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,咋办?大嫂......不会没气了吧?”
“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,她平时好吃懒做不说,还总是偷咱家银子,哪会这么容易死?阿洵,用水泼她试试。”
被叫阿洵的是个看起来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儿,他浑身哆嗦着,明显害怕的很:“二哥......我不敢,你......你去。”
沈沐也浑身哆嗦着,但在弟弟面前也不敢表现得太害怕,毕竟他是二哥,是比阿洵早出生半个时辰的二哥,他抓了抓乱糟糟的鸡窝头,然后强壮镇定道:“我泼就我泼,你先将她手中的银子取来。”
于是,兄弟俩一拍即合,一个取银子,一个泼水,虽然做的畏首畏尾,但好歹是双双都成功了。
“啪!”
随着一大瓢水的砸来。
顾瑶只觉好像是被人大力甩了一耳刮子似的。
特么的。
好疼。
她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,水雾迷了她的眼睛,顾瑶一时看不清人,她捂着痛得难以的后脑勺,哼唧道:“......谁打的我?”
“我们可没打你,是你偷我们家银子时,不小心触动了大哥设的陷阱,与我们无关。”见她醒来,吓得沈洵直接一个激灵,脱口而出。
沈沐也吞咽着口水道:“这是我们一家子吃饭的银子,大嫂也偷,真是良心坏的不能再坏了,哼,你就等着大哥回来休妻吧!”
顾瑶此时才看清。
眼前的两个男童瘦的就跟豆芽菜儿似的,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。
等等,关注点好像不对?
再定睛望去,两个豆芽菜儿穿的竟是古装,还扎着古人发髻?
顾瑶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她努力转动着脑袋望向四周。
爬满裂痕的门窗,断壁颓垣,满目的破败......
顾瑶懵逼了。
她这是赶时髦穿越了?!
穿越就穿越吧,没穿成时髦的国公府嫡女她就不说啥儿了,可怎么穿成这么一个玩意儿?
这玩意儿和她同名同姓,也叫顾瑶,今年十五岁,是三个月前不情不愿嫁到沈家来的,不怪两个豆芽菜儿大哥设陷阱防着她,实在是这个女人有前科。
她偷银子不是一次两次了,还不是接济娘家,而是养小白脸。
她是一名即将毕业的植物系大学生,连男朋友都没得一个,这下好了,一朝穿越,不但有了相公,还有了小白脸......
呃......就挺刺激......
但原主可不这样认为,她认为她和小白脸才乃真爱。
小白脸和原主是一个村的,长得俊不说,还能识文断字,如今正在镇上的翰辰学院读书,这在他们小纣村可是鸡窝里找凤凰,至高无上的荣耀哩,原主喜欢的不得了,对小白脸那是既散钱又出力,小白脸亦承诺她,此生非她不娶,结果却在原主弟弟遭遇无妄之灾时,跑得比谁都快,转头就傍上镇上的一女子。
小白脸分明乃妥妥一渣男,可原主却觉得是小白脸有难言之隐,不顾一家子的焦头烂额,偷拿着给弟弟救命的银子要去镇上找小白脸问个清楚,幸亏被原主爹发现,她爹大义灭亲,不顾原主的意愿直接将她嫁给了隔壁长留村的沈宴做媳妇冲喜。
对,冲喜。
沈宴和原主弟弟同为镖师,平素就对原主弟弟多有照顾不说,更是在押镖遭遇土匪时,伸手救了其一把,为他挡过致命一击,但沈宴就没有这般幸运了,被砍了好几刀不说,更是被土匪一脚踹下了悬崖。
当沈宴被府衙找到送回来的时候,据说浑身都是血,连肠子都翻涌了出来。
所有人都认为沈宴绝对活不了了,就连村里赤脚大夫都委婉劝解放弃吧,以免人财两空,但沈宴父母说什么都不肯,卖房卖地卖自己,硬是靠着人参、灵芝等大补药吊住了他的一条命。
沈宴就这么活了下来,但到底伤的重,落下了残疾,成了......
梳理完这些记忆,顾瑶心里酸酸的。
原主爹这到底是为沈宴冲喜还是要送走他?
自己闺女什么德性不知晓?
原主自嫁进沈家后,就开始摆烂了。
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,开始还只是好吃懒做,可随着日子的看不到希望,她就又起了私会小白脸的念想。
小白脸也是真渣,在收到原主的一两银子后,再次对她笑了......
一个是前程似锦的读书人,一个是不举的瘸子,原主自然偏向了小白脸,于是,偷银子就成了常态,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,原主是偷银子小能手,沈宴则是藏银子小达人。
这不,今日原主刚成功从鞋拔子里面寻得一两银子,就触动了机关,被隔空而来的一石头呼着后脑勺一命呜呼了。
对此,顾瑶只想说一个字,该!
但,特么的。
原主是甩甩衣袖不带走一粒尘埃了。
可剩下的锅不得她来背吗?
顾瑶想哭。
但伴随着一道清脆的“咕噜--咕噜--”声音,她又表示暂时没力气哭了。
先吃饱再惆怅——
特么的,饿着肚子,哭都是一个体力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