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亲之事岂是儿戏,你们北疆有没有提前给昊国通知?就送来个公主找郎君,难道你们北疆没有男人了吗?”康文帝还是愤怒不减半分。
众人都知君王一怒,血流成河的道理,此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。
而白月蝉的脸色更是青一块红一块,整张脸如同撒了辣椒水一般火辣辣的痛。她堂堂一个公主,怎能受得如此羞辱。
白千羽终于慌了,直接跪在地上,给康文帝行了个君臣礼。
康文帝铁青的脸才算是缓解半分。
不想把气氛弄的太僵,大太监赶紧宣布宫宴开始,众人一起去了太和殿用膳。
“王爷,我不饿,我不去吃饭,你自己请便。”
江景瑶想跑,她可不想和东方离打照面。刚走出一步就被楚凌霄一把抓住。
“这是皇宫,岂能由着你的性子胡闹。”楚凌霄语气不悦说道。
到了太和殿,一直不见踪影的皇后也同康文帝一同坐在了主座。
宴席上还是按照身份高低排座位,江景瑶隐约看到楚天启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杀意。他的一侧耳朵虽然解了毒,但还是又肿又红。
宫女布好了饭菜,一个乐器坊的宫女弹奏着优美的乐器,众人举杯欢笑,一顿饭倒是吃的也算顺利,并没有再让谁展示什么才艺。
“江姑娘,你们吃饱,是不是就轮到我们吃了?”
站在江景瑶身后的神算子饿的肚子咕咕叫,别人在坐他在站,别人在吃他在看,真是一种煎熬。
小翠赶紧制止他,“大神,不要说话,这是在皇宫,你以为是在黎王府啊。”
这时北疆公主白月蝉突然站了起来,高声说道:“陛下,臣女不远千里而来,特为陛下,皇后娘娘,还有和各位大臣们准备了一支舞蹈,不知能不能在此为大家表演助兴?
“好,公主有心了。”既然人家有意表演,那他自然也是不好推辞。
白月蝉走到大厅中央,环视一圈,对楚凌霄说道:“这位皇子,可否为臣女伴奏一曲,凤鸣九霄。”
所有人都向楚凌霄看去,江景瑶和他坐在一起,赶忙低下头想躲避东方离的目光。虽然她今日换了衣服,还精心打扮了一番,但还是被东方离看到,一丝惊愕的目光自他眼底浮现。
楚凌霄抬起头,错愕的看着白月蝉,问道:“公主你让本王给你伴奏?昊国司乐坊人才济济,我让父皇给你随便找人便是。”
“霄儿,不得无礼,既然如此你就为月蝉公主伴奏一曲便是。”康文帝威严的声音中带着命令。
“儿臣遵命。”楚凌霄万般无奈的走到古琴旁,弹起了凤鸣九霄。
白月蝉长袖一挥,身姿轻盈地舞动起来。只见她脚步似云般飘动,每一次旋转裙摆飞扬,宛如盛开的花朵。她的手臂如灵动的柳枝,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。
随着楚凌霄指尖下的琴音愈发激昂,白月蝉的舞蹈也进入高潮。她高高跃起,似凤凰飞与九天。而后又缓缓落下,像一片轻柔的羽毛。
众人看得如痴如醉,原本对白月蝉有所偏见的人此刻眼中也满是惊叹。江景瑶虽心中有着自己的小心思,但也被这精彩的舞乐组合所吸引。
突然从白月蝉的裙摆中掉落好多形态各异的小虫子,虫子落在地上便快速长出翅膀,五颜六色的在空中飞舞,像极了缩小版的蝴蝶。都围绕在白月蝉身边。
小蝴蝶身上传出一阵奇异的香味,让人闻之欲醉。
众人正在吃惊之时,又一只大虫子从白月蝉的嘴巴里飞出,待众人看清之后,那是一只血红色的蜈蚣。
“保护陛下。”一个大臣大喝一声。
都见识过北疆的蛊王,现在他们看见虫子,就有后遗症。
那只蜈蚣直直飞向楚凌霄,突然变成一只血红色的蝴蝶,撞在楚凌霄的胸口上。
