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不想与他和离。”
“你凭什么?” “凭我有这个能耐。”
“你?你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能有什么能耐。我劝你早点走,免得程二回来发起疯连你也打,你可挨不住他几下。”
田氏打量了一下刘恒辰,眼里闪出的希望也慢慢碎掉,她翻过身不再看刘恒辰。
刘恒辰敏锐的察觉到她眼里的转瞬即逝的光,这个女人也并非是不知好歹的人,还有得救。
“我只问你想不想。”
他再一次开口。侧身过去的田氏,这次坐了起来,怔愣着看着他,片刻后仿佛是认命般的闭上眼睛问道
“你想要怎么做。”
“先让我瞧瞧伤。” “你还...” “若是田婶以后还想好好儿的照顾程弟弟,就不要多说话。”
儿子是田氏的软肋,她妥协的不再挣扎。
刘恒辰拆开纱布,盛夏最怕的便是伤口感染,好在应该是田氏用了些酒来消毒,伤口虽没有结痂但是却没有感染的迹象。
随后他又把了脉,也没有发烧,随即松了口气道
“我带了外敷止血消肿的草药,捣碎了涂上。田婶你的身上估计还有其他伤,也可以涂一些。这几个小包是内服帮助伤处愈合的,四个时辰一剂,三日后额头这伤便会无碍。”
“期间不得碰水,不得吃发物,鸡、鱼都不可,不要喝粥,少吃盐,剩下的正常吃菜与米就可以。”
田氏迟疑的接过这些纸包。
“你...还会看病?” “学过些。” “要多少。”
“我救你并非想收你钱财,你想不想好好儿活下去,想不想日后不被程二再残害。”
面前的妇人紧盯着手中的药草,她捏紧双手,似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
“我...我想,我做梦都想。可我离了他,能去哪...我儿子又该如何...”
她的声音开始很坚定,渐渐地充满了顾虑和担忧,最后她垂下头,眼泪滴在了包着药草的纸上晕开。
“田婶,我无父无母,现在我靠着自己一双手活到现在,你觉得我是靠着谁?你自问程二做过什么,每年的秋收是谁在忙,春耕又是谁在忙。”
“是...是我...”
“那你凭什么觉得离了程二你便活不下去,养不活程弟弟?”
“可程二,他毕竟是家里的男人...” “家里如今不是还有弟弟在吗?只是年岁还小而已。”
刘恒辰猜这田氏估计是被程二pUA久了,觉得离了他,自己一个女人家肯定是没活路,越想刘恒辰越是气愤。
*孬种,妈的,没担当的狗东西,老子真的恨不得一刀剁了他。
“田婶,你想想,若是你被打死了,程二取了续弦,那后娘能对程弟弟好吗”
这种女人没办法用常规方法劝,只能从她最在乎的地方剥丝抽茧一步步让她明白。
“若是没人看得上程二,那你觉得程二会不会将弟弟当成随意使唤的下人,天天给他端茶倒水,小小年纪每天都得去田里拔草浇水。”
“若是程二有良心,还会给件好衣裳,给点好米,若是没良心那...”
“别说了!你别说了!!”
田氏被刘恒辰描述的景象给吓坏了,她抱住头痛苦的哭吼着。
“田婶,你现在还好好儿的活着,还有机会避免这些。” “你说,你要我怎样做。”
瞧见田氏眼中起了恨意,刘恒辰便随即掏出两个纸包。
“这是一剂药,你下入他的茶水中让他喝下,会让他身体虚弱,呕吐不止。”
“这是解药,你等里正爷爷回来后,便威胁程二,说不肯和离便让他就这么死掉,反正他喝了那么些酒早就身子亏空,早死晚死都无人会怀疑。然后你唤里正爷爷上门,接下来的事情便不需要我多说了。”
刘恒辰当然不会杀人,但是不出一口恶气难平他心中愤懑。
第一剂药,不止会身体虚弱呕吐不止,还会让人不能行人事,这第二剂解药,只会解了呕吐之症,刘恒辰要让这个狗男人生不如死的度过余生。
天下负心之人何其多,他管不过来,但既然看见了一个,他便要弄一个。
稚子无辜,田氏也并未犯错,他当着村里人还这般殴打,私底下不知道有多狠,律法不一定会治他的罪,那刘恒辰便要治。
“好!”
田氏听着刘恒辰的话,眼里希冀越发明显,她沉沉的点着头回答道。
刘恒辰又补上几句。
“田婶,我并非什么良善之辈,我救你是出于本心,但我也会防备害人之心,我已经在来的路上给程弟弟喂了东西,那里面掺了点料,不过你放心,你若是安稳的过日子,每半年便来我家寻我,拿上缓解的药”
“三年后我会彻底清了弟弟的余毒,对他以后不会有半分影响,这你可以安心。但若我救的是白眼狼,那我便只好让程弟弟...”
刘恒辰此刻演技大发,他捏起手指抠了抠修剪整齐的指甲缝,轻轻吹了一口气
*妈呀我怎么以前不去演戏哇!我可太反派了!
田氏明显愣住了,她一瞬间又回到了刘恒辰初见她时的那种姿态。
“你为何还要下毒害我儿。” “田婶,这毒平日并无什么效果,但是我若是催发的话...”
“你放心,这催发的药只有我李家能配,田婶,你若是对今日的事守口如瓶,咱们大家都相安无事,你可以离了那程二好好守着程弟弟看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,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得过我的日子,大家双赢。”
“你..你此话当真?若我不说,我儿当真不会有半分毒发的可能?”
“我刘恒辰在此发誓,若我存了半点想害程达与田氏的心思,我便天打五雷轰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刘恒辰郑重的举起手掌发下毒誓,随后笑眯眯的对着田氏说道
“田婶,可满意了?”
“那咱们一言为定,你这药若真帮我离了那程二,日后我必定带着我儿去你李家磕头谢恩,做牛做马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的磕头,田婶,我只是...我只是觉得你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,当初你打掉我的糕点,也不过是娘亲对儿子的关心,我并不想责怪你。我娘亲若还在,她也不愿我吃陌生人给的东西。”
刘恒辰恩威并施,这会儿晓之以理又动之以情,将田氏给唬的又要掉眼泪。
“是婶子做错了...婶子不该疑你这么好的孩子...可,我儿当真会无碍吗。”
“婶子若不负我,保管弟弟跟正常孩子一样健康长大,说不定以后能让婶子抱八个大胖外孙。”
田氏抹了一把眼泪,目光坚定道
“那如此,我便信你,待事成后我会领着我儿登门拜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