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啸在途中换上了民警的衣服,正好看到武警的卡车在停在前面,他上前打招呼道,伙计,这车怎么了,没毛病吧?
没有,刚刚下了个长坡,刹车片有点发热。
江啸从口袋里掏出,哦,来抽根烟。
谢谢啊。
不会,不会。
回乾州啊?
对,你呢?
看来我运气不错,正想找个便车去乾州呢,怎么样,捎我一段。
行,反正车上有空位,上去吧。
多谢啊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
走。
刚好周雄和贾志德坐着小车超过了武警的车,周雄还对武警的车看了一眼。
车上的武警说道,这小子车开的真野,跟逃命似的。
江啸笑着说,你还别说啊,看他仓仓惶惶的样子,说不定里面还真做了逃命的歹徒呢。
别说那么悬,歹徒逃不出来了,光咱们总队,就往春山派了二三百号人呢。
哈哈,那倒也是啊,连我们局里的特警队都拉出来了,哎,伙计,那个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,我手机没电了,我老婆还不知道我在哪呢。
打吧。
谢谢啊。
杨局长,有情况。
江啸对刘秀梅说,喂,是小兰,小兰吗?
刘秀梅听到声音后说,老天爷,你到底打电话来了。
喂,我听不清楚啊,是小兰吗?
哎呀,没事了,别打那些哑语了,你在哪呢?是吗,我回来好一会了,家里挺好的,是啊,不过,你走是对的,现在警察越来越多了,满街都在搜查,严着呢,电视里啊,都开始播通缉令了。
是吗?我现在在路上呢,对,我在武警的车上呢,哎,谁骗你啊,运气好呗,正好碰上了,好了,就这样吧,我到了以后呢,我再同你联系,不多说了,因为我用的是别人的电话,我想你,拜拜。
贾志德和周雄乘坐的车到乾州指挥部后。
贾书记回来了。
坐,怎么样,有什么新情况?
蒋武阳说,春山那边发现了江啸的线索,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。
什么地方打的?
路上,在春山和乾州之间.
移动电话?
是的.
锁住了没有?
贾书记啊,锁是锁住了,只是有点奇怪。
怎么了?
经调查,那部手机是武警总队的一名中尉登记的。
怎么说?
蒋局长,您的电话。
好。
喂,何政委啊,你好,正好贾书记也回来了,你直接对他说吧。
贾志德接过电话后,喂。
报告第一政委,我们已经调查落实了,后勤部的两名士官,从春山返回乾州的路上,确实遇见过一名警察,那名警察上了他们的车,而且还借用过他们的手机,对对对对对,那名警察很可能有问题,是的,当时他们乘坐的是一辆军用卡车。
军用卡车。
周雄突然想了起来,往乾州去的路上遇到过武警的车,最后一名警察。
贾志德问道,那个搭车的警察,最后在什么地方下的车?
我问过他们,车还没有开进乾州市区,那个警察就下车了。
我知道了,谢谢。
从这条线索可以肯定一个事实,江啸已经回到了乾州。
梁振岗说,牢牢盯住朱丽虹,这是我们抓捕江啸的唯一突破口。
嗯,注意,他有警察制服。
明白了。
哎,周雄想什么呢?
我也说不清,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,梁局长,我还想给常陵方面打个电话,进一步落实一下。
好的,你打吧。
周雄打去电话,市局指挥中心吗,我是周雄,请赵局长接电话,什么,他不在,李书记在吗?好的,请李书记接电话。
朱丽虹开夜班的出租车回到小区后,把车停好,回到家里。
她不知道是,警察已经悄悄的包围了小区。
朱丽虹打开客厅的灯,然后来到厨房,把装米的塑料盒子往脸盆里倒,米哗啦啦掉了出来,里面有一把五四手枪和若干子弹,随后把东西放到包里,然后来到主卧换了一套衣服,然后坐在客厅里等江啸的电话。
江啸在一个不经意的小店吃了晚饭后,打上出租车,来到了琼姐家楼下,他很小心翼翼,观察四周后,觉得安全了,他才上到楼上,按下门铃。
天哪,怎么是你啊?
江啸一把琼姐抱在怀里开始亲热了起来,用脚后跟把门关上。
盛芳冰对着李原说,书记。
怎么样,有新的突破吗?
我反复问过了,易百万对那个琼姐的情况,确实只知道那么多,他无法提供出那个女人在乾州的地址。
哦,金海那边呢?
高清明说,金海更不行,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琼姐,听我问起来,他还死活不相信呢。
周雄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,乾州虽然已经对朱丽虹实行了严密的监控,但江啸在别的地方还有落脚点,我们知道的就有这个叫琼姐的女人,哼,狡兔三窟,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窝点呢?
