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含雪看到陈留的表情,就知道他是想叫自己出去的,奈何她们被人流给挤了回去,她一手拖着吓坏了的凤仪,一边叫着两个手下到身边,不知是不是错觉,她感觉到有人一直往自己身边挤弄,突然一声尖叫,不知是谁踩到了谁,有人打了起来,人群更加混乱了,奴隶们也无头苍蝇般跑来跑去,被奴隶主们愤怒的抓着。
这些都是财产,就算这个时候了,奴隶主还是不愿意放弃他们。
哭叫的声音突然响起,被富人带进来的娇弱侍妾们,嘤嘤的哭起来,哭声有男有女,吵得所有人火气直冒。
不时有人大声训斥辱骂。
春含雪连忙去看凤仪怎么样了,他一直没出声,哪知一回头,她牵着得不是凤仪,而是个一脸欲言又止的陌生少年?那少年一头红发,翠绿色的眼睛让她想到了翡翠宝石,挺鼻,粉嘴,巴掌大的脸像个粉糯的瓷娃娃,一只手被她紧紧牵着,一只手紧紧拉着披在肩膀上,少得可怜的薄纱布料。
春含雪愕了愕,连忙松手,“你是谁?我家凤仪呢?”
没想到少年竟然一下扑到她怀里,翠绿的眸子泪水涟涟,带着哭腔道,“帮帮我,有人在追我,带我走,快带我走。”
不等春含雪回答,一个面容凶狠,穿着一身富贵衣服的肥胖女人从人群里边挤,边指着她们大叫,“小白脸你放开他,这小令奴是老娘花了大钱买的稀奇货,你敢碰他一下,老娘捏爆你的头,小令奴,你还不到老娘这边来,等老娘抓到你,定要把你日爆了,小兔崽子,竟然敢逃跑。”
少年吓得更厉害,翠绿的眸子泪水掉个不停,他一下躲到春含雪的背后,惊恐又压抑的小声啜泣着,“小姐,快走,快走,求求你了,呜呜呜,我会死的,呜呜……我死也不要跟她,小姐救我。”
春含雪并不想管他,她只想找凤仪。
但凤仪就像消失似的,连那两个翠娘给她的属下也不见踪影,看着胖女人更加大声的骂着追来。
皱着眉。
春含雪只得拉着少年向人群少的地方跑去,但她又不知道往那里跑,那少年紧紧挨在她身边,惶恐无比,温热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奴隶市场的门猛然被撞开,威力十足的铁骑发出轰隆的马踏声震动了地面,人群一下子更加慌乱,所有人惊恐的尖叫着,不知是谁撞到了春含雪身上。
她与那红发少年一起跌向一个墙壁上,那墙壁突然裂开一条缝,一只白皙的手抓着春含雪的胳膊,一把将她跟少年给拉了进去,门迅速被关上,有人般了大石头将门堵住,还落下了石栓,等春含雪看清眼前的人时,才发现拉她的人是那黑衣美少年。
而他们一群人在一个洞里。
少年看向她身边的小令奴,清冷的面容一变,冷哼了一声,“急中色鬼,‘择花令’你也敢碰,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,他是被别人买下的,你还是快把他还回去,别惹祸上身。”他又打量他一眼,脸色更冷,“红发碧眼,还是稀奇货,价格非常昂贵,十万两金打底,你有钱带他走吗?”
旁边的人都看向她身边的红发少年,春含雪皱眉问那黑衣美少年,“你们有没有见过之前跟在我身边的侍从,我刚才还牵着他躲避人群,一转眼他就不见了,手里就牵上了他,他不愿意跟着买主,而且,人都已经在手上了我干嘛还要花钱。”
怎么牵上的,春含雪都没明白,牵着凤仪的时候一直有人撞她,她是松了一下手,但又立马拉住了,没想到会拉错了?
黑衣少年似笑非笑,扬起嘴角又冷道,“你到是会占便宜,”他移头看向别的人,“你们看到她的侍从了吗?”
有一个人站了出来,沉声道,“我看到了,那孩子与小姐冲散了,就被小姐身边的两个护卫带走了。”
春含雪松了口气,是被翠娘给她的两个打手带走了,只要跟着她们应该没事。
外面的铁骑马踏声更重了,有人凝重道,“公子,我们快走吧,等他们发现这里就完了,主子身体受了重伤,又被下了重药,必须要医治了。”
黑衣美少年点下头,说了句走。
便潇洒的一挥手,一转身,长发上系着的红色绸缎飘起来,他走了两步,又转头对春含雪道,“你要来的话就快点,这里只有这一条通向外面的路,跟着我们,要是被抓了,你们就是同罪的犯人了,呵。”
他嘲笑了一声,又变成那清冷的模样,迅速指挥着人背着刚才他们救下的奴隶,向洞的另一边头走去。
“小姐,我叫青瑶,我愿意跟着小姐。”
春含雪刚跟上他们,贴在她身上的‘择花令’就在她耳边自报了名字,他声音无比可怜惹人怜惜,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。
翠娘说过,‘择花令’是她们普通人完全不能碰的,现在好了,她身边就有一个,还非要跟着她的稀奇货,这一带回去,他这模样还能见人吗?
“你会干活吗?”
春含雪又凝起眉头,她一个奴隶也没买成,还倒霉的把凤仪搞丢了,只能带这个回去先用着吧,反正都是奴隶,只要使用方法得当,不管什么样的奴隶都能发挥想要的作用,家里的活,必须有人给凤仪分担了。
“会……会,奴婢什么都会,馆里什么都教过了。”
什么姿势都会,什么娇媚的声音都能叫出来,什么勾人的本事已经学得滚瓜烂熟,教坊官说他是所有学员里最聪明的,能把这么全的活学得十成十,天下有少。
“那就好。”
洗衣,做饭,打扫,缝补衣服,给她整理书房,家里的院子要重新整理,也不知青瑶这小胳膊小腿能不能挖得动坑,这地方真不错,什么东西都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