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明德轻轻摇了摇头:“日夜熏陶超过三个月,便药石无医!”
崔璨脸色苍白,毫无血色,低垂着眸子,仔细思索着她日日常用着的东西。
可是,越急越乱,脑子像浆糊一般,完全理不出头绪!额头上渐渐布满了细密的冷汗。
杜明德看着情况不对,伸手握了一下崔璨的手:“冷静!”
崔璨这才如梦初醒般晃了晃脑袋:“你说的对,我得冷静!”
“我记得你有孕之后便停了所有的熏香,按理说殿中应该不会有香味。你仔细想想在哪里闻到过这种混着栀子花和兰草的味道。”
崔璨仔细想着怀孕以来所有的事情,就在还是一头雾水的时候,阿蛮冲着殿内喊了一句:“娘娘,灵嫔那边差人送来山东巡抚特有的蜜瓜,可要见见?”
一句话将崔璨的记忆拉回到一旬前。
当时阿蛮新换了擦脸的香膏,云锦看着膏体细腻,便也想用一些。平日里大方的阿蛮却没有让她用。
云锦还当做笑话说给崔璨听:“主子,如今阿蛮也有女儿家的心思了,也不知是看上了哪家的小郎君,日日用香膏擦脸,描眉画眼的,我想用一点香膏都不舍得呢!”
“喏,这个给你,省的你惦记阿蛮那点子香膏!”崔璨笑着拿了梳妆台上的珍珠膏递给云锦。
云锦笑嘻嘻的接了:“谢主子赏,赶明儿奴婢也不给阿蛮用,让她嫉妒去!”
阿蛮拿着新剪的花枝进殿,边插边说:“娘娘,这是花房那边今日新送的,自从有孕您便停了熏香,奴婢放在门口,今儿个,您就当是看个新鲜,下午就换掉。”
崔璨无所谓的点点头,只是些常见的兰花,她也没到闻之色变的程度。
只是在阿蛮过来给她沏茶的时候问了一句:“哪里来的栀子香?”
阿蛮还没说话,反倒是云锦笑道:“主子,这就是我没能抹上的香膏呢!主子快问问阿蛮姐姐看上了哪家的郎君?”
崔璨也没放在心上,跟着云锦笑看着阿蛮,阿蛮反而是一副带着羞恼的表情,扔下一句:“不理你们了!”便跺跺脚跑开了。
如今想来,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!
殿内沉默了一会儿,就在阿蛮想再问一句的时候,崔璨出声了:“让她进来吧!”
杜明德自觉的站到了屏风后面。
珍珠捧着一大盘蜜瓜进来,微微福身:“娘娘吉祥!这是主子专门挑了个大的先给您送来了,就连皇上都还没有呢!”
崔璨笑弯了眉眼:“嗯,回去告诉你家主子,我很喜欢,让她悠着点儿,该有的恭敬还是要拍做一下的!”
“是,奴婢定然一字不差的回禀!”
阿蛮跟着珍珠出去送一送,却被崔璨阻止了:“云锦,送一下珍珠,阿蛮你等等,我有事要交代于你!”
阿蛮顺从的停下,等待指示。
“阿蛮,康太嫔那边最近可有消息传来?”
阿蛮的神情紧紧绷住,像往常那般摇了摇头。
崔璨拿出袖中早就写好的小纸条,示意阿蛮上前接住,鼻尖传来隐隐的栀子花香:“晚些时候拿给康太嫔看看。”
“是!”
阿蛮走了,杜明德从屏风后面出来,就看见一脸灰败的崔璨。
原是她想错了,有问题的不是物件儿,而是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