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洲现在很痛恨这个字。
他自己下贱,都放弃了人家还非要寻来,为了这事当众哭鼻子,身份是尊贵,却有着无比下贱的内心,真的很可笑。
“……喂,徐洲?真得是你?还有柳氏的三公子……你们怎么会到西街来?两位是自持身份高贵的公卿之族,竟然会来这里……明天我要说给同窗们听,一定是个爆炸的信息……”
讨厌的声音突然从对面传来。
徐洲跟柳青竹抬头看过去,徐洲眼神一凛,将眼中的水光逼了回去,柳青竹眯了下漂亮的眸子,两人默契的走过去,一人踹在那人跟随的侍从胸口上,不等两个侍从反应,就直接被踹晕了,一人抽剑刺向他的喉咙,他们早就希望有个发泄口,这会子有人撞上来,真是太好了。
那人吓得惊叫,用手里的扇子咔的拦住刺过来的剑刃,“喂喂,快住手,我是陈炎啊,你们疯了,我还没说出去呢,你们就想杀人灭口?还讲不讲道理,陈留要是知道不会放过你们的,你们真以为我们陈氏好欺负,是不是。”
徐洲一瞬间与他打了十几招,在他说出陈留两字时,才冷哼一声才收回剑,柳青竹在那边提起侍从们掉在地上熄灭的灯笼,随手点着。
灯光亮起,两人都漠然着脸冷冷注视着他……陈炎手里的扇子被徐洲给削成竹片,他一身冷汗,幸亏对方没有真想杀他,要不然就不是扇子给削成竹片了,而是他的人给削成竹片了,徐洲的武功已经有这么高了?
“你在这做什么?”
柳青竹提起灯笼照在他脸上淡淡的问,又看了看旁边停着的马车,他这样轻松淡然,好像刚才不是他动手把人家的侍从给打昏的。
陈炎是陈留的堂弟,平日就吊儿郎当,行为放浪,他从不在乎男子的清白名节,从懂事起就喜欢跟女人们鬼混在一起,长大后,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,他不出嫁,只喜欢过这种风流成性的生活,家族改变不了他,就早早放弃他随波逐流。
家族是不管他了,但陈留与他关系不错,还一直替他撑腰才没被赶出陈家,给陈留面子,他们也不会真的伤他。
本来也没什么矛盾,就是这人嘴巴很讨厌。
以前他们还是同窗来着,但他变成那样后,大家也不怎么来往。
“哎,我能做什么,当然是回家了……我好几天没回来了,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你们跟鬼似的躲在这里鬼鬼祟祟,我还以为是看错了,下了车子在看,真是你们?你们在这看什么呢,干嘛看我隔壁邻居?”
“你隔壁?”
“是啊,这边的院子就是我私产,我偶尔会回来住个几天,我家下人昨天跟我说,隔壁的房子卖出去了,我还纳闷了,那边院子是外室住过的,又是贪污的钱所建,正经人谁会买这种房子,晦气的很,没想到这么快就……诶诶,你们做什么?”
柳青竹跟徐洲再次默契的对看一眼,一边一个架住陈炎的胳膊,陈炎莫名其妙惊慌道,“你们想做什么,我可不喜欢男人……你们长得好看我也不喜欢,你们架着我做什么,唉唉,别这样……哎”
两人把他架到他家院门口,“开门?我们想拜访陈炎公子的住处。”
“啊,不用吧,你们是有名的贵族世家,怎么会……”
“开”
徐洲手上的剑再次抽出来,架在他的脖子上。
有的时候,说太多废话也比不过血溅当场更好使,杀人不过头点地,能动手就不要废话,陈炎咽了咽口水,立马拍了拍院门,“不用钥匙,我说你们两位被人伺候久了,连怎么叫门都忘记了吧。”
柳青竹手一松,陈炎的嘴巴果然很讨厌,冷淡道,“谁知道你院里住着人,你不是说几天没有回来。”
陈炎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,在意也没用,又打不过。
他哈哈一笑,“有人有人,哈哈,我在这院里金屋藏娇,跟了我半年了,我最近有些厌乏她了,所以才出去躲起来,你们见到别介意,不用管她……就是娘们睡久了,老想着跟我成婚生孩子,我都说明不成婚,不会跟她有孩子,还跟我闹,哎,用你们聪明的脑袋帮我想想,怎么甩了她?一个小家族的女儿,我不怕她找麻烦,就是她缠人太恐怖了,帮我解决她……我带你们去风花雪月怎么样,多尝尝几个女人的滋味就明白……唔啊。”
徐洲忍无可忍,一拳打在他肚子上,柳青竹却是直接按着他的头砸在大门上。
今天果然还是血溅当场了。
许久没有开的门,终于在这一撞之下打开了,陈炎的脸惨不忍睹,徐洲看着他一脸的血跟砸塌的鼻梁,看向柳青竹,“你比我做得还狠……不愧是柳家的人,学袁宜的吗,他发疯你也发疯?”
柳青竹淡淡的擦了下手指,拉起被砸晕的陈炎拖进了屋里,那开门的老妇吃惊的看着他们,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出来,看到陈炎的惨状哭叫着扑上来,“你们是谁,我家陈炎怎么变成这样?”
他们两人懒得理会这种女人,愿意被金屋藏娇的女人会是什么好东西,毫无骨气节操,吃软饭的玩意不配跟他们说话。
女人也发现不对劲,看着他们的打扮,在看他们腰下挂着的连串饰物,那形状,一下明白他们不简单的身份。
她不敢在开口,叫下人扶着陈炎回屋里躺着。
柳青竹跟徐洲直接走向旁边邻居一墙之隔院子,叫下人搬来梯子,两人都爬上去,隔壁很黑,却也能看到屋子里点了蜡烛的火光,这个时间她在做什么呢?
春含雪并没有做什么,因为她写得字实在太丑,这几天除了整理花园,去西院跟回来的梦缨聊天,就是在书桌前写字帖,大部分时间她是写字帖,因为在梦缨那呆久了,他就会情难自控暗哒哒的勾引她到床上去,也不管外面那么多绣娘丢不丢人。
每次,春含雪都当没看到,被勾得难以忍受时,最多擒着他的唇狠狠蹂躏一番,就松开。
但梦缨不高兴,一直幽怨的看着她,你就说怎么办吧,为了遵守礼婚前的仪规矩,春含雪干脆不去那边了,专门窝在这边写字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