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绯茹没有向宋沅薇透露陆无忌,也没有向宋沅薇透露半点风声。
然而,宋沅薇的坦诚相告,却如同一道闪电,照亮了宋绯茹心中的迷雾。从宋沅薇的言辞中,宋绯茹确信,并非属于曾经的宋沅薇,而是属于那个与陆无忌来自同一个神秘地方的人。
尽管宋绯茹对这个未知的地方一无所知,甚至对宋沅薇对她过去的了解程度感到一丝恐慌,但她们之间那些同样不可思议的经历,却像一座桥梁,悄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。这份共鸣,让宋绯茹对陆无忌产生了信任,也对宋沅薇产生了莫名的好感,她终于愿意放下心中的戒备,去相信宋沅薇了。
回想起过去,宋绯茹曾多次试探宋沅薇,甚至险些让她陷入困境。对此,宋沅薇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。然而,当她冷静下来,仔细回想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时,也不禁感到一丝愧疚。她曾不遗余力地劝说、诱导宋绯茹去争取太子妃之位,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呢?
宋沅薇的内心深处,其实有着自己的私心。她渴望远离宫廷的纷争,不参与到宋绯茹与姬俨的感情纠葛中,更不愿成为太子妃,卷入那无尽的宫斗之中。
她只希望能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,最好还能有机会回到那个她魂牵梦绕的现代社会。
因此,当宋绯茹质问她时,宋沅薇心中难免有些心虚。毕竟,她帮助宋绯茹,并非完全出于真心实意,而是夹杂着自己的私念。
在这样的心境下,两人开始了试探性的交流,彼此试探着对方的底线,也尝试着走进对方的内心。在一次次的试探与交心中,她们逐渐了解了对方的脾气与性格,也在这份了解中,找到了彼此之间的共鸣与理解。
“展衡,就是药王谷的少谷主你见过他了,他找到了当年给你我接生的产婆。”树影婆娑,宋绯茹主动把自己的底牌交代出来,她的话语轻轻牵动宋沅薇的心弦。
“什么?她可有交代当年的事情?”宋沅薇闻言激动地看向宋绯茹。
宋绯茹点点头,说道:“嗯,当年确实是苏姨娘把我们两个调换了,还下令让婆子把还是襁褓中的我处理掉,并且不能说出来,给了她一笔钱就把她赶去乡下了。”
“那个婆子于心不忍,没把我杀了,反而把我丢在农户家门口,我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。”
宋绯茹缓缓说起之前的事情。
“既然有了人证,那这个事情就简单许多了!只要找一个由头,让那个婆子出现在相府,就可以把苏姨娘制裁了。”宋沅薇说出自己的主意。
“我要说的也是这个,”宋绯茹说道,“不只是我在寻这个婆子,苏家也在寻这个婆子,看来他们是想把这个秘密扼杀在死人的口中......不过可惜,展衡先他们一步找到人,现在被我的人保护着。”
“苏姨娘果然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,之前还能以为我站在她那一边,直接用相府的势力就可以让你翻不了身,现在我和她撕破脸,苏家还被赶出了相府,她只能自己先解决后患了。”宋沅薇分析道。
“是的,所以暂时不敢让婆子轻易现身,毕竟只有人证,苏姨娘又及其受父亲母亲的信任,她若是一口咬死是婆子自己包藏祸心和她无关,估计父亲母亲也会相信她。”
宋绯茹轻叹一声,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:“正是因此,我们才需步步为营,不可轻举妄动。展衡虽已找到那婆子,但如何让她在关键时刻出现,并有力地指证苏姨娘,而不被反咬一口,这需得细细筹谋。”
“不错,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。”宋沅薇眼神坚定,继续说道,“我们得弄清楚苏姨娘背后的打算,她既然敢做出调换婴儿这等大事,必然有所依仗,或许还有我们未知的后手。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。”
果不其然,结果还未等她们做出下一步,苏姨娘和宋沅芷的房里先同时传来慌乱。
夜幕低垂,相府的深宅大院里,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破了夜的宁静。苏姨娘与宋沅芷的房间内,烛光忽明忽暗,映照出两张扭曲而惊恐的脸庞。
苏姨娘,这位平日里端庄温婉的妇人,此刻却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,双眼圆睁,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,口中念念有词,声音时而尖锐如鬼魅,时而低沉如呢喃,仿佛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所控制。
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,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,仿佛在与看不见的恶灵搏斗。
而另一边的三小姐宋沅芷,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娴静。她蜷缩在床角,脸色苍白如纸,双眼紧闭,嘴角挂着丝丝涎水,偶尔发出几声尖利的惊叫,仿佛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恐怖梦境。她的身体同样在剧烈颤抖,双手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留下一道道血痕,却浑然不觉疼痛。
丫鬟们惊慌失措,有的试图安抚,有的则吓得连连后退,整个房间乱作一团。
原本柳夫人的病就还未好,一夜之间突然又多了两个人中邪了似的,整个相府一时间十分混乱,下人们四处奔走打点,惊动了还在宫中处理政事的宋秉,他连夜赶回家中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“奴婢们也不知啊,就是突然姨娘和三小姐就变得如此了,请了郎中来也没有诊断出什么异常。”后院的丫鬟们都要急哭了,她们好好地值夜突然主子就梦魇魔怔了。
“茹儿呢?茹儿可去看了?”宋秉想到自己这个二女儿药王谷出身,说不定会有法子。
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似乎十分不好开口,最后还是那个年纪最长的说道:“二小姐一靠近姨娘和三小姐,姨娘和三小姐就大喊大叫,似乎十分怕她......”
宋沅芷的生母孙姨娘捂着帕子泪流满面,她刚刚从宋沅芷的院子里赶过来,跪在地上,对皱眉的宋秉说道:“老爷,芷儿那症状不像是生病了,似乎是中邪了,能不能请道士来看看,妾身实在不忍心看到孩儿这般受苦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