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早饭一群人就在厨房里吃了,大清早的温度着实有点凉。
刘恒辰把弟弟们带进厨房的时候李鸿武已经又给自己添了一碗。
“你少吃些,待会大宝小宝不够吃怎么办。”
“没吃多少没吃多少,你不是做了这许多嘛,够他们吃的”
李鸿武顺手给他的三个弟弟也都盛上面,刘恒辰自己拌了点茱萸进去,看的李鸿武直咂舌
“二弟你是真爱吃这茱萸果啊,真不嫌辣吗?”
“这还好吧...大哥你吃不得辣而已,等哪天我去寻上一些山根,保管辣得你哭”
一顿饭就在一些家长里短中结束。
刘恒辰把这几天阴干的白芷,金银花这些药材都拢到一起,装到背篓里。又稍稍巡视了一圈家中,大致在心里确认好要买上,叫上李鸿武他们几个。
出院门,落锁。
一行人去村口坐牛车,付了钱。
刚好遇到村里里正的媳妇,也就是李奶奶,李青翠。她也在要坐车去镇上。
“奶奶!”
李岚峰一声奶奶喊得脆甜。
“哎哟,这李家兄弟一起出门,这是要去镇上办什么大事吗?”
李青翠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标志姑娘,和张忠义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三书六聘娶回家的。
两个人属于是先婚后爱,一共三儿一女。早年四十二的高龄生了老三。足以证明平日里俩夫妻相处的很好。
当然,高龄是相对这个朝代来说。
张忠义是个正直良善的人,自己的媳妇儿也是个细心妥帖的。大树村的村民都很敬重这对夫妻。
李青翠现在既是家中祖母,又是大龄娘亲,脸上总是笑眯眯的。
她对李鸿武一家小崽子颇为照顾,一则可怜没有爹娘疼,二则这三只的确是懂事的很,三则是恰好同姓,格外关照些也是有的。
“这是你家表弟吧,哦,如今要叫李家老二了,你那个香料啊我昨天拿来炒了点肉,当真是香极了”
“是,奶奶,我叫做刘恒辰,您就叫我小辰或者是李老二便是。
那香料您喜欢便好,那是我瞎配的,等回去我试着写个方子给您,不过有些个香料是在药铺买的。”
“你还识字识药呐,是个不得了的”
“奶奶可别这么夸我了,不过是小时候好奇心重,学的多读的多而已,都是闹着玩的,您昨天让爷爷带的蔬菜那才叫水灵呢,今早还拿那茄瓜做了面食,两个弟弟吃的可高兴了。”
刘恒辰自小就很亲近自己的爷爷奶奶,姥姥姥爷,小时候他胖的手臂像是气球,一节一节的,很惹人喜欢。
再加上懂点事之后,嘴巴甜,然后又爱撒娇。经常会被接去老家,或者隔壁姥爷家中住些时日。
刘恒辰也爱去,有钱拿,有零嘴吃,何乐而不为。
不过长大后便去的少了。
“真是个好娃娃,这话说的真叫人高兴,今儿个你们是去镇上办事吗?”
刘恒辰摇了摇头。
“家里的米面快吃完啦,若不是昨日爷爷送来了菜,家中都开不了灶呢!”
“也是,你们几个娃娃都还在长身子,是该多备点,银钱可够吗,奶奶今儿准备去买些棉布回家裁衣。不够的话找奶奶拿”
“够的够的,奶奶您客气了,这不还有我大哥呢嘛,我也晒了些草药预备卖给药铺,也能换些银两使。”
这钱刘恒辰可不敢收
“好好,都是懂事的。小武啊,昨个儿听你张爷爷说你被蛇伤了,如今还要紧吗”
“昨日多亏二弟处理妥当,又服了药,现下已然好了,多谢奶奶关心”
“是啊,已经好了,早上还提枪搁院子里耍呢”
刘恒辰没打算放过李鸿武
“二弟!不都说好这事儿过去了吗!”
“兄长今天早上还因为这事儿被二哥咬了一口呢”
被几个弟弟连番拆台,李鸿武面上挂不住了
“呵呵,没事儿就好,也是老天有眼啊,你这表弟也是有本事的,不然闹不好就要在家中躺上个把月。
你们兄弟几个处的这么好,老婆子我看着也欢喜得很。”
李青翠颇为感慨,以前总担心李鸿武太粗心,没法照顾好两个弟弟。
如今他家中多了个行事稳重又知礼数的刘恒辰,也是可以稍稍安心点。不然总过去看望,自家的小儿子和孙子都有些吃味了
李岚峰正是嗜睡的年纪,上了牛车就趴在刘恒辰怀里睡着,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聊得火热他也没见醒。
“奶奶,张爷爷说您想学些菜式?”
“那老头子瞎掰的,我不过是老了,闲不住随便起些心思。你莫放心上”
“那奶奶若是您有需要,一定要跟我说!我上门给您做菜吃~”
“好好好,你有心了。”
————
晃晃悠悠的到了镇上,李奶奶准备买完棉布就走回去,所以几个人也不顺路。
“大哥,咱们先去药铺把这些药材卖了先”
“我跟着你就成,你来决定”
“......我......不认路”
刘恒辰的硬伤暴露无遗,李鸿武明显是逮着机会来报早上的仇了。
“嚯?还有你不会的呐,啧啧真没看出来啊二弟。咱们半个月前不才来过吗”
“二哥竟然不识路?我以为二哥什么都会的”
李麟霄也很诧异。
“...我又不是什么完人!况且,你那功夫我也不会,字我也不会!不会的可多了,满意了吧!”
“嘿嘿,这会儿知道大哥的厉害之处了吧,以后多说些好听的做些好吃的,大哥都教你~”
“行了行了,都成大尾巴狼了!快走吧!别耽误时辰”
眼瞅着刘恒辰要炸毛,李鸿武赶紧停下调侃带路。
路上遇到卖糖葫芦的,刘恒辰掏出五个铜板买了两根,李鸿武目前不配吃,他则是怕蛀牙。
听到有吃的李岚峰便在刘恒辰怀里醒了过来,跳到地上,牵起刘恒辰的手开始舔糖吃。
“大饕餮跟小饕餮”
“说谁呢!”
到了药铺,上次的小老头儿没在铺子里,是个年轻伙计。
“小哥儿是要买药吗?”
“我是来卖药材的,白芷和忍冬花1,还有姜黄你们可收?”
“收的收的,不知道有多少?”
“都在这里了,你看看”
说罢刘恒辰打开包袱。
“成色尚可,那就按市价给您算钱成么,您且稍等,我给您称斤两”
伙计出来扒着看了几下。
“姜黄是八十文钱一斤,您这里是两斤,白芷是五十五文一斤,一共是九斤,忍冬花价就低了些,二十文一斤,也是两斤,我给您算价~”
伙计打着算盘,给了个数
“共六钱又五十五文,您看看对吗”
“嗯,对的”
“好勒这就给您拿钱。”
刘恒辰心道这也太少了些。上次李鸿武那个皮子可是卖了八两银子,到自己这儿辛辛苦苦十几天怎么就才六钱。
他打算换个思路。
————
注1,忍冬花就是金银花的别称,有些朝代不叫金银花,故而换了个现代不常用的名字,以示装逼(