在朱丽虹小区监控的警察,时刻等着江啸的到来,一张大网铺开。
夜鹰,夜鹰,听到了请回答,听到了请回答。
我是夜鹰,我是夜鹰,请讲。
有什么情况,请报告,请报告。
夜鹰报告,目标没有出现。
知道了,请继续监视。
明白。
琼姐心里很不舒服,你今天怎么了,居然完全不行了,不对啊。
琼姐,对不起啊,实在太累了。
别花言巧语的骗我了,这不是真话,你知道吗,自从你缠上我的那天起,我只想听你说句真话。
琼姐,过去这么多年,我就没有说过一句真心话吗?
我也不是那个意思,我是说,我一直想知道的那句话,你始终没对我说过。
江啸起身坐了起来说道,好了,琼姐,别说了,我告诉你,这次咱们真的要玩完了,你是最理解我的人,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能……
那你就别对我那么热情,深更半夜的跑来撩死我,你当我是什么人啊,哼。
贾志德来到监控中心说,怎么样,还是没有动静?
没有,朱丽虹门内门外6个监控点的画面都在这,没有可疑的对象出现。
电话呢,打进去的或者打出来的?
没有。
这个朱丽虹是不是还在里边?
不会溜掉吧,不会的,您看。
贾志德问边上梁振刚,你怎么看?
再等一等,朱丽虹也在等他,她的包都准备好了,那里面有枪,我分析江啸迟早会出现的。
贾志德看了看表,这小子到哪去了呢。
琼姐来到客厅,点起了香烟。
被走出来的江啸给灭掉了,然后他双手握着手臂。
琼姐易看,你这个动作很有寓意,我就像这支烟头,早晚会被人掐灭的。
琼姐,何必那么悲观呢?
你不知道,人有的时候,悲观一点好,悲观的人更现实,悲观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幻想,过去我也很悲观,后来我认识了你,鬼使神差,我怎么就偏偏地认识了你呢,什么都不能怨,只怨我当初需要你。
我也需要你啊。
放屁,你知道我需要你什么吗啊?你看看吧,你看看我这的一切,以前我全都没有,那个时候,我住的房子都是租来的,点的是15瓦的灯泡,可是现在呢,我是什么都有了,不光是温饱问题,还是小康水平,我都解决了,你知道吗,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,你聪明,有胆识,你能干成大事,我需要你这么一条渡船,我知道你这条渡船能帮我渡过苦海,除此之外,我还需要什么,需要你的爱抚,需要你的温存,得了吧,你以为老娘我这辈子没见过别的男人吗?不错,你是需要我,从咱俩苟合的那一天开始,我心里全明白,你知道什么叫苟合吗?
接着说,你还明白什么?
你认为没有人怀疑我这么个人老珠黄的孤寡女人,所以你才选中了我帮你作案,我在你的心中,作案的需要远远超过做爱的需要,你呀,今天晚上是实在没地方可去,才藏到我们这来了,你敢承认这点吗?
你觉得我江啸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吗?是我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,在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人面前,还有什么红尘不被她看破的呢,难怪我和你在一起总觉得不自在,总是很别扭,现在这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,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从今往后,我们两清了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,我们两个谁也不欠谁。
你站住。
还有什么事吗?
你上哪去?
我现在去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,但是对于过去发生的一切,我现在只有一句话,你要记住,对不起。
诶,看下报纸,你自己看看吧,满城的警察铺天盖地的在搜捕你,你还能去哪啊?
这些我都知道,你放心,如果我被抓住了,无论如何,我绝不会把你供出来,这点情谊,我还是有的。
情谊,什么情谊,夫妻也只不过是一对同林鸟,更何况你我,我们还能有什么情谊,我们只是案子,案子把我们绑在了一起,拔出萝卜带出泥,咱们俩谁也跑不了。
是吗?
你哪也别去,你确实选对了地方,相对来说,我这里比什么地方都安全,何况你那些伙计都不知道这,上次普查人口也没查出问题。
蒋武江掏出香烟递给周雄,抽吗。
谢谢,不会。
哎,那个叫琼姐的女人,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线索?
没有,江啸不比一般的罪犯,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乾州。
依我看,他现在肯定还在乾州,而且他今天晚上肯定还会露面。
是吗?
是的,这道理很简单,因为他需要武器,他是一刻都离不开枪的,根据我们严密侦查,江啸的武器现在依然在朱丽虹的身边。
琼姐对江啸说,哎,房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,吃完宵夜,就好好的睡他一大觉,明天太阳一出来,什么事情都会变得不那么可怕了。
不行,琼姐,我还得出去一下,很快就回来。
哎呀,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你怎么又变了?
我得把枪取回来。
你算了吧,那东西还没把你害够啊,真是没麻烦找麻烦。
你不懂,人借枪威,枪壮人胆,我现在觉得只有那个东西能给我力量,如果没有它的话,我连觉都睡不着。
那你把那个东西取回来,我可就睡不着了。
那我就不回来了。
哎,哎,哎,我跟你说啊,那你拿到了,还回来,听见了吗?
当江啸走出门那一刻。
琼姐担心死道,天哪,会出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