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颜卿知道,苏潼身上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,知道她不缺钱,可亲眼看到如此阔绰的派钱方式,还是忍不住暗自惊叹。
即便是一些官家小姐,手中的银子通常也是大块的银锭,出门买东西时,都得用剪子小心翼翼地从银块上剪下一点来使用。
而苏潼这般豪爽的做法,实在是少见,这也让席颜卿对她愈发好奇,苏潼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财富来源 。
苏潼发完压岁钱,便领着陆瑶、席颜卿和钱氏几人,忙碌起来。
灶台边,灶火正旺,锅里的水 “咕噜咕噜” 翻滚着,水汽氤氲。
众人围坐一团,着手准备汤圆。
苏潼手法娴熟,先揉好面团,将其分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剂子。
接着,她拿起一个剂子,轻轻捏扁,放入提前备好的花生红糖馅料。
那馅料是用炒熟的花生细细碾碎,再混入浓郁的红糖制成,光是闻着,便让人垂涎欲滴。
苏潼将剂子慢慢收口,揉成圆润的汤圆,还俏皮地在汤圆顶端捏出一个小巧的 “小丢丢” 作为点缀 。
做好的汤圆被小心翼翼地放入烧滚的锅中,随着汤圆的翻滚,苏潼又往锅中撒入少许红糖。
不多时,香甜的气息便在屋内弥漫开来,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。
今日,工人们都停工休息,陆楚翊也难得清闲。
众人吃饱喝足后,便一同登上马车,前往集市。
……
自从陆明振和周氏被赌坊的人强行带走后,陆馨的生活陷入了巨大的变故。
为了生存,她不得不重新寻找依靠,而这一次,她的命运和一家猎户交织在了一起。
这户猎户人家有兄弟二人,赵大郎和赵二郎,还有一位年事已高的老母亲。
兄弟俩都已年近四十,却一直未能成家。
对于他们而言,救下陆馨,还能娶到这样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为妻,无疑是上天赐予的绝佳机会。
陆馨打心眼里嫌弃赵大朗是个跛子,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赵二郎。
赵家兄弟平日里以打猎为生,他们身材魁梧,长相粗犷,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。
但不得不说,他们打猎的本领十分高强,每次上山,都能满载而归。
在赵二郎的悉心照料下,陆馨的生活逐渐安稳下来。
这段时间,她被赵二郎养得白白胖胖,身形也渐渐圆润了起来。
大年初一,拿了老婆子给的压岁钱后,陆馨便被赵二郎迫不及待地拉回了房间。
老婆子瞧见这一幕,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毕竟,她还满心盼望着能早日抱上大孙子。
房间内,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破旧的木板床在两人的动作下,发出 “咯吱咯吱” 的刺耳声响。
陆馨上衣半敞,双手紧紧抱着棉被,下唇被咬得通红,脸上泛起一层醉人的潮红,显然是被折腾得够呛。
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,她忘却了所有的烦恼,心里暗暗想着,一定要依靠这个男人,过上富足安逸的好日子。
“小娘子,你身上可真软乎!” 赵二郎气息粗重,趴在陆馨颈窝,深深吸了一口气,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陆馨脖颈处。
陆馨听到这话,原本半眯着的双眼瞬间一滞,思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,猛地拽回了曾经与陈佳铭相爱、被他百般疼爱的那段时光。
眼前的赵二郎,虽说身材魁,可那粗糙的面容,实在难以入她的眼。
她的目光有些游离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怅惘 ,在这暧昧的氛围里,竟不知不觉地,将赵二郎的脸,与记忆中陈佳铭那张帅气俊朗的面容重叠了起来。
恍惚间,她仿佛置身于往昔与陈佳铭相处的甜蜜岁月,似乎此刻在她身上辗转的,是那个曾让她心动的陈佳铭 ,而不是眼前这个猎户。
她微微仰起头,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,沉溺在这虚假又迷人的幻想之中。
……
陆梦和陆璐这边,自从两人铁了心要傍上范文舒这棵大树,陆璐便开启了每日的 “路过” 计划。
她总会有意无意地,在范家母子所住的大门口附近晃悠。
范文舒的父亲,早年跟着别人下海经商,结果血本无归,还欠了一屁股债。
那人竟还昧着良心,卷走家里仅存的一点银子,抛下妻子和孩子,跑得无影无踪。
从此,范文舒便和母亲陈大梅相依为命。
好在这些年,范文舒十分争气,靠着在书院帮人抄字,赚些碎银贴补家用。
这天,一个穿着花哨衣裳的婶子,双手悠闲地抱在胸前,满脸八卦地凑到范母跟前打趣道:“范家的,那个外乡人又来了!
瞧这架势,怕是看上你家文舒了!”
陈大梅闻言,顺着邻居的目光望去,果不其然,只见陆璐手里提着礼品,迈着轻盈的步子朝这边走来。
那身姿摇曳,姿态婀娜,真不是村里的姑娘能比拟的。
“这外乡人,长得可真标致!
咱村里还真找不出比她更俊的,跟文舒站一块儿,看着还挺般配!” 邻居大婶笑得眼睛眯成了缝,继续调侃着。
陈大梅听了这话,嘴角微微动了动,却没有搭腔。
实际上,她心里对近在眼前的陆璐已然生出了不满。
她和儿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,如今突然冒出个来路不明的外乡人,她总觉得对方是要来抢走自己儿子的爱。
“要我说,我家文舒值得更好的!
这被贬之人,可是戴罪之身,说不定还会连累我家文舒呢!” 陈大梅故意抬高了声音。
清脆的话语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,全然不顾已经提着东西走到她面前,还笑意盈盈的陆璐。
陆璐将陈大梅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,眼中刹那间闪过一丝阴鸷,转瞬之间便将情绪隐藏得毫无痕迹,轻声问道:“陈大娘,文舒在家吗?”
陈大梅见陆璐对自己方才故意刁难的话装作没听见,心里不禁有些得意。
她心想,若陆璐真喜欢自家儿子,哪怕自己话说得再难听,陆璐也得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