琴声戛然而止,楚凌霄只感觉心口一阵疼痛,让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。
“霄儿···”康文帝大喝一声,又说道:“来人,把这个妖女给朕抓起来。”
话音刚落,原本变成蝴蝶的蜈蚣又飞了出去,看样子有点惊慌失措,连续两次撞在大殿的柱子上,又胡乱的飞到空中,最后被白月蝉跳起身,一把抓住,然后快速吞入口中。
白月蝉明显的惊慌失措,她也不知道体内的蛊虫为何会跑出来,难道是遇到了同类?但是昊国又有谁会在自己的身上养蛊。
众大臣见白月蝉吞掉蝴蝶,有人已经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。想不到这个貌美如花的公主,竟然活吞蜈蚣。
白千羽见状急忙跪了下来,高声说道:“陛下恕罪,这不是普通蜈蚣,这是岁蛊,是我们北疆用了常保青春年少的蛊虫,每人皆可炼化一只,小妹的今日不知为何会跑了出来,惊扰了厉王殿下,还请陛下赎罪。”
“你们北疆真是稀奇古怪,活生生的虫子养在体内,也不怕被它吃了心肝。”一个大臣站起来怒斥道。
“岁蛊?能让人长生不老吗?”兵部尚书吴大人好奇问道?
苏远山一脸不屑,愤愤说道:“什么岁蛊,真是荒唐至极。老夫就算早死十年,也不会在体内养一个蜈蚣。”
江景瑶走到楚凌霄身边,给他诊了一下脉搏,并无大碍。
或许岁蛊冲撞了他的身体,是因为他体内原本就有一个噬心蛊的原因。同类想吸,但是这个岁蛊怎么会从白月蝉的图内突然跑出,难道楚凌霄体内的噬心蛊有关?
楚北辰看着江景瑶给楚凌霄认真诊脉的样子,不免心中一阵异样的酸楚。
而不远处的东方离也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,这个女子平平无奇,是怎么会的一身绝世医术。
东方离也不明白北疆公主的岁蛊为何会从体内跑出,按理说蛊虫都是听从主人调遣,看白月蝉的样子也不是故意让蛊虫跑出。
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千羽,感觉这一对兄妹有点不正常。
宫宴因为岁蛊的事情草草结束,白月蝉也没有跳完她的那支凤鸣九霄。
楚凌霄吐血了,被太监搀扶到听雨轩休息,这是楚凌霄母妃的宫殿,他每次进宫留宿,都住在此处。江景瑶自然也跟了过来。
“王爷,还好从北疆公主嘴里飞出来的是岁蛊,若是情蛊,那王爷可就遇到桃花运了。”江景瑶打趣着他,又说道:“北疆养蛊闻名于世,为何唯独白月蝉的不受控制?难道她是有意为之?”
话音刚落就有个宫女来通报,“黎王妃,陛下找您,说是有话要和您单独谈谈。”
“找我?”江景瑶有点好奇。
楚凌霄疑惑问道:“你是父皇身边的宫女吗?本王怎么从未见过你?”
宫女行礼说道;“回王爷,我是奉太后之命,从司乐访到陛下身边伺候的宫女,陛下有令让黎王妃速速觐见,不得有误。”
江景瑶随着宫女的指引来到一间厢房,她并没有带小翠,在这个虎狼之地,将小翠放在楚凌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。
进入厢房,并不见康文帝的影子,她正好奇为何皇帝见她要在这么偏远的厢房,突然身后有人一棍子将她敲晕。
她是被茶水泼醒,手脚已经被绑住,慢慢睁开眼,就看见苏锦书那张肥胖丑陋的大饼脸。
苏锦书手里拿着一把匕首,正在挑她的腰带,一脸阴笑道:“黎王妃,想不到吧,今天你竟然落在了小爷我的手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