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怎么会……”年轻女人大吃一惊,“这是真的?”
岳莫离没有再开口,而是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。
从她看到许天的第一眼开始,就知道这个人绝对就是云沐风,而且蒋川那边也确认了他身上的伤疤。
其他的可能作假,但云沐风身上的那道疤痕,却很难成模仿。
云沐风幼年时期就被爷爷带走了,他和云家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,而云沐风这种报喜不报忧的性格,自然不会把自己受伤的事和云夫人云先生说。
也只有他身边最亲近的人,才知道这道疤痕的位置和形状。
其他人根本模仿不出完全一样的疤痕。
而云鹤闲虽然也算是云沐风身边的亲人,但他和沐风的关系又有些微妙,因此他根本不清楚沐风肩上那个疤痕的具体位置和形状,即便他能在其他地方动手脚,让冒牌货成功入住云家,但假的真不了,岳莫离即便没有去过云家,也知道现在云家的小少爷并不是云沐风本人。
“大人,我曾经过听说记忆移植的手术,但目前还没有成功的先例,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丧心病狂给人做这种手术!”年轻女人努力平复了情绪,愤然开口,“他们这是把沐风少爷当成试验品了?还是说根本就是他的仇人所为,究竟是想要折磨他?不管如何,这手段也太过于阴毒了!”
“穆婷,你和妖娆两人立刻动身去华夏。”岳莫离思考片刻,再次开口,“沐风他之前应该在华夏生活过,你们去调查一下,是谁抹去了他原本的记忆,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。”
“是!”穆婷神情一凛,连忙答道。
“把华夏那边他认识的人走抓回来严加审问,一旦查到是谁动的手脚,就把他给我大卸八块!”
岳莫离的脸色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,但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,这是黑暗女王发怒的前兆。
这次,是真的有人触到了岳莫离的逆鳞。
“遵命!”
穆婷应了一声之后,立刻下车,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。
……
同时,许天正在办公室里工作。
他也想不明白,自己到哪里都是劳碌命,没想到坐在狼王的位置上,竟然也这么忙碌,甚至比他在华夏创业的时候还要忙。
除了日常的文件要签字,还有一些关乎着苍狼殿和其他组织关系的决定,也需要来定夺。
但关键是许天对这种帮派之间的恩怨完全不了解,又不能轻易做什么决定。
万一让自己暴露,那他有几条小命也不够丢的。
“一哥。”
门外有人敲门。
“进。”许天道。
进来的人是钟灵和钟玉。
许天只抬头看了她们一眼,就又低头专注眼前的文件。
“一哥,跟你的文件都处理好了么?”钟灵的眼神一直在许天身上来回扫视着,明显带着探究。
“没有。”许天没好气地说道,“我才来总部一上午,你真当我是机器人?”
“一哥,你这次回来怎么对总部的事这么上心,都亲自批示文件了,这可一点都不像你。”才一个上午,小丫头钟玉就又换了一条草莓花边的连衣裙,再配上粉红色的蝴蝶结和双马尾打扮得越发幼齿,许天看到她,就有种自己在雇佣童工的错觉。
“你才刚回来,不用那么敬业的,正好有个长老淘到一个陶罐要孝敬你,中途被我和钟灵截胡,直接带上来了,你给我们看看,这陶罐是不是真的呗?”
“陶罐?”许天微微一愣。
“怎么了,一哥你平时不就喜欢古物么?”钟灵不动声色地问道,“还是说你现在的喜好变了,不喜欢这些了?”
“我这几年居无定所,自然没空收集这些。”许天低头冷笑。
这个钟灵,又来试探自己了。
“什么样的陶罐,拿出来让我看看,我很久不研究这些,说不定也会打眼的。”
钟灵一愣,“打眼”是古玩圈的术语,外行人根本不懂。
这个男人竟然也知道,难道说他真的是一哥?
不过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即便这人知道古玩圈的术语,也未必就一定是一哥。
一哥对古玩的鉴定能力在整个无极岛的古玩圈都说数一数二的,要是他看到陶罐之后,说不出什么东西,那就只假的。
其实这陶罐是钟灵特意安排的,让黑市的商贩卖给那位不知情的高层,看似是毫无破绽的古物,实际上却是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。
按照正常思路,谁都不会怀疑属下敢送假货。
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冒牌货,他肯定看不出陶罐的真伪,只要他说陶罐是真的,那就可以直接断定他不是真正的一哥。
钟灵打定主意,当着许天的面把带来的锦盒打开。
“这就是你们说的陶罐?”许天甚至都没伸手,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躺在锦盒里的东西,就冷声说道,“看来我确实离开太久了,以至于他们都敢用这种东西来敷衍我。”
“什么?一哥你说这陶罐是假的?”钟玉惊讶地凑了上来,“不会吧,李长老可是专业的收藏家,他怎么可能买到假货?”
许天看向钟灵,意味深长道:“如果他不可能买到假货,那不就是故意用这东西恶心我?”
“一哥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钟灵眼皮直跳,脸上也有些挂不住。
就在刚才,眼前男人突然冷脸,她有些恍惚,那副神情,她太熟悉了,就是一哥生气时的反应。
可是……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人,真的是一哥么?
“你还问我什么意思?”许天用力一拍桌子,直接把桌上的锦盒扫落在地,”自从我回来之后,总部就有不少传言,还有人说是我冒牌货,今天你们又送来一件赝品给我,这不是挑衅还能是什么?”
“一哥,你消消气,或许是李长老看走了眼。”钟玉没心没肺地解释道,“不过你是怎么看出这个陶罐是假货的?我觉得挺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