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瑾曾为京城第一才子,其貌俊逸,又巧舌如簧,活脱脱一副小白脸模样,引得众多女子为之倾心。
周茹亦在其列,她不顾父母反对,执意与苏瑾私定终身。
无奈之下,昭武伯周荣只得放弃将女儿嫁入皇家的念头,应下了这门亲事。
今日,有一男子自称是苏瑾的仆从,前往她府上相邀,言称苏瑾公子邀她前来一聚。
她精心装扮后,来到茶楼,被告知苏瑾已在包房内等候多时。
她满心欢喜,推门而入,却惊见苏瑾正与一妖艳女子亲昵。
更为可气的是,短短半刻钟内,已有五位妆容艳丽的女子进入这间包房。
且个个都是苏瑾邀请前来。
那些女子看到彼此,先是一愣,随后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嫉妒。
苏瑾面色苍白,试图解释,然而众女哪肯听他狡辩。
场面一度失控,哭闹声、指责声充斥着茶楼。
周茹的父亲身居高位,且是大皇子党派最受器重之人,身为伯爵府嫡女的她何曾受过这等欺辱,当即一个耳光打向苏瑾,哭泣着跑开。
苏瑾怎能让她离开,这可是伯爵家的嫡女,将来可助他平步青云。
忙上前解释,“茹儿,这些女子我并不认识,不知她们是何人……”
然而他话还未说完,便听房外传来逸王爷戏谑的声音:“哦,苏大才子竟如此薄情,适才还揽于怀中的女子,此刻便不识得了吗?”
众人见逸王爷与楚侯爷驾临,纷纷施礼。
“免礼!”寒风一脸随和。
继而与楚修文并肩坐在房门外看起戏来。
逸王爷的话,使得今日与苏瑾幽会的女子,心中怒意难平,来至苏瑾身前,抬手便是一记耳光,厉声道:
“你这薄情之人,竟敢欺骗女子真心。适才还信誓旦旦地言明会迎我入府,此刻却装作不识。”
苏瑾又遭女子掌掴,他岂能容忍,此女并无位高权重的父亲,当下便欲还手,斥骂道:“贱人,你……”
然而尚未出手,便被打断:“大才子,辱骂或殴打女子实非君子所为!”
这话是楚修文所说。
苏瑾遭楚修文斥责,霎时怒发冲冠,抬手直指于他,“与你有何干系?”
然而,话甫出口,便被一道冷峻威严的声音截断。
“若不想要这手指,本王便成全你!”
寒风岂容他人用手指着自己的心上人,手中暗器激射而出,只见血花四溅,一截染血的断指伴着苏瑾的惨呼声坠落在地。
周遭的女子见状,皆惊惶失措地纷纷后退。
苏瑾心中愤恨至极,却又不敢发作,只得强忍剧痛,低声下气地恳求寒风饶命。
寒风冷哼一声,懒得再看他。
楚修文则轻轻拉了拉寒风的衣袖,示意适可而止。
这时,人群中有个胆大的女子站了出来,她对寒风和楚修文盈盈一拜,说道:“多谢殿下与侯爷为小女子主持公道。”
寒风对着她摆摆手,看了一眼苏瑾和周茹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,带着楚修文离开了茶楼。
自此,苏瑾的苦难日子拉开了帷幕。
他先是被寒风砍掉了手指,接着又遭众女子掌掴,还被一群百姓指指点点,坐实了那负心汉的恶名。
然而,这仅仅是个开始。
昭武伯周荣得知苏瑾的行径,顿时怒不可遏,带人上门滋事。
而苏瑾的父亲苏季风,身为三品御史中丞,却是个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。
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早早表明立场,而是妄图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。
今日他可以是大皇子的人,明日又成了二皇子的人。
若非逸王殿下向来对这对父子不屑一顾,他们或许也能成为逸王爷的走狗。
此时此刻,得知自己的儿子得罪了逸王爷和新贵定安侯,还惹怒了昭武伯,苏季风心下明白,大事不妙。
不停的给昭武伯赔罪,然而周荣哪里肯轻易罢休,直接让人把苏瑾又是一顿打。
可周茹和苏瑾早已私定终身,除了将婚事延续下去又能如何?
