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种师道看起来就是有那么一点儿……
一点儿卸磨杀驴了啊。
毕竟,这个郑屠已经将事儿都给他办了。
案子查了。
王兴搞掉了。
账本拿到了。
最后来一句我也帮不了你了。
这不是卸磨杀驴这是什么啊?
郑屠只不过就是一个都头而已,他乃是经略相公。
一个都头和经略相公相比。
实在是难以入眼的啊。
有可能是种师道早就已经想要将童贯在渭州的人给拔除掉了。
只不过,想要将童贯的人给拔除掉。
那么就需要一些代价。
而他并不想让自己手下的人去,这个时候就刚好出来了一个郑屠,那么,他就只有刚好利用一下了。
郑屠这么一个人,在利用了之后,也就能够抛弃掉了。
等到种师道走了之后。
知州此时在微微咳嗽了一下,他似乎也察觉到了,种师道将这郑屠给抛弃掉了。
一旦这郑屠被种师道给抛弃掉了。
那么,郑屠对于他来说,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啊。
他的眼睛里微微眯了起来,脑子里一下在想着这个事儿时,眼睛再次看向了郑屠,这眼神都已经变了啊。
郑屠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价值了。
王兴在这渭州这么多年,也是因为王兴对所有人都非常有价值。
他的生意做得很大,只要他的生意做得大,那么,渭州上下的官员几乎都能够从王兴那里拿到钱。
王兴的家里没什么家产。
他的钱去哪儿呢了呢?
就是进入到了每个人的口袋里。
王兴的都是脏钱,但他给到其他人的钱,那都是干净钱啊。
这么好用的一个王兴,要不是一下动了种师道的利益,让种师道不得不将其给拔除掉的话,这整个渭州上都会想将王兴给保住的。
但种师道发话,想要将这王兴给除掉。
那么,这就不一样了。
其他人是不敢去保王兴了。
但王兴这么多年使银子的效果就来了。
就是在关键时候能够救命!
钱能够买来命吗?
理论之上来说,这钱是买不来命的。
但这个时候王兴就是用他的钱将这命给买来了。
这就是王兴的手段啊。
不仅仅是买来命,他还继续去京城里面当官儿了。
他以前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吏而已。
现在是直接一跃为官了。
这些都是钱所买不来的东西,但经过这王兴的一些操控之后,他成功用钱买来了那些钱买不来的东西。
这就是本事儿。
知州正看着郑屠,说道:“郑都头,这渭州一州百姓的生死,就完全系于你身了啊!”
郑屠此时是露出了一脸无奈来,说道:“既然……”
“既然如此!”
“那我也就只有暂且试一试了啊。”
知州的嘴角是在微微动了动,好像是很想要笑,不过,他努力在按住了嘴角,说道:“好!”
“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啊!”
“好好办事儿啊。”
“太尉都已经说了,要算你大功一件的。”
郑屠在微微点了点头,说道:“知州放心,我会用心的……”
知州回头对众人,说道:“好了,散了吧!”
人群之中。
也有不少在嘀咕着,“这王兴还真和童贯有关系的啊。”
“我以前还以为是谣传呢。”
“是啊,我在渭州这么久了,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到童贯。”
“你见到了吗?我没见到啊,这童贯一直在马车里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很快郑屠要在渭州求雨的消息,就传遍了整个渭州。
所有人都知道这郑屠会法术。
这个时候让郑屠去求雨,那是再好不过了啊。
而郑屠这个时候正在搬家。
他带着人搬入到了刘捕头的那大豪宅里面去了。
一下住进了大豪宅之后。
他在周围到处查看了一番,说道:“哎呀,这大宅子。”
“在家里都得坐车吧!”
“这得需要多少仆人来打理啊?”
“我现在好像也没钱了啊。”
“这么多仆人。”
“每日的工钱消耗也是特别巨大。”
“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啊!”
“就这日子过了之后,忽然一下没这日子过了,一下就遭不住。”
搬进了这大宅子之后,他也能让沈泽等人住进来了。
他暂时是养不起那么家妓。
郑屠目前浑身上下都摸不出两个大子儿来。
这些天来,王兴是被抄家,家产直接归零。
而潘凤的家产何尝不是被直接归零了。
他和王兴其实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吧!
王兴是继续前往东京做官发财去了。
他代替王兴继续在渭州本地发财。
这些人里面最有钱的人,还得是刘捕头的啊。
刘捕头就属于真正的闷声发大财,看起来并不起眼,但他确实是一下积攒起了家财万贯来。
郑屠坐在了院子里躺椅之上,一棵树在身后摇晃着,树荫笼罩在脸上,整个人有那么几分惬意。
此时,李孝忠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,道:“郑屠!”
郑屠瞥了一眼李孝忠,问道:“啥事儿啊?”
“我在后院里给你留了一个房间, 你乐意来住的话,就在后面住吧!”
“不过……”
“你勾搭了种家的小姐。”
“要是经略相公要杀你的话,我可保不住你的,最多能做也就是帮你收尸了。”
“你现在要是跑路的话,倒是也还能来得及。”
“我跑路?”李孝忠说道:“现在该跑路的人是你吧!”
“你会求雨吗?”
“府衙之外都已经点火了,就直接把你给放在火里,你要是求来了雨也就罢了, 刚好能够灭火了。”
“你要是求不来雨灭火的话。”
“可就给你直接烧死了。”
郑屠的眼角在微微动了动,说道;“跑?我能往那儿跑啊?外面一堆人都在盯着我呢。”
“跑不出这个大门就得被抓起来。”
李孝忠说道:“我来帮你拖住,我们这么多兄弟都在这儿呢。”
“还能能拖不住?肯定能拖得住,你只管往远了跑。”
郑屠道:“我谢谢了啊!”
“不过,用不着。”
“我真会求雨。”
“啊?”李孝忠在不由的抓着脑袋,“你会求雨?”
“你会求什么雨啊?”
郑屠站起身来,说道:“把法台给搭起来!”
“吾要登台求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