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书臣!”
出了卧室门,司锦年先是叫了几声裴书臣的名字,没有得到回应后又里里外外的在房子里找了一圈,仍是没有发现裴书臣的身影后才走到了摆着餐食的餐桌前。
餐桌上除了早餐以外,还有一张淡蓝色的便签。
“早餐随便做的,不喜欢吃了也别浪费,我晚上下班回来吃。”
裴书臣的字很漂亮,潇洒飘逸,优雅而有力,隽秀出尘的跟他的人一样。
桌上的饭菜很简单,一份溏心煎蛋,一杯牛奶,一份蔬菜沙拉,以及两片烤的金黄酥脆的全麦面包。
除了牛奶和面包,糖心煎蛋和蔬菜沙拉都是司锦年最讨厌的食物。
可即便如此,司锦年还是在餐桌前坐了下来,端起早就已经凉透的牛奶喝了一大口。
“谁说我不喜欢吃了,我才不会给你留呢!”
喝完牛奶,司锦年又拿起面包片咬了一口。
早餐已经变成了午餐,不过他不在乎,这可是裴书臣给他做的爱心早餐,就算他不喜欢,也绝不可能会浪费。
喝完牛奶,吃完面包,司锦年盯着桌子上的溏心蛋和蔬菜沙拉,做了一会心理建设后,闭着眼睛,一口将那只溏心蛋塞进了嘴里。
司锦年本想直接吞的,但鸡蛋偏大,入口之后蛋黄瞬间在口中爆开。
凉透了的鸡蛋腥味大,尤其是溏心蛋。
蛋黄在嘴里爆开的瞬间,一股鸡蛋腥味瞬间充斥着司锦年的口腔,鼻腔,最后直达司锦年的上颚以及天灵盖。
司锦年呕的一声,胸口泛起阵阵恶心。
但为了不浪费裴书臣给他做的爱心早餐,即便司锦年吃的极其痛苦,眼睛都恶心红了,但还是捂着嘴,忍着阵阵恶心,将那只溏心蛋吞进了肚子。
为了缓解嘴里的腥味,司锦年又抓起蔬菜沙拉猛往嘴里塞。
可鸡蛋的腥味实在太大,即便司锦年将盘子里的蔬菜沙拉全都塞进了肚子,也没能将那股腥味给压下去。
最终,司锦年实在忍不住恶心冲进了卫生间。
刚才好不容易吃下去的早餐,这会又都被吐了出来。
司锦年觉得自己快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了,可那股生鸡蛋的腥味,即便他已经刷了好几遍牙了,却始终还在。
从卫生间出来后,司锦年整个人都快虚脱了。
原本不想浪费裴书臣的爱心餐,但他还是没能抵抗住生理上的反应。
瘫坐在沙发上,司锦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溏心蛋那种半生不熟的鸡蛋?
不腥的慌吗?
还有蔬菜沙拉,一点肉腥都没有,跟喂兔子有什么区别。
难怪裴书臣那么瘦,每天就吃这些东西能胖才怪呢!
思及此,司锦年突然灵光一闪,转身回到了卧室。
拿起手机,司锦年刚准备给他妈打电话,想让他妈给裴书臣找个做饭好吃的厨子,以后专程照顾裴书臣的衣食起居时手机响了。
“喂,有事?”
司锦年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,他的满脑子现在都是如何解决裴书臣以后吃饭的问题。
电话那头传来顾铭明显刻意压低嗓音的声音,以及医院里隐隐约约叫号的声音。
“年哥,你怎么样了啊,酒醒了没?”
顾铭有些压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,小心翼翼的好像做贼一样。
虽然头还是有些疼,但酒绝对是醒了。
司锦年蹙眉,对着电话道:“早醒了,你有事说事,没事我这还忙着呢。”
“我没事啊?不是你昨天让我今天陪你来医院的吗?号我挂好了,都快叫到你了,你什么时候过来啊?”
“我挂的可是专家号,过号了又得重新挂了。”
听到顾铭说陪他去医院,司锦年心里咯噔一下,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,且不太好的零碎记忆。
“什……什么……什么医院?我又没病,去医院干嘛?”
司锦年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,带着几分惊愕和紧张。
说话间脑子高速运转了起来,但他昨天实在喝的太多的,导致他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他昨晚喝酒后的任何事情。
司锦年心虚的一批。
“昨晚不是你跟我说你那方面不行,让我今天务必陪你来男科医院看病的吗?”
顾铭抬头,看了眼医院叫号显示器上司锦年的名字忍不住的勾唇。
想笑,但又怕伤了司锦年的自尊心。
听到顾铭所言,司锦年顿感五雷轰顶,脑子里仿佛有一颗炸弹轰然炸开。
他的脸更是瞬间爆红,攥着手机的手由于极度的羞耻和紧张,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
“你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了,我我我我我怎么可能不行了,你少在这诅咒我。”
“再敢胡说八道,信不信我弄死你。”
司锦年气急败坏,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羞愤。
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自爆呢?
有病吧他?
但如果不是他自爆的,顾铭又怎么可能知道?
顾铭是自己最好的好朋友,根本不会骗他?
听到司锦年不承认,顾铭强忍笑意道:“年哥,你就别不好意思了,昨晚可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亲自告诉我们,你…你秒射不行的。”
“你都不知道你昨晚哭的有多难过,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、惊天动地啊,咱们现在可全都知道了!”
顾铭觉得,昨晚他挨的打跟知道了司锦年这么大的秘密相比,绝对值了。
听到顾铭的描述,司锦年只觉得自己的天塌了。
脑袋里再次传来一阵嗡嗡声,整个人都快要羞耻的昏厥过去了。
此时此刻,司锦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或者干脆直接逃离地球,永远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。
一想到昨晚自己那副狼狈不堪的糗样,居然被顾铭等人知道了,司锦年就感到无地自容,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,好让他把那段尴尬至极的经历彻底抹去。
“除了你,还有谁知道这件事?”
司锦年怀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,颤抖着问道。
顾铭犹豫了一下,如实回道:“大家都知道了啊!”
“不过你放心,我都已经提前警告过他们,绝不会有人乱说乱传的。”
“而且我来医院也是偷偷来的,除了昨晚的兄弟们,关于你不行的这件事绝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。”
顾铭拍着胸脯向司锦年保证,但脸上却始终挂着那忍俊不禁的坏笑。
他可以不跟别人说,但其他人会不会偷偷往外传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司锦年现在不想逃离地球了,想杀人灭口。
把昨晚跟他喝酒的狐朋狗友们全都杀了。
闭了闭眼,司锦年深吸了口气,试图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。
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无地自容,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,火辣辣地灼烧着他。
回想起曾经被裴书臣扒光衣服绑在树上的场景,那时的他虽然同样觉得颜面尽失,但与如今自爆自己不行的事情相比,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。
缓缓睁开眼,司锦年用颤抖的手捏了捏眉心,声音略带沙哑和颤抖地再次开口问道:“除了这件事,我昨晚……还说了些什么其他的吗?”
司锦年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安和期待,希望从顾铭那里得到一个能让他稍微安心一些的答案。
但接下来,顾铭的回答再次让司锦年有种他命不久矣的强烈感觉。
顾铭思索了一会儿,道:“你昨晚说了很多,你还跟我们说裴书臣现在是你的专属床伴,说他在床上可能放的开,可骚了,年哥,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