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这位是徐松徐真人。”宁阿尤点了点头,然后介绍道。
“徐真人,这位是万卷楼的雷同,雷掌柜。”
“你好啊徐真人?”雷同有些奇怪的看着徐松,伸出一只手问好道。
徐松握住他的手笑道:“你好啊雷掌柜的。”
“幸会,幸会。”雷同笑了笑,然后说道:“宁小姐,徐真人,请去那边坐吧。”
说着他就带领着两人,来到了一张红木茶桌旁,示意他们坐下,然后就给两人递糕点,泡茶。
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,雷同这才收拾好这些东西,然后将一个锦缎长条盒拿了出来,放在茶桌,啪嗒一下打开,里边是一幅画卷。
华夏传统画和西方的西洋画不太一样,大多数的传统画,都是可以卷起来的,有利于也方便保存。
西洋画就不能这么干,不然就会出大问题。
将画卷取出来,雷同解开画卷上的细绳,然后一点一点地展开画卷。
很快,一幅栩栩如生,意境不俗的《晚翠图》,就出现在徐松的视线之中。
华夏书画的意境,是一个比较玄妙但又十分真实的东西,需要长期的锻炼,才能够品味其中的三味。
但一旦有了这个眼力,看华夏很多东西都很好办了。
就算看不出来头,也能够看穿七七八八的假东西。
因为好东西,那个意境绝对是查不了的。
这也是为什么有人会说,书画鉴别功底,是所有类型的古玩的鉴别基础!
只有这个基础牢固了,才好辨别其它的东西。
在这幅画的一侧,有好几个章印,其中有一个落款章印是“逃禅仙吏。”
徐松一看到这个落款,眼皮子就不由猛然跳了一下,差点直接要把东西给抱走了。
但他最终还是平静心情,细细地看,发现这幅画上有一点黄斑,像是被火焰给烧出来的。整幅画的纸张上,有种毛刷子刷过的痕迹。
虽然这种痕迹很淡,但还是被他看在眼底。
“宁小姐,徐真人,你们应该都是行家,这幅画是什么来头,不需要我多费口舌了吧?”雷同笑着说道。
徐松嗯了一声,微微点头说道:“如果这是真品的话,应该是出自唐伯虎之手。”
“唐伯虎,唐寅?”宁阿尤低声说道:“徐真人,我不太懂古玩,你和我说说看,这幅画为什么会是唐伯虎的?”
“因为这个落款。”徐松指着画卷上的“逃禅仙吏”四字落款,低声说道:“这个落款是唐伯虎的署名之一。”
“此外比较出名的署名落款,就是六如居士和桃花庵主。”
“桃花坞里桃花庵,桃花庵里桃花仙。
桃花仙人种桃树,又折花枝当酒钱?”宁阿尤念起了这首诗。
这首诗的名字就叫做《桃花庵》,乃是唐伯虎所作。
但是这首诗全文是非常长的,可不只是有这四句而已。
徐松笑着说道:“你居然会记住这四句,一般情况下,不应该是记住那句周星星念的台词吗?”
“别人笑我太疯癫,我笑别人看不穿。”
“这句我也很熟悉。”宁阿尤笑着说道:“不过我最近看到了一个视频,上面说懵逼树下懵逼果,懵逼果里懵逼我。”
“所以我就记住了桃花坞里桃花庵,桃花庵里桃花仙。”
“别说,还挺契合的。”徐松忍不住笑着说道。
雷同笑道:“看来两位对唐伯虎是比较熟悉的,那我就不多废话了。”
“宁小姐,你们要是觉得这幅画不错的话,现在就可以谈价格了。”
“这个,徐真人,你全权帮我谈价吧。”宁阿尤看向徐松说道。
她觉得这种专业的事情,还是交给徐松更合适,自己则负责当个钱包就很好了。
徐松笑了一下,然后说道:“雷掌柜的,你是卖家,还是你来说一个数字吧。”
“如果是我出价的话,最低八百万。”雷同说道。“徐真人觉得可以吧?”
“不行。”徐松笑着摇头说道:“太贵了。”
“那你说多少。”雷同有些无语,又让我出价,又觉得我的价格高,你一开始就别叫我开价啊!
真是浪费时间和心情。
却不料徐松接下来说的一句话,让他惊叫起来。
“八万块,这幅画我们要了。”徐松说道。
雷同愣了一下,“什么意思,八万块还是八百万?”
“当然是八万块。”徐松说道。
雷同错愕道:“华夏币?不,不对,就算是换成别的货币,八万块也少了!”
“徐真人,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徐松说道。
雷同沉声说道:“你出这个价格,觉得合适吗?”
“非常合适。”徐松指着那幅画说道:“因为这幅画根本就不是真品。”
“一幅赝品,我肯出八万块钱买下来,已经是很亏的了。”
“你说这是赝品?”雷同皱起了眉头,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:“徐真人,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讲究证据的。”
“你说这是赝品,至少有一个证据吧?”
“证据很好找,而且不止一个。”徐松说道。
雷同呵呵一笑,有些不高兴地说道:“行啊徐真人,你告诉我证据在哪里吧!”
“第一个证据在这个烧伤的地方。”徐松指了指画卷上的烧痕。
雷同说道:“这算什么证据?”
“不算吗?”
“当然不算,这是之前那个藏家,放在蜡烛前观赏这幅画的时候,不小心烧出来的,可以算是破损,瑕疵,却不能算是赝品的证据。”雷同说道。
徐松却笑了一下,然后说道:“雷掌柜的,这都什么年代了,你还相信这种骗人的鬼话?”
“请你稍微动脑袋想一想,好好的一幅画,尤其是价值这么昂贵的一幅画,之前的藏家,为什么要放在蜡烛前去看?”
“这,家里停电了,想要看东西,不就得靠近蜡烛看吗?”雷同愣了一下,然后立即找了个理由说道。
徐松哈哈笑道:“雷掌柜,你还没有发现思维盲区吗?”
“什么盲区,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!”雷同有些恼怒起来。
因为他心下有些不安了。
徐松说道:“这么宽大的一幅画,谁有病靠近蜡烛看,不应该是放好画卷,端着蜡烛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