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北厉帝却冷冷回看着他,冷声:“你为什么要谋反?”
北厉帝话刚说出来,裴炎却气笑了,他直起身子,叉着腰笑了一会后,他再度直视着他,“为什么谋反,父皇竟不知?”
北厉帝未答话,只是冷冷看着他。
而裴炎再度开口,不卑不亢,一字一句冰冷刺骨:“儿臣谋反全是为了自救,想要自救那就必须冒犯根源,让父皇你退位了。”
“你这是大逆不道。”皇后终于没忍住插了句话。
裴炎目光沉了下来,他讥笑道:“从小你就不关注我,一直都站在裴澈那边,你连考功课都从不考我的,永远都是裴澈在前,若非如此,我又怎么身心疲惫,若非你轻而易举将我贬至那苦寒之地,我又怎会谋反?在你眼中我永远比裴澈差劲,可你不知我也善谋略,功课也永远是满分,可你就是看不见,因为你的眼里从没我这个儿子。”裴炎越说越气愤,场面一时有些失控。
半晌后,他又深深看了北厉帝一眼,而后语速放慢:“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吧,父亲。”
裴炎的这一声父亲,让北厉帝心头一震。
裴炎控诉着这么多年来,他心里的委屈,其实从一开始他根本就没想过当什么皇帝,他只是想要他的父皇多关注他一点,哪怕就一点点,可自始至终在北厉帝的眼中,从未看见过自己。
所以,再后来,他才在认识沐凰之后,他更加想牢牢抓住她。
他心里有怨,凭什么,什么都是裴澈的,明明他也不差。
好半晌,北厉帝都没有说话,殿中一片沉默。
北厉帝这才明白,源头竟然是因自己而起,不过事到如今,说什么也没用。
这时,门外响起白夜的声音,“殿下,不对劲,暗子回报,有大批的兵往京城而来。”
裴炎怔住了,他皱眉,眼底泛起一丝杀意,他质问北厉帝:“哪里来的兵?”
“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闻言,裴炎不管其他,他反而拔出剑指着北厉帝,冷声:“我才不管哪里来的兵,只要你在我手里,谁来都没用,父皇写吧,退位-诏书。”
然后他又指了指皇后,“你,磨墨。”
裴炎逼着北厉帝写退位诏书,北厉帝为了拖延时间,他也只有照做。
另一边。
南流影看向远方火光冲天的,就知道皇宫此时正在渡劫,想必是杀疯了。
她皱眉,让兰心阁里的人通通都躲起来,而她早就熄了灯,拉着春华躲在屋里。
其实她们早已无处遁形,但,她们不能坐以待毙。
这时,门开了。
陆续看着黑压压的宫殿,眉头一紧,眼底的杀意浮现。
“太子妃,你逃不了的,乖乖束手就擒,我若是心情好,还能留你个全尸,你也别挣扎了,今夜就是你的死期。”
陆续在屋里摸索着,他环顾四周,什么也看不见,不过,很快他便用火折子照起了一丝亮光。
躲在暗处的南流影和春华心里慌乱不已,两人都死死拿着菜刀。
陆续将屋子点亮,他嘴角勾笑,慢慢的拉开一个柜子,不过,很失望,柜子里没有人。
他在继续找,他一边找,嘴里还不停的言语,“南流影你给我出来。”
南流影不知道这人跟她有什么仇,要她的命。
不过,很快,陆续就要快找到她们了,她们根本没法躲,只是为了他来时能偷袭一把。
然而,就在这时,春华打开了柜子跑了出去,南流影见状,心一惊,“春华。”
很快,春华的身影被陆续看见,他准备立马闪身过去,就在他要过去时,南流影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。
“你到底是谁?本宫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怨,你要杀我。”
南流影从柜子走了出来,春华听见她的声音就没再跑了,她本以为她可以以身作饵,让她能安全一会。
南流影望着春华,摇了摇头。
这时,陆续走到了她的面前,还不等她反应,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,南流影被掐的瞬间喘不过气。
春华见状,赶紧跑了过来,她双手拍打着陆续,只是,她的力气对于一个男人根本起不了作用。
随后,陆续一脚将春华踢的老远,春华立马口吐鲜血,她想到南流影的处境,强忍疼痛从地上爬起来。
这时,她摸到了胸口处南流影给她的毒粉。
随即,她拿着瓷瓶冲了上去,就在她撒粉的瞬间,南流影闭上了眸子和屏住了呼吸,毒粉顺利吹进了陆续的鼻中。
他手一软,南流影被摔在了地上,而后,南流影双腿往后挪了几步,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。
春华连忙上前查看她,脖子上红红的,半晌,南流影才缓过来,她见春华脸上的伤,眸中带泪,“傻春华,不是让你不要管我吗?”
春华摇头,“奴婢怎么会不管九公主。”
闻言,南流影被气笑了,这时,她朝陆续走了上去。
她看了几眼,道:“春华,本宫让你准备的绳子呢?”
春华立马将绳子拿了出来,这时,南流影让她将昏迷的陆续扶起,然后摸了摸他的身上,确信没有刀具之后,她道:“将他绑紧,然后用一个麻袋套上,露出脑袋即可。”
春华明白她的意思,她们两人将陆续绑的很紧,全部绑的死结,基本是打不开的。
全部准备完毕后,陆续被麻袋套住了,就露出了个脑袋。
这时,南流影朝春华使了个眼色,春华将一盆水狠狠泼在了他的头上,陆续迷迷糊糊醒了过来,他动了动手和身子。
这才发现,根本动弹不得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,本宫的药让你现在内力全无。”
闻言,他才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,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算计了。
果然,这女人就是个蛇蝎。
这时,南流影走向他,居高临下的看向他,她冷声道:“说吧,本宫究竟与你有何恩怨,让你不惜违抗命令也要杀本宫。”
南流影在想裴炎绝不会在今日杀了她,这人定是突然袭击。
陆续冷哼一声,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
南流影想了想,她这一生也没害过人,跟这人没交集,可这人眼里的杀意是真的。
这时,她大胆的想了想,唯一的一次,是梁若涵杀了秋实,她赔了命。
难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