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......这咋这样啊?”赵村长跑过来听到这话,只觉得天都要塌了。
“南安府不是有位王爷吗?他就不管管?朝廷是要放弃咱们了吗?”
赵村长哆嗦着嘴唇,颤颤巍巍的好似下一秒就能倒下。
之前遇到过再多的事情都没有此刻对他的打击大,朝廷的官员可以说是遇到了昏官,不是朝廷的问题。
可南安府是有位王爷啊,那是真正的皇亲国戚,跟皇帝老爷是一家的啊,他都不管的话,那还有谁会管他们这些灾民?
他们还能往哪里去啊?
赵村长这话说出来后齐文竹皱了皱眉,看向他:“老人家,你放心吧,朝廷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百姓的,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。”
她看向陆胜,陆胜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,齐文竹面色一白,强自镇定下来,转身去了自己的骡车。
陆胜紧随其后跟着上了车。
“阿昭,咱们接下来咋办?直接绕道去汉宁府吗?”王全看向李昭问道。
从南安府府城过去路会近很多,再绕路的话,路程又得增加。
“进不去的话就只能绕了。”
“可咱们的水要想坚持到汉宁府应该是不可能的。”李盼儿皱了皱眉。
食物倒是还有,就是水每日都要消耗,本来就不是很多。
“南安府这边情况看着要好上一些,咱们路上可以花些时间找找水源,应该能找到的。”
实在没有,那还有她空间里的水兜底。
到时候她再找由头拿出来就是了,靠着她空间里的水还是能继续坚持下去的。
大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,只能在心里把朝廷骂了千万遍。
收税的时候就积极,到现在百姓过的水深火热,命都要没了,就直接没人管了。
这大齐朝还不如直接完蛋算了,换个新的说不定还好一些。
......
齐文竹骡车内。
“怎么回事?连你们都不能靠近城池吗?”齐文竹冷下了脸看向陆胜。
齐文礼看着姐姐的神色,有些害怕的靠近她抱住了她的手。
“城墙上全是弓箭手,属下也没有把握能靠近。”陆胜跪了下去,低下了头。
成百上千支箭射过来,他就是身手再好也躲不过去。
“他们可有发现你们的身份?”
“隔了那么远,属下又戴着面巾,应该没有发现。”陆胜想了想回道。
齐文竹沉默了下来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车帘子动了一下,又进来了一个人,是白举人。
本就不是很大的车厢,一下子拥挤了起来。
“白叔。”齐文竹稍微缓和了些脸色。
“郡主目前是作何打算?”白举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。
“我在犹豫要不要亮明身份进城,若是不亮明身份,咱们根本靠近不了城池,我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齐文竹叹了口气。
“眼下府城城门紧闭,不许灾民入城,郡主若是亮明了身份,那些灾民为了进城定会对我等不利,还要防在暗处的那些人,我怕......”
双面夹击,别说进城了,在城门口就得没了性命。
“我要回来的消息早就让人传回来,就是算着日子,咱们也早就该到了,如今却是这般情景,连个接应之人都没有,父王是真打算放弃我和阿礼了不成?”齐文竹红了眼眶,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“郡主慎言,您与小世子乃是先王妃所出,小世子一出生王爷便为他请了世子之位,王爷心中自是有您与世子的地位的。”白举人严肃的说道。
齐文竹讽刺一笑,地位?
什么地位?
被赶到偏远乡下这么多年,若她父王真惦记着她们姐弟的话,怎会让她们一直在外不回去?
不过是被那女人迷了双眼,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双儿女罢了。
“属下有一个办法。”陆胜在一旁突然出声。
“什么办法?”齐文竹看向了他。
“那位李公子武艺超群,箭术更是了不得,应该是我们这所有人中箭术最好的,郡主不如写一封信盖上您的私印,让他把信射到城楼上去,城里知道了您的到来,定会派人来接应,那些灾民就不足为惧了。”陆胜轻声说道。
而且都到了城门口了,王妃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郡主和世子动手的,其余的等进了城再说。
“只是之前郡主跟李公子闹得不太愉快,不知他还愿不愿意动这个手。”
“不愉快?哪有什么不愉快?”齐文竹笑了。
她取出笔墨纸砚,快速的写了一封信装好,然后下了车。
李昭正在削木箭,看到齐文竹拿着什么东西朝她走来,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“文姑娘可有事?”
“还请公子助我一臂之力!”齐文竹深吸了一口气,对着李昭行了个大礼,双手呈上那封信。
李昭连忙去拉她:“何至于此?你快些起来!”
她怕她受了这礼,日后短命。
齐文竹从善如流的站直了身,看着她眼眶通红,难得一见格外的脆弱。
“府城的情况李公子也知道了,我实在是没办法了。你们可以不进城绕道而行,但是我不行,这城门我是一定要进去的,李公子可否帮我这个忙?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,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!”
李昭看着她手里的信,口罩下的嘴角抽了抽,这姑娘还真是能屈能伸的很。
前不久还一副了不得的天龙人的样子,这会儿就能对着她示弱卑躬屈膝。
她都有点好奇了,她有这份心性,怎么会被继母给赶到了那地方去。
“你先说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吧,我得听听我能不能做。”
齐文竹连忙笑道:“能做的,能做的,你只需要帮我把这封信给射到城楼上去,让里面的人收到就行。”
李昭:......
先不说现在不能靠近城门百米之内,还要射到高耸的城楼上有多难,她朝城楼射箭,对方肯定以为她挑衅,这不得出手把她给射成筛子啊?
她还是真看得起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