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辛苦方医生送我回来，还是上楼坐坐再走，或者住一晚明天早点起床。”
方白苏下车拔腿顺着出口疾步。
“真不用，再见。”
他今天要是上去了姜栀明天就跟他说不合格，他们的关系到此结束了，他不是登徒浪子，也不是色狼，见色起意只是第一面。
姜栀靠着车看他跑出视线上了电梯，手腕的黄色和红色大衣裙子很和谐。
进屋换上拖鞋趴倒在沙发上，没喝醉但有点儿晕乎乎的。
今晚是她的一项考验，她故意喝多邀请她上楼，虽然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进女生的私密空间，但同等情况比较了两个男人的做法让她更怄气。
她骂了自己无数回瞎眼和蠢，今天比完她骂得更狠。娇养着长大贪恋那点儿小恩小惠，丢脸丢得跟谁都没说过。
迷迷糊糊躺着睡着了，方白苏到家报备的声音才叫醒她。
“早点睡，明天有精力上班打车去，酒后第一天脑子还晕乎开车不安全。不上班就泡蜂蜜水喝牛奶，都是解酒的。”
看看，一个只想着占她便宜把她拐上床欺负，这个却半点不越界只关心她的身体和安全。
今晚的表现加五分，目前进度八十五分。
——
三月姜茉莉传来好消息，她想用稿费开一家书店，姜栀悄悄帮她一起弄，正式开业请爸妈来参观给他们一个惊喜。
半个月装修弄好了，各类书籍摆在店里通风散气的时候姜栀带方白苏去参观。
姜茉莉抱着书跨过一堆堆书籍激动走近了看，情绪完全藏不住，好奇的问题都写在脸上。
竟然是去年住院总来看几分钟的医生。
姐姐的追求者是他，什么情况，这怎么开始的？
“你好，我叫方白苏，第一医院的规培学生，去年我们见过。”
姜茉莉跟他浅握了下手，大眼睛在姐姐和他之间转来转去。
“姜茉莉。”
姜栀捏捏她的手臂让收敛表情，这副八卦脸好搞笑。
“相互加个微信吧。”
方白苏眉头微皱看了姜栀一眼，为什么要加微信，他跟她妹妹又不会往来。
姜栀也想着没有往来，所以两个人同时说话。
“不不不。”
姜栀拉着妹妹手腕让方白苏加，姜茉莉按住裤兜手机。
“不用加，我手疼跟你说，你找他帮个忙就行，我干嘛要加他微信。”
“对对，她不舒服你跟我说，我弄好药给你，没必要加微信。”
姜茉莉方白苏视线都汇聚在姜栀身上，就差把“你好奇怪”直接说出来了。
“好，这些书你要怎么弄，整理好去吃饭，我提前订餐厅。”
姜茉莉拿来三把剪刀。
“每个打包袋上有类别，拆开书本塑封膜放在同类架子上散散味，新书的油墨味太浓。”
方白苏把书推到对应的位置，姜茉莉给他们留空间在最远的地方拆，姜栀坐着小心拆开每一本。
方白苏抱起拆好的往架子上放。
“好像很多都是儿童读物。”各种童话故事教育读本名着。
“她学语言的懂什么开店，是我找人安排的位置和服务人群。给她打发时间罢了。”
书籍种类还没到完，三个人弄了两个小时就归置好。
“谢谢方医生，真的很不好意思，我闲着没事儿才自己弄，没想到姐姐带你过来。抱歉抱歉，麻烦你了。”
方白苏擦干手笑笑。
“没事儿。”
他周末也闲着没事儿，反正是跟姜栀待一块儿干什么都行。
“店员给你找好了，三个女孩子其中有个懂行的店长。你没事儿过来看看就行，房租工资进货渠道意外情况有人负责，盈利了给我买几个包，亏损了就回家躺着吧。不知道爸妈看到什么反应，咱俩瞎搞没弄出名堂这就要成笑话了。”
姜栀学金融的不代表会开店做生意，她反正不在状态，姜茉莉只会瞪着大眼睛懵逼看她。
“谢谢最爱的姐姐。”
姜茉莉请他们俩吃晚饭，挨着坐在自己对面，方白苏倒水夹菜俨然一副男朋友的做派。
“方医生，你是哪里人啊？”她要代替爸妈先打听点儿信息。
方白苏给姜栀舀了汤。
“越城人，比你姐姐小一岁四个月。”
“越城，好远啊，离京市多少公里？”
方白苏擦干净嘴打消她的担忧。
“有两千公里的路程，但我会长期在京市发展，逢年过节才回去一趟。”
姜茉莉不知道姐姐怎么想的，买了单就走，追求与被追求的阶段是暧昧期，电灯泡会影响进度。
只有他们两个方白苏才问她下午是什么意思，三番两次要他加姜茉莉干嘛。
“我妹妹不漂亮吗？”
“漂亮啊，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，是你的关系我才认识她，我们跟陌生人无异。”
姜栀提着包“哦”了声。
“是我考虑不周，我跟你道歉。走吧，电影要开场了。”
方白苏还是觉得不对劲，这根本不是考虑不周的问题。
出了餐厅他拉住她。
“姜栀，我不明白不能理解。你不是觉得我进去后眼睛在乱瞟吧，我只礼貌跟她打了招呼，没看她。”
姜栀无辜摆手。
“我没有那样觉得，真的是单纯的考虑欠佳。”
方白苏悬了一下午的心更慌乱，她到底是什么脑回路。
“我不知道要跟你怎么证明，你觉得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直接说出来，放书的过程我都没跟她讲过话，我一直在你旁边，你们姐妹聊天我也没出声。剪刀是从你手里接过的，她爬上爬下是你让我去帮忙的。这样你还误会我真的哑巴吃黄连，有苦说不出。”
他要是看到个漂亮女孩儿就去献殷勤就不会单到去年了，何况哪个正常男人会在喜欢的人在旁边跟其他女孩儿靠那么近。
“我不是渣男，我没有三心二意。你诬陷我要跟我道歉。”
姜栀的怀疑让他很受伤，这是在侮辱他的人品。
姜栀平静的脸上小笑意越来越盛，而方白苏见她这样更难过，他说的有问题吗？
“有什么好笑的，你无缘无故给我判刑还笑得出来，说清楚我哪里错了。”
姜栀伸出食指在他胸膛上戳。
“你没错，我错了。方白苏，我活二十多年真见到鬼了，好大一只鬼，好正常一只鬼，吓得我晚上要做噩梦了。”
原来脑子正常心思正常的男人知道要跟陌生异性保持距离，知道该站在谁旁边，知道不能加女朋友漂亮好友的联系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