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婉身子一僵,上一世她就是在城外遇险的,且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踪迹,调查了一年都不曾有任何线索。
这一世万万不能去城外。
秦婉故作镇定,缓声道:“公主,我知道你说的那场赛马,其实那都是主办方的噱头,实际没有那么壮观,就是为了吸引一些不知内情的人进行押注,从而获得利益,此赛马已经被官府关注,想必不日就能调查彻底!”
秦婉没有夸大其词,上一次她在雷山寺的时候,曾听过此事,官府也就此抓了这赛马场主办官,自此城外便再无赛马。
这本就是一场欺诈,萧菱云还就此丢了性命,此险断不可冒。
闻言,萧菱云脸上浮现失落,撅起了嘴巴,轻叹一声。
“竟是如此,三日前我便听宫里的人说,这场赛马是多么的热闹、宏大,本想一睹为快,没想到竟是如此欺诈手段,亏得我还期待了好几日!”
秦婉眉心微蹙,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。
萧菱云生性爱玩,此番若是有人故意透露,那便肯定会吸引她的注意,怕是这场谋杀是蓄意已久,或是这场赛马也有可能是幌子。
思及此,秦婉顿时一身冷汗袭来。
若是如此,今日那人没有得手的话,怕是还会有下一次。
不找出幕后凶手,这位小公主永远不会安全。
秦婉心里担忧,可这不是自己能操作了的。
思索一瞬,秦婉又道:“公主不必过于失望,城外赛马就在南边,咱们先去看火花会,期间公主可以派手下之人一探究竟,若是当真热闹,咱们再去也不迟,若不然,咱们也没必要跑一趟。”
“此办法甚好,若是当真如你所言,那本公主就不必浪费时间了!”萧菱云笑道。
行至南城,距离城门不远处,火花会热闹非凡。
南城广场,被圈起来了一个个戏圈,戏圈里面是一个个表演之人,以数字标号,每一个戏圈表演的都不一样。
跳火圈、喷火,空中飞焰、无中生火......
只要与火有关的活动,在这里应有尽有。
看此一幕,萧菱云的眼睛都亮了,虽说在宴会上也瞧见过这些,可宴会上地方过于局限,操作者也有所收敛,不及现在的厉害。
这一幕,也着实让萧菱云大开眼界。
“芳秋,你去城外看看,是这火花会热闹还是赛马热闹!”
“是!”
“等等......”秦婉叫停,既然这是一个诱饵,那就要装得到位,但也不能白白送死。
萧菱云顿时脚步,看向秦婉问道:“怎么了?”
秦婉心里微颤,问道:“公主,这芳秋可会武功?”
萧菱云不解,“会,我身边的人都会武功!”
秦婉松了一口气,“那便好,赛马在城外,恐有一些江湖之人,我也是害怕芳秋姑娘有什么意外!”
原来如此,萧菱云笑道:“放心,芳秋功夫好着呢!”
说罢,萧菱云又看向芳秋道:“你乘坐我的马车前去,他们一看就知道你是本公主的人,肯定不会招惹你的,若是热闹咱们稍后也去瞧瞧!”
萧菱云有些兴奋,今日总算是没有白出宫!
“是!”
应下之后,芳秋便退下了。
萧菱云的马车很有标志性,双马同驰,车厢外侧还有一个大大的‘六’字,远远地一眼便能瞧得出这是萧菱云的马车。
马车驶出城外的一瞬间,便有人瞧见了。
暗处的树林里。
“马车出城了,通知伙计们,等过了下一片树林,便开始动手!”
“是!”
与此同时。
城内。
萧菱云手拉着秦婉不停地朝人群里面张望,好奇宝宝一般,看完一个又好奇下一次表演的什么。
丫鬟在身后跟着,尽管二人都面带薄衫,可那端庄的气质,和微风吹起薄衫带出的侧颜,让人一瞧就知道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姑娘。
过路之人的目光,也停在二人身上打量。
不过不仅是念七,就是萧菱云身边的人也都不是好惹的,纷纷警告地回去。
他们的主子,可不是这些寻常百姓可以随意看的。
“哇,这个真厉害,刚才的火吐得至少有五米高吧,他们嘴里喷出的是什么东西?”萧菱云问道。
秦婉侧身呈保护姿势,回应道:“应该是火油,喷到火上一点就着!”
“等我回宫,我也要试试!”
秦婉:“......”
“这都是人家从小就练习的看家本领,非一日之功,公主还是不要轻易尝试,以免伤到自己!”
萧菱云点头,觉得秦婉说得很对。
不过,若是自己寻得师父,应该就可以了吧!
二人退出了人群,又去了另一个戏圈面前,相互搀扶,谈笑有余。
不远处的二楼,一道目光锁定了二人。
“少爷,已经安排好了,只要六公主和秦四小姐去了三号戏圈面前,那火便可以直接引导她们的身上,这都是火油所点燃的火,不易扑灭,就算扑灭了也难免会在身上留下疤痕......”
张越目光看着二人,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。
他本事来此看戏耍的,可没想到冤家路窄,竟然遇到了这两个贱人。
秦婉害的表妹至今还不能下床,多次探望,姨夫也不似从前那样对他热情。
还有该死的六公主,不仅那日广德楼坏了他的好事,还在宫中让他给一朵破花磕头。
这桩桩件件的耻辱,今日他定要还回来。
就算要不了她们的命,毁了她们的容貌也是解恨。
“盯紧了,若是事成,及时灭口!”
“是!”
张越不傻,这般伤害公主,难免一死。
但这些人都是北方来的,今日之事也是临时起意,事成之后,及时灭口,就是天王老子来了,也调查不到他的头上。
接下来便可以在这看好戏了。
只要一想到,接下来萧菱云和秦婉被火烧得满地打滚的样子,他就忍不住想笑。
城外。
萧菱云的马车穿过一片树林,马车内的芳秋算着时间,若是赛马场距离城门太远,那公主今日不去也行。
正思索着。
‘啪’的一声,一支箭羽穿破了车厢,直面芳秋而来。
下一秒,便是马匹的嘶吼,车厢开始倾斜。
芳秋顿感不妙,抽出藏于腰间的软剑,破车冲了出去。
箭雨席卷而来,车夫已亡,芳秋孤身抵挡。
随后,林子中传来躁动,数名黑衣人依次现身,朝着芳秋进攻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