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怒不可遏,喝道:“来人,将沈括打入大牢,听候发落!”
两旁的侍卫立刻上前,就要将沈括拿下。沈括却丝毫不慌,朗声说道:
“陛下,臣恳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,让臣查明真相!”
“若是此事真是臣的过错,臣甘愿受罚!但若是有人从中作梗,陷害于臣,臣也绝不姑息!”
嬴政此刻也已经冷静下来,略一沉吟,挥了挥手,示意侍卫退下。
“寡人给你三日时间,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,寡人定不轻饶!”
沈括行礼谢恩,然后立刻离开了皇宫,根据嬴政提供的位置直奔城中最大的医馆而去。
医馆里,挤满了受伤的百姓,一个个面肿如猪,哀嚎声此起彼伏,场面惨不忍睹。
沈括挤进人群,只见许多病人身上都出现了大面积的红肿溃烂,有些甚至已经开始流脓,场面触目惊心。
一个老郎中正在给一个年轻女子敷药,女子痛得直叫唤。
“大夫,我的脸……我的脸好痛啊!会不会毁容啊?”
老郎中叹了口气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姑娘,你这伤势不轻啊,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,至于会不会毁容留下疤痕,老夫也不敢保证。”
沈括走到老郎中面前,沉声问道:
“老先生,这些病人都是用了‘玉脂’之后才出现这种情况的吗?”
老郎中抬起头,看了沈括一眼,眼中闪过疑惑。
“这位公子,你说的‘玉脂’可是最近市面上很流行的那种洁肤之物?”
沈括点点头,“正是。”
老郎中叹了口气。
“没错,这些病人都是用了那‘玉脂’之后才出现这种情况的。”
“老夫行医多年,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症状,这‘玉脂’怕是……”
老郎中欲言未止,但沈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有人在“玉脂”里动了手脚,而且,对方来势汹汹,显然是冲着他来的!
究竟是谁?竟然如此狠毒,为了陷害自己,不惜对无辜百姓下此毒手?
沈括立刻冷静下来,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,当务之急是找出问题所在。
他立刻吩咐刘安:
“去,派人去这些病人家里,将所有还未用完的‘玉脂’全部拿来,要快!”
刘安领命而去,不多时,便带回了数十盒“玉脂”。
他拿起几盒“玉脂”仔细比对,脸色骤变。这些“玉脂”,竟然全部都是同一批次的!
“同一批次……”沈括喃喃自语,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。
如果这些“玉脂”真的有问题,那么问题肯定出在生产的过程中!
他立刻赶回工坊,仔细检查了当批次的生产记录和原料清单。
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,没有任何异常之处。难道是有人故意隐瞒了真相?
沈括的目光扫过工坊里忙碌的工匠们,心中全是疑虑。
这些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,忠诚度应该没有问题,可是,如果不是他们,那又是谁在背后捣鬼?
“王师傅,”沈括叫来一个年长的工匠,“你过来一下。”
王师傅是工坊里资历最老的工匠,为人老实本分,深得沈括的信任。
“大人,有何吩咐?”王师傅恭敬地问道。
“王师傅,你还记得这批‘玉脂’生产时的具体情况吗?”沈括指着桌上的“玉脂”问道。
王师傅仔细看了看“玉脂”,沉思片刻后说道:
“大人,这批‘玉脂’是半个月前生产的,当时用的材料配比都很正常,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。”
“你确定吗?”沈括追问道。
王师傅肯定地点了点头,“老朽敢以性命担保,当时绝对没有问题!”
沈括眉头紧锁,王师傅的回答让他更加疑惑。如果不是人为原因,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?难道是……
突然,沈括想起之前那个年轻工匠提到的西域植物油。难道是这种植物油本身有问题?
沈括翻开了一下近期的进货记录,也没有发现植物油等可疑物品。
凝视着手中的“玉脂”,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王师傅的证词让他排除了工匠投毒的可能性。
他回到书房,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物质分析仪。
将“玉脂”放入分析仪,启动开关,屏幕上开始显示出一行行数据。
沈括紧盯着屏幕,数据不断刷新,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。
“番木鳖碱……”沈括低声念出分析结果,眼中闪过寒芒。
番木鳖碱,一种剧毒生物碱,主要来源于西域。
这种毒物在大秦并不常见,怎么会出现在“玉脂”里?
他再次拿出几盒同批次的“玉脂”进行分析,结果都一样,都含有番木鳖碱!
这绝不是巧合!有人在“玉脂”中添加了这种毒物!
幕后黑手的目的昭然若揭,就是为了陷害他!
利用百姓对“玉脂”的信任,造成大面积中毒事件,然后嫁祸于他,毁掉他的名声,甚至让他身败名裂!
好狠毒的计策!
但新的问题出现了,这番木鳖碱是如何加进去的?
难道是自己想错了?
就在这时,沈括的目光落在了工坊角落里的一堆废弃物上。
这些废弃物都是生产“玉脂”时产生的边角料,平时都会定期清理。
沈括独自一人站在工坊中央,周围的工具和材料在他眼中模糊成一片。
王师傅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,一切正常,绝无问题。
可事实摆在眼前,“玉脂”里确实含有剧毒。难道是……内鬼?
这个念头和惊雷一样在他脑海中炸开,如果真是这样,那这个内鬼隐藏得也太深了!
沈括回到书房,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台微型摄像机。
这玩意儿只有手掌大小,通体漆黑,若不仔细看,很容易被忽略。
他将摄像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工坊院子角落里的一堆杂物中,周围用枯草和碎石掩盖,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。
做完这一切,沈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工坊。
夜幕降临,工坊里一片寂静。只有偶尔的风声穿过屋檐,发出呜呜的低鸣,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。
摄像机记录着工坊里的一切,画面中,除了偶尔路过的小老鼠,再无其他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