
这一场盛况下来赚了上百万的金银,翠娘数钱都数得手软,几乎来这里的人都送了银子,而且还是大把大把的银子。
这一条街本来就是妓院最多的地方,来这里的人就是为玩,身上也准备着最多的钱,这上百万的银子就非常容易赚了。
挤挤嚷嚷中,有不少的人受了重伤,医馆里今天也是伤员满坐,但似乎很多人没从这魔音中恢复过来。
外面的台子已经撤了,大家都不愿意离开,有一些人坐满了香梨院,继续等着她出现,直到翠娘不断解释跳舞的舞姬早就走了,不会在回来了,说了口干舌燥就差赌天发誓,众人才回过神失魂落魄的离开。
这件事,恐怕在他们的人生中,这是唯一一次最激情的时候了,那种从每一寸肌肤,每一根毛孔里贯穿的激流,那种节节攀升的潮汐,深入灵魂里的触感抚摸,不需要肉体上的情爱,直接在灵魂深处高超的快乐,此次离开,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了。
除非春含雪在搞一次盛况。
不过,她不会在搞了。
这种引导千人同时陷入情欲的招式会消耗她大量的精力,她额头上的封印也一直阻扰她搞这种事,事后,难受得她想晕倒。
她倒在床上一动不想动,凤仪悄悄的过来给她卸妆,又换上轻便的衣服盖上被子,安抚着她慢慢睡去。
雨薇的事总算是解决了,就算不让他陪杨小姐也没问题,把钱退回去就是了,今天的香梨院是人声鼎沸,翠娘从业这么多年,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多的人,楼上楼下,快要把屋梁给压垮了。
这些客人不是之前被春含雪吸引来的,他们是听说春含雪跳舞的事,远道而来,想一睹芳容的另一批客人,他们一进入这里,便被满街飘然的幽香给迷得神魂颠倒,即使春含雪没有跳舞,可她身上的暗香却久久没有消散,满街上香气扑鼻,对这香气略有情动者,早就身软体娇而无法行走。
一连三日,这些香气才慢慢消退,街道也恢复了正常。
到是有当天受了影响的人,还是会默默来到这里向翠娘打听那舞姬的事,想花高价买回去,都被翠娘拿话给搪塞了回去。
甚至还有能画能写者,把春含雪当天的模样给画了出来,又写成一首首的诗词歌赋给妓院里的人传唱,把翠娘吓得满头冷汗。
她在次庆幸当天给啊雪花了重妆,要不然,这传出去丢死人了。
舞姬的身份就是供人玩乐的,她一个清清白白的人,挂着舞姬的身份简直不用活了,下次绝不让她干这事。
不过,这赚钱的能力是一绝。
她家阿雪哪怕沦落成这样,也有另类的方法赚钱,总算不用饿死了,说不定这妓院给她经营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?
赶紧把这想法甩掉,年纪轻轻就应该去闯荡,既然已经选了仕途,还是以此为主最好,妓院也不是什么好营生。
春含雪这几日便在家里躺着,早把玲珑轩的事给忘记的一干二净。
柳青浮无比失望,虽然第二天她没有来,但在后面的好几天他都会无意识的坐在门口等她,可她依然没有出现,同僚们还是会拿这事取笑他,渐渐看他越发的神色黯然,众人也不敢在说什么,毕竟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,想找那女人算帐也不可能,骗银子无所谓,骗感情就有些过份了,明明说好的。
这一日,陈留不知从哪听说她生病了,派了贴身的侍从绿蕴过来探望,送了一盒内宫御膳的糕点,一串琉璃腰饰坠子,两只灵白透玉镯子,二条青绿色二条银白色的宝石发带,二条帕子?另外还有一盒胭脂?
袁梦缨看着送来的礼物,当场脸就绿了。
这些东西除了吃的都是贴身之物,那帕子就更不用说了,这东西只有身为夫君的他才能准备私物,怎么会送给阿雪?无论是发带还是镯子,还是那腰饰都有特殊的含义,一般会成为互相定情的信物,如果是某人身边常戴的,外人也知晓,那这个东西送出去不单单是定情,而是定亲了。
陈家长公子怎么会送这样的东西给阿雪?
那长公子可是跟皇女定了亲的,只是探病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,一盒普通的点心就够了,哪里还需要送这些贴身之物,更过分的是还有胭脂,胭脂可是情人床榻之间才能送的?因为这东西一直是闺房内使用,更加的特殊,送了,便有一些特殊的表示,他就这么送来了?
他是想死?还是想害阿雪?
春含雪不懂这个,看到点心觉得他还算有点良心,其他的俗物她没太多兴趣,不过平日有需要佩戴,要花钱买,现在有人送来就不用买了,也是一份不错的礼物,她也就收下了,她一收下袁梦缨就变了脸。
“不许收,这位绿蕴小公子,我家啊雪不懂这些东西的含义,难道你家公子也不懂吗,把这样的东西送给她想做什么,啊雪不过跟你家长公子有几面之缘,不用表示得如此亲密,点心我们收下,其他东西你带回去吧,太贵重太特殊了。”
那绿蕴落落大方的笑道,“袁少爷不用叫我小公子,我只是个侍从,叫我绿蕴就是,我家长公子虽与小姐只见过几次,却是一见如故,早拿她当朋友看待,送些探望之礼实属应该,而这些东西也没特殊含义,平日都是内府挑选出来送往各处的人情来往,并不是只单送小姐,也不经过长公子的手,你放心,长公子怎么说也是熟读圣贤礼教之书,又有婚约在身,怎么可能做那种含糊之事,呵呵,绿蕴把东西送到了,病人也看了,就此告辞回去禀告长公子了。”
他略行了一礼,笑着转身离开了。
袁梦缨被他说得一下哑住,明明觉得不对劲,就是说不出反驳之话。
春含雪坐起身,旁边的雨薇赶紧扶着她,凤仪侧到外面打水过来给她梳洗,睡了三天,她的精神也早就好了,虽不解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含义,但看袁梦缨的脸色,也知道不是很好的含义,所以陈留到底送这个做什么?
他准备陪睡了?
要不突然送东西?
为了提前做好准备,拉近关系?难道是觉得她到时不敢睡他,才特意送的?花样百出的家伙,敢胁迫她,看她到时敢不敢弄死他。
袁梦缨这几天本来就因为她带了雨薇这个美人回来做陪侍,已经气到哭了好几次,这会子又来了个陈留?
陈氏的长公子他只听过,没见过,只知道是个非常温润,性子很柔和,又很循规蹈矩的温雅男子,处处守礼,事事谦卑,很是贤良淑德,听说他还是众世家贵族公子的表率,就因为他这种贤良的模样,才被选为皇女正夫人选。
这样的人,竟送了这样的东西给阿雪,怎么想都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