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救的我？”
“除了我还能有谁。”
“既然要救，为何不早一点出手？”
“太早你能凝成剑胆？”
“我凝成剑胆了？”
“自己试试不就知道。”
丁白手腕一翻，剑在手。
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力量蓦然出现在身体之中，这种力量既不是剑气，也不是真元，更像一种精神力量，将剑气真元迸发的力量增幅高达三倍。
也就意味着可以凝结更少的剑气，达到之前“刹那”出剑效果。
这让丁白相当满意。
“七层那个人……”
“几十万年前陨落水火大陆的外域魔神残魂，事实上里面所有残魂都是几十万年前战争陨落，剑山收集这些残魂放入剑魂阁七层，就是用来刺激门下弟子生死一线凝结剑胆。”
“外域魔神残魂？”
丁白吃惊不小，“我好像在源界见过此人。”
混沌脸上并未表现出惊讶，“是吗？你确定是同一个？”
丁白犹豫了，剑魂阁七层出现那个人样貌确实与金刚山出现那人极其相似，但气质风格还是有些差别，至于差别在哪儿，他也说不上来。
混沌淡淡道：“不用想太多，你现在重要的是提高自己修行境界。”
丁白点头：“我感觉很快就会走出第二步。”
他看着混沌问道：“我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算洞玄、还是洞神境？”
混沌双眼微眯，“两者皆有。”
丁白道：“洞真仙人又该如何修行？”
“那个……”
混沌略显迟疑，“洞真境不是修行得来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丁白还想问，混沌已经转移话题：
“你就没感觉，你如今修为，跟不上消耗？”
“等我破境，气海数量和广度应该有所增加。”
他不是没发觉，而是觉得随着境界提升，这些问题应该会迎刃而解。
混沌道：“你真那么想？”
丁白反问：“难道有错？”
混沌笑笑，说道：“没你想得那么简单。”
丁白道：“难道还有别的？”
混沌道：“境界提升确实能让气海数量和广度倍数增加，但你想过没有，如此大量真元，从何而来？”
丁白怔了怔，“吸收灵气转化真元能花多长时间？”
混沌唇角扯了扯，“就你现在的气海数量和广度，已经比大多数两步洞玄、洞神真元数量磅礴。”
他眼睛瞪得滚圆，“知不知道为了让你恢复过来，我足足耗尽了一整条上品灵脉，方才重新填满你的气海，否则你就等着四灵具象枯萎吧！”
丁白愣住。
“妖族修行，虽然也依靠灵脉，但并不是涸泽而渔，他们会把灵脉当成自身气海，吸纳天地并不精纯的灵气进入灵脉，长时间温养，使其精华慢慢凝结固化，再吞噬等量精纯上品玄晶，如此循环往复，过程可能长达千百年，这也是妖修为何如此珍视灵脉的原因……”
混沌越说越激动，手指都快点到他的脸上，“哪像你们人类，只知索取，不知回报……”
丁白无语。
他确实找不出反驳的理由、
关键在于，人类修行者寿命远不及入品妖物，如果放弃玄晶之类外物修行，寿命限制下，根本做不到以境界提升延长寿命，更不可能像妖族一样一边温养灵脉，一边缓慢修行。
更何况，妖族弱肉强食，只有强者才能真正占据灵脉修行，人类呢？
混沌拿起酒壶，壶嘴直接对嘴喝了一大口。
“就算你可以靠自身本事抢夺来填补真元所需，法则淬炼呢？那可需要大量仙元，而需要大道法则之力在真元中长时间温养来产生，你该不会觉得，这也是能轻易抢夺来的？”
他眼睛微眯，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目光，上下打量着丁白，“就你现在所拥有的大道法则，再加上走出两步后新增的法则数量，靠自身仙元淬炼，没个几千上万年，基本不太现实。”
“几千上万年！”
丁白满脸黑线，即便知道这个世界时间与地球不同步，甚至有十倍差距，千年是什么概念，地球时间至少百年。
以离开时地球的灵气浓度和天道限制，百年后，即便念恩还在，母亲呢！小黎呢！妹妹呢！还有那些身边的朋友……
来到这个世界后，他修行动力之一就是生存，其次就是找到回家的路，如果家乡亲人都已不在，修行还有什么意义。
物是人非。
那时候的地球叫作故乡吗？
混沌突然悠悠道：“不过……”
闻言，丁白瞪大了眼睛。
混沌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瓶酒，咬开瓶塞，小口浅啜。
“有话就说，别特么叽叽歪歪……”
看得出来丁白是真急了。
动手倒不至于，即便动手，他也不是混沌对手。
混沌呶了呶嘴，“你的剑丸核心。”
“剑丸核心有什么？”丁白一脸着急。
混沌悠悠道：“能带动那把认主飞剑，吸收你无法吸收的某些东西。”
“能不能说明白一点。”
丁白再有涵养，也让混沌一味吊胃口弄得鬼火乱冒。
混沌干咳一声，正色道：“妖修有一种大多数人类修行者不具备的能力，吞噬，靠吞噬其他妖兽，吸收精华，弥补自身修行缓慢的弱点。”
“让我学妖修，茹毛饮血？”
丁白眼睛瞪得老大，脸上写满嫌弃。
吞噬修行。
丁白不是不知道。
人族杀妖取丹夺其血肉，用以炼制各种辅助丹药，其实就是一种变相吞噬。
只是那种方式中间过程太多，就算他炼丹水平不低，也相当消耗精力。
何况炼丹需要大量灵药辅助，金树秘境内灵药再丰富，也不够给他拿来任意消耗。
直接吞噬他人血肉精华！
开玩笑，他又不是妖族，太过血腥，有违本性。
混沌嗤的一声笑道：“谁让你学了，你只需在斩杀对手时，同时运转剑丸核心，吸收真元和仙元不就成了，这可是妖修都不具备的技能，真元仙元这玩意儿，会随着本体神魂消散而消散，妖修吞噬同类血肉，所得也不过残留血肉骨髓中的剩余精华而已，你可是能在这些东西消散前全部吸走，所得好处能一样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