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羽和众人寒暄一番,便回到顾府,紧闭大门。
他将所有的金银珠宝,都藏于府中的地下密室。
这一晚,顾羽做了一个噩梦。
梦到自己睡在了钱海中。
那些钱多得怎么花都花不完。
简直是太恐怖了。
顾羽一觉醒来,发现噩梦居然成了真。
于是他的嘴角,笑得差点都裂开了。
这些巨富银钱,虽然暂时用不上,但以后保不齐有大用。
那便藏在这天南城的顾府中吧。
这儿有老熟人卓伏云坐镇,也算放心。
出了顾府,顾羽准备带些人去陵川郡上任。
千户所门前。
扩编至一千八百人的本部锦衣卫,整齐列着队。
一个个皆是威风凛凛,气势汹汹。
而卓伏云兜兜转转,又成了天南郡的千户。
他高声询问道。
“你们都有谁,愿意跟着顾大人去陵川上任的?!”
一千八百人皆轰然而答。
“属下皆愿往!”
卓伏云无奈扶额,这就尴尬了。
行行行,你们全都去陵川,我一人独守天南郡千户所的空房呗?!
最终,顾羽带走了一千人。
他决定将这一千人,发展成亲卫级别。
以后自己到哪,他们就跟到哪。
反正跟着自己,奖励拿够,宝药也管够。
日积月累下来,他们会比寻常的锦衣卫强上一大截。
“兄弟们,上任陵川!”
“遵命!”
一千人气势如虹,踏马而出。
马蹄声如雷,震动全城。
卓伏云在后面高声道。
“顾大人,有什么事尽管来信。”
“要是遇到给脸不要脸的人,只需说一声。”
“咱们天南郡的数千兄弟,立马就杀过去。”
“给他全家祖坟都刨了,骨灰分开撒,遍布天南地北!”
顾羽回身抱拳道。
“有劳诸位弟兄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
说罢,顾羽在心头一寻思。
怎么感觉以前的卓伏云,不是这动辄就刨人家祖坟的风格啊?
唉,也不知道跟谁学坏了。
……
陵川郡。
镇抚司。
锦衣卫每四郡,都会设置一座镇抚司。
不过坐落于陵川郡的镇抚司除外,因为它只管着三郡。
这三郡分别是天南郡、陵川郡、白水郡。
原因显而易见。
雍皇对于收复天北郡,志在必得。
想的便是等天北郡一回来,四郡一并拢。
便和其他的镇抚司都如出一辙了。
镇抚使田越坐在案桌前,唉声叹气。
不时以手抵着额头,显然相当头疼。
这时麾下来报。
“大人,新的副镇抚使,要来走马上任了”
镇抚使田越抬起头,眼前一亮。
总算是有点乐子了。
他的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,笑着道。
“记住本大人的规矩,先给他一个下马威。”
“他若来拜见,咱们便置之不理。”
“将他扔到那毒日头底下,先烤晒两个时辰再说。”
“让他清楚清楚,在镇抚司他是副,我是正。”
“懂得尊卑有别后,才能进镇抚司的门,懂么?”
“遵命!”
那锦衣卫正要出去安排,又被田越叫住。
“对了,新来的副镇抚司,叫什么来着?”
“嗯,好像…像叫顾羽?是天南郡那边来的!”
啪!
田越手中的案卷掉落在地。
他一脸惊惧,身子失了衡。
连人带椅子,都狼狈地摔在了地上。
顾阎王?刚把中书令全家骨灰都扬了的那个狠人?!
只见田越又迅速爬起,赶紧吩咐道。
“先别别别…别去,快滚回来!”
“将本大人的官袍取来,命锦衣卫列队等候。”
“嗯,还有那座官辇,赶紧收拾干净。”
“再去翠柳楼叫些头牌来,俗的不要。”
“快快准备,随本大人一起出城迎接顾镇抚使。”
田越带着人一路出了城,翘首以盼。
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阵仗已经挺大了。
结果一看到顾羽的队伍,好家伙!
浩浩荡荡一千人,携铳带炮,杀气腾腾。
你是来上任的?你不会是来攻城掠地的吧?!
田越摆出标志性的官场假笑,迎了上去。
他对着顾羽一个恭敬行礼,道。
“顾镇抚使,一路舟车劳顿,想必饿了吧?”
“田某为顾大人摆了酒宴,接风洗尘。”
顾羽托着田越的手臂,将他扶起。
“田镇抚使,你是正,顾某是副。”
“不必如此,起来吧。”
“谨遵顾大人命令。”
田越抬头一笑,随即又一脸严肃道。
“确实,官场当井然有序,不能乱来。”
“那这样吧,顾大人。以后咱们意见相同时,你听我的。”
“咱们意见相佐时,我听你的。”
“这叫有来有回,如何?!”
田越身后的锦衣卫们,听得差点翻白眼。
田大人你这话说得有模有样,像是那么一回事。
只是仔细一琢磨,敢情万事都听人家的呗。
顾羽点头道。
“此事咱们意见相同,所以听田大人的。”
两人一对视,皆是哈哈大笑。
可谓是“英雄”惺惺相惜。
两位镇抚使纵马在前,一起疾奔回镇抚司。
进了城,便放慢了马速。
忽听得前方街道传来诡异的乐声。
只见一群奇装异服之人,支着黑底长幡徐徐走来。
他们一边焚香起舞,一边念念有词。
中间有四人正扛着一座,由活桃木编制成的神像。
走在最前方的男子,神态不可一世,高声喝斥道。
“树神归巢,闲人退避!”
“胆敢挡路,或对树神不敬者,休怪我下手无情。”
说罢,他又念念有词。
“祭祀树神,一忌意不诚笃,二忌仪度错乱……”
不知谁家男娃,看着这群人诡异起舞,一时愣在街中。
那男子也不提醒。
露出一脸凶相,拿出乌藤鞭子就狠狠抽了过去。
“滚!”
直抽得那男娃皮开肉绽,整个人都摔了出去。
直接滚落进一旁街道的泥沟中。
周围的百姓看了,皆是一脸敬畏,不敢出声。
田越哀叹道。
“咱这陵川郡呐,不比大人的天南郡,到处都乱糟糟的。”
“各族倾轧,各自的风俗、礼仪和信仰都不同,所以常有冲突。”
“再加上民风彪悍,平时更是……”
田越一扭头。
咦,这么大的一个顾大人,怎么忽然不见了呢?!
顾羽随风而纵,来到了那男子的面前。
他抓住男子的脑袋。
嘭地一声!
狠狠往旁边的石狮子头上一砸。
直砸得那男子脑袋鲜血迸飞。
“说,是谁给你的狗胆,在本官的治下,如此肆意妄为殴打平民?!”
那男子吃痛,咬着牙怒道。
“对树神不敬者,理当如此。”
“你是哪里来的大人?衙门中的大人们,也不敢对树神不敬。”
“你对树神信徒如此无礼,不怕遭来灾厄么?!”
“神?”
顾羽笑了。
他拎着那男子的脑袋,将他整个人高高举起。
“请问神,他有几个师啊?!”
顾羽手上一用劲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男子的脑袋整个捏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