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老罗的时候张云‘啊’的一声,差点把手里的醋打破,
“咋了?老罗你又不是不认识?”
\"认识,一个村咋能不认识,我怕耽误人家干活。\"
江春兰挥手道:“没事,老罗不是外人,我刚刚还从厚才那里过来,厚才这些年越来越懂事,生意也做得不赖,老罗会教育娃娃也能干,”
“几个娃娃虽然没娘,可身上却没有一点臭毛病,比村里那些拉皮狗强多了,成家立业不说娶到媳妇也是个顶个的好,等厚才娶媳妇,老罗的任务也算完成咧。”
“我看要不这,从修理店到农贸市场骑车十分钟不到,我跟厚才说说修理店要去存银行的时候,让他帮忙跑一趟把咱们的钱也一起存咯,到时候把存票给你就成。”
张云只觉得自己的头两个大,一个老罗还没说完,他儿子也跑出来了,
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,她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还是让年轻人办好,
“好,就先这样办吧,要不然我每天提心吊胆生怕钱掉。店里的货也要补点,我对着那些东西商标把单子都写好了,你打电话让他们送货来,”
“不过先别送太多,等生意平稳之后咱们再看。”
江春兰打心眼觉得张云自从做生意后,整个人身上有种光彩,
而且看她刚才跟人打交道的样子根本不像第一次做生意的人,有条理不说还觉得亲切,
让人下次买东西还想上她这来,
两姐妹没能说几句话有人顾客过来,江春兰上完货后就跟她打声招呼走了。
本来她想在隔间给她烧几个菜吃,但隔间通风不好,煮面做点清淡的菜还没多大问题,
但是弄大菜店里就全是那个味,江春兰想着等生意走上正轨,
就在这附近给张云租间房子,然后请个人帮忙。
等江春兰走后,张云闲下来才拿出电话回拨过去,
“刚刚,春兰在哩,你打电话啥事?”
电话那头的老罗没当回事讲道:\"春兰在就在,这又啥见不得光的?我要是不好你也不会跟我好是不?\"
张云耳垂一下红了佯装怒道:“你还说以后就别来找我咧,你这人就瞎说。”
老罗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窝心,每天忙完跟张云打会电话成为他生活中的必不可少节目,
“好好,是我不对,我给你赔礼。不过我刚刚打电话说想跟你商量件事,就是这次两家娃娃都在过年能不能让见见。”
张云知道这是要见‘家长’的意思,
她跟老罗的事一直没跟闺女桃子说,想到娃还有一年要高考不想她分心,
可她又不愿让老罗难受,随即回复道:\"过年看情况吧,我先问娃咋说,成不成?\"
老罗听到这话心里一块大石头也算落地,
至少这次张云愿意尝试,在农村寡妇和鳏夫的流言蜚语本来就不好听,
他不希望像张云这么好的女人因为这受到伤害,
如果非要一个人难受,他宁愿是自己。
只要想到以后能跟张云一起过日子,心里就干劲十足美得很。
江春兰骑车骑到半路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,
对方告诉她自己是离婚律师,如果江春兰有需要的可以随时联系她。
就在她暗自感慨罗厚才事情办得麻利时,
严律师拨通了陈会凤的电话,
“老夫人,我按照你的指示已经跟江女士通过电话,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她会到办公室跟我见面,您看我这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?”
陈会凤站在别墅院子的菜地里跟严律师说道:“没什么注意的,她需要什么帮助你照直做就行。至于律师费你收个几百块吧,不然她会怀疑的。”
“好的,老夫人,等会谈结束后我会跟你汇报情况。”
“好,就这样吧。”
陈真真手里拿着一块慕斯蛋糕一边小口吃着,一边偷听两人对话。
陈会凤转身就看到这个鬼灵精在自己后面被吓了一跳,
“姨婆,你这是强迫良家妇女离婚二嫁啊!我现在要告诉舅舅,说你要给他找媳妇,而且还是个农村大婶!”
陈会凤虽然保养不错,但毕竟也是快八十岁的人,被这丫头的话吓得差点闪了腰,
还是陈真真眼疾手快扶住人,但是真把陈真真吓到了。
“姨婆,上次因为陪你看病的事我的零花钱就被停了,这次你要是在受伤,我就要被赶出家门,你能不能悠着点啊!”
陈会凤一手撮了撮真真的脑门:\"叫你给荣景打电话!我这次真是在帮江春兰,至于做媳妇这件时,这些年你舅舅一直没找人,更不会看上江春兰,反正我也死心了,随他吧!\"
陈真真看到姨婆难得认真的样子也好奇起来问道:“那江婶的老公他干什么了?”
陈会凤生气的薅了两把菜叶将她让人调查的情况跟侄孙女缓缓道来,
“这种人渣,离,早点离!这次我支持姨婆帮助江婶,她那么好的人怎么能受这样的伤害?”
“你看出来她是好人?万一要是演的呢?”
陈真真立刻化妆成自家妈妈,一副非常严厉的样子盯着姨婆的眼睛讲道:\"一个人是好是坏,从她的眼睛就能看得出来,我当了几十年警察难道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吗?\"
陈会凤被逗笑了,看着鬼灵精怪的真真道:“刚才谁还在那里抱怨跟我说我妈太烦人,谈个男朋友跟审犯人一样,现在又学起妈妈来。”
“本来就是,你看她跟别人说话那都是笑的,对刘进就横挑眉毛竖挑眼,我不服气帮两句嘴还被她当人面前骂,我从小到大就谈这么一次恋爱,我容易嘛我?”
小姑娘越说越生气,雪白的皮肤因为生气变成淡粉色,
“那谁让我家真真这么漂亮啊!别说你妈妈不放心,我也不放心!你爸爸因公殉职走的时候你才五岁,爷爷奶奶受不了刺激没过几年也走了,”
“就你外婆和妈妈撑着把你抚养长大,你要理解你妈妈的苦心,真真。”
陈真真听到爸爸一家后,眼泪珠子就在眼眶里开始转圈,
“姨婆,我心疼妈妈,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,她把我保护得太好生怕我受到一丁点伤害,可温室的花朵是过不了寒冬的!”
\"就像你调查江婶一样,她不也在悄悄找律师为自己离婚做准备吗?一个文化水平不高,在农村生活二十多年的妇女都有离婚的勇气,\"
“我觉得自己更不能一味在妈妈的保护下生活,早点看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,对我来说或许不是坏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