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干什么?”张煜也嗅到了浓浓的危险。
“嘿嘿!”仲卿舟露齿一笑,“简单,就好好道个歉就行了,另外,我们住院部缺少几个帮手,我需要你。”
这虞姝儿不是说了吗?
她也想来帮帮忙,那现在就满足她这个愿望。
为了不让对方拒绝,仲卿舟还特意加了一句:“放心,都是女病患。”
果然,虞姝儿开始咳嗽了。
张煜见状,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,虞姝儿还装模作样:“别,有煜哥哥贴着我,我不冷,倒是姐姐,一个人坐在窗口,给她吧。”
张煜啧了一声,冷言道:“她又没患风寒,再说,那点冷风冻不死她。”
仲卿舟撇嘴:“风寒嘛,找我嘛,几服药下去保证你生龙活虎。”
虞姝儿面上一僵:“姐姐照顾病人已经很累了,妹妹怎么可以再来烦扰姐姐。我在府里多休息两日就好了。”
“瞧妹妹说这话,你病了张煜不也心疼嘛。再说,你不是说想为那些老百姓做点事?早点养好身体早点去照顾他们啊?”
仲卿舟嘻嘻两声,然后话锋一转,“别人染了风寒不是发热、咳嗽流鼻涕,就是浑身乏力还喊冷,但反观妹妹你,面色红润,精神十足,就连咳嗽的时候也瞧不出气不顺的样子。嗯,要不是我见识过妹妹的人品,差点以为你是在装病呢。”
呃。
虞姝儿被说中了心事,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。
张煜见状,很不爽:“仲卿舟,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。姝儿病得那么严重,你怎么可以怀疑她?”
仲卿舟眨巴着眼睛:“将军可是怀疑我的医术?简单啊?前面左拐随便找家医馆就可以得到答案。再说,你又不是病人,你怎么知道她的身体状况。妹妹,你说姐姐说得对吧?”
虞姝儿气得,还不敢反驳。
“姐姐说的是,妹妹确实感觉身子好多了。所以这才不想再麻烦姐姐。”
“不麻烦,不麻烦,我就见不得有人生了病不愿意治疗。”
仲卿舟笑得很开心,这女人要是不来惹她,她也懒得和她计较,可惜有的人总是错误高估自己。
而另一边张煜闻言,立马说道:“就是,她反正也在开方煎药,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啥区别。你这身子不好,我也着急。”
虞姝儿只好弱弱露出一丝微笑,再轻咳两声,最后软糯糯的来一句:“煜哥哥……”
呵呵!
仲卿舟拍拍手:“就这么定了,我保证你明天就能担负起照顾病患的重责。要是你病不好,我让整个千金堂的大夫过来给你诊病,让你享受最尊贵的待遇。”
虞姝儿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。
仲卿舟的话直接断了她想装病的后路。
……
很快,马车就到了镇军将军府。
张煜先去见张书华,而仲卿舟和虞姝儿则被领去了后院。
刚进后院,仲卿舟就看到满当当的一屋子女人。
她们个个衣着华贵,打扮的非常漂亮。而屋子中间坐着一个女人,享受着大家的簇拥。
看情形,她应该就是张书华的夫人,镇军将军府的主母,李氏了。
见到仲卿舟进来,所有女人都看向了她,目光中有探究也有好奇。
但更多的是惊叹。
毕竟仲卿舟胖丑污名在外,这冷不丁看到一个美女,大家都很意外。
“侄媳见过叔母。”仲卿舟规规矩矩行礼。
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仲卿舟身上,虞姝儿颇为不甘。
要知道,她今天为了去见张煜可是盛装打扮,而那仲卿舟一席白袍,束发高挽,活脱脱一个女扮男装,居然还压了她的风头。
“妾身见过镇军夫人。”虞姝儿不能自称侄媳,也不能唤李氏为叔母。
“你就是煜儿纳的小妾?”李氏这才注意到了虞姝儿。
虞姝儿面色一僵,贝齿轻咬,她最讨厌听到别人说她是妾了。
“回夫人,妾身正是。”虞姝儿行礼。
李氏看都没看她一眼,直接吩咐丫鬟给仲卿舟看座。
虞姝儿尴尬的站在仲卿舟身后,就像个丫鬟。
“卿舟啊,本夫人听说你短短数日便脱胎换骨,这便想着亲眼看看,素闻你懂岐黄之道,你这肥胖之症也是自己医的?”李氏问道。
听听李氏这话,多难听。
话音一落,周围便响起了一阵细碎的笑声。这些人本就和李氏交好,自然知道张书华和张煜之间的小斗争,此刻大家聚在这一处,眼神中满是嘲讽与探究,仿佛在等着看一场好戏。
仲卿舟微微欠身,行了一礼,不卑不亢地回道:“回夫人的话,确是臣女自己研习医书,尝试着调养身子,这才慢慢有所好转。”
“哟,自己研习医书就能治病了呀,这女子行医,从古至今那可都是少见的事儿呢,咱们女子就该守着女德,学学那琴棋书画,将来相夫教子才是正途,摆弄那些个药材,莫不是要失了体统。”
旁边有人接嘴,她手持着一把团扇,轻轻掩着嘴角,可那眼中的轻蔑却怎么也藏不住。
众人又是一阵附和,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。
“就是啊,也不知这卿舟姑娘是怎么想的,莫不是此前因为这肥胖之症嫁不出去,便想着靠行医来博出个名堂,好让旁人高看一眼?”
“我可听说啊,这卿舟姑娘钻研医术,可不是为了什么治病救人,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想借着行医的由头讨好张煜,打压小妾,坐稳主母职位。”
这话一出,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,瞬间激起千层浪。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更加玩味起来,交头接耳的声音也越发大了。
“哎呀,原来是这样啊,我就说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对医术这般上心呢,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呀。”
“啧啧啧,这心思可真是够深的,为了个男人,连女子的矜持都不要了,还妄图行医,也不怕旁人笑话。”
仲卿舟皱眉。
几日前,她就是用这借口将“怎么会缝合之术”给搪塞过去了,没想到数日后,她撒出去的回旋镖又刺中了自己。
果然,人言可畏。
同样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嘴里就是不一样的意思。
就像你和你的朋友,明明大家都在说一件事,但只要他和你一对视,或者是一个微笑,或者是他仅仅重复一遍这个事情,那意思就变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