最终,经过两家长辈们的商议,他们决定将婚事提前举行。
一方面,可以让一向放荡不羁的苏瑾收心,从此安稳度日;另一方面,也能够促使苏季风彻底站队大皇子一方,巩固家族势力。
可是,事情并没有按照预想中的那样发展。
被打得半死的苏瑾躺在床上养伤,心中对周茹一家人毫不留情面的做法充满了怨恨。
与此同时,周茹一家对于苏瑾平日里的风流成性也是深恶痛绝。
每次只要想到那日看到苏瑾亲吻别的女子的画面,周茹就觉得一阵恶心与愤怒。
就这般,一对本就心存芥蒂的男女,最终走到了一起。
他们的姻缘从一开始便注定是一场悲剧。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周家与苏家可谓是祸不单行。
逸王爷接连对周荣与苏季风发起弹劾和刁难。
可怜的两位老父亲每天疲于应对位高权重的皇子带来的攻击,根本毫无招架之力。
而大皇子与沈从云因惧怕贵妃之事牵连,至今不敢冒头,只想自保。
二皇子重病在府,一时间,朝堂之上无人能压制雷厉风行的嫡皇子。
渐渐地,他们在官场上的地位一落千丈,墙倒众人推,所有人都在给他们使绊子。
苏季风的官职也从三品绛到了五品。
而随着苏季风的失势,嫁入苏家的周茹更是变得趾高气扬、不可一世。
她每天都会对着苏瑾及其他苏家人冷嘲热讽,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。
面对周茹这般嚣张跋扈的态度,苏家人虽然心中恼怒不已,但碍于她母家的权势,也是敢怒不敢言。
然而,苏瑾这般自视甚高之人,又岂能容忍女子对他的轻视。
终于,在又一次周茹对他恶语相向之时,霍然起身,扬起手便是一耳光打向周茹。
周茹惊愕不已,长这么大,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待她。
她捂着脸颊,眼眸中尽是难以置信与愤恨,
“你竟敢打我?”
苏瑾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“你莫非还当自己是伯爵府的千金大小姐?如今你不过是我苏家的媳妇,终日这般羞辱我与我的家人,莫非真以为我们会怕了你不成!”
周茹气得身体簌簌发抖,当下便将家中能砸的都砸了个遍,这般还不解气,又要返回娘家告状。
苏瑾却伸手一把拽住她,“你若胆敢回去,那便是鱼死网破。你可莫要忘了,你现今已然是我苏瑾的妻子,声名早就与我紧紧相连。”
周茹心里清楚他所言不假,一旦事情闹大,自己也绝不会有好下场。
苏季风恰在此时回到家中,看到儿子与儿媳将家里弄的一团糟,想到这一切都是那逆子惹的祸,一时怒不可遏。
抬手就给了苏瑾一巴掌。“孽子,你看看你把家弄成什么样了!”
苏瑾捂着脸,怒目瞪着周茹,眼中满是怨毒。
就在此时,外面传来喧闹声,原来是皇上派人来传旨。
苏季风赶忙整理衣冠出去接旨。
旨意内容竟是将苏季风再次贬职,调往偏远之地任职。
苏季风如遭雷击,苏家众人也慌作一团。
周茹见状,知道苏家大势已去,心中后悔不迭。
她想回娘家求救,可又怕被人笑话。
苏瑾仿若突然陷入癫狂,大笑不止,“哈哈,难道这便是我苏瑾第一才子的最终结局?”继而,他怒目瞪向周茹,“你莫非还妄想能够安然无恙?”说罢,径直朝周茹猛扑了过去。
周茹亦不再有所顾忌,满腔愤恨地与苏瑾缠斗在一处。
口中还不停地咒骂:“什么第一才子,你不过就是个无耻之徒!”
苏家众人好不容易才将二人分开,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周茹咒骂着要回娘家。
然而,姻亲之间向来都是荣辱与共,一损俱损。
寒风一旦出手,必定是狠辣决绝,他又怎会厚此薄彼?况且,昭武伯身为沈从云的心腹,除掉他势在必行。
再者,弄权之辈又岂能有清白之身,寒风轻而易举便获取了昭武伯的罪证。
寒风将昭武伯的罪证呈递给皇上,皇上勃然大怒,责令刑部彻查,未几,昭武伯一家亦被打入大牢。
周茹失去了靠山,只得随苏家远离京城,前往那偏僻山区。
但夫妻之间连最后的遮羞布都已撕裂,又何来幸福可言呢……
苏瑾,昔日曾被京城众人吹捧的第一才子,如今却沦为了众人的笑柄,狼狈不堪地携着自己厌恶的妻子逃离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