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美人紧蹙着烟眉,樱唇被咬出了浅浅血印,娇躯微微绷紧,种种细微的表现,无一不在透露着她此刻复杂又难以言说的心境 。
美人师尊哪经历过这般事情,最多也只是在娘亲给她的一本书中偶然瞧见过相关描述,当时还害羞得不敢多看……
她有些心神恍惚,冰眸中带着一丝呆滞与痛楚,怔怔地望着房顶。
心头,酸涩、如释重负、羞耻与甜蜜等情绪交织在一起,五味杂陈。
“唉,孽缘啊,终究还是和你有了这般牵连,便宜了你这孽徒。”
美人师尊轻叹一声,喃喃自语。
不过当下不是沉溺于这些思绪的时候,白昭体内的状况还十分危急。
白昭此时深陷在深度昏迷之中,完全无法自主操控真气的走向。
而美人师父能发挥极为关键的作用,她可以缓缓安抚白昭体内如脱缰野马般暴走的红莲真气。
女人身为白昭的师父,修习的是和《太玄经》同出一源、一体两面的《太阴忘情录》。
况且曾经的她,可是大宗师级别的修为,对真气的操控堪称精妙绝伦。
可以说,没有比她更适合在此时帮助白昭的人了。
师尊体内太阴真气源源不断地流入白昭体内,她微微俯身,用白皙微凉、柔软滑腻的玉手轻轻握住白昭炽热的大手。
分出一缕太阴真气,通过白昭的手掌,慢慢牵引着他体内失控的红莲真气。
进入白昭体内的太阴真气包裹住他全身经脉,形成了一层坚固的保护膜。
随后,白昭的美人师父依照《太玄经》的行功路线,一遍又一遍地引导着红莲真气。
红莲真气就像一头暴躁的猛兽,在太阴真气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下,渐渐走上正轨。
白昭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,他只感觉自己原本仿佛浸泡在灼热的岩浆之中,可身下的岩浆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了舒适的温泉。
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经脉游走全身,所到之处,疼痛尽消,舒服得他好似置身云端,不自觉地轻轻哼出声来。
只是有种莫名的束缚感,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而白昭无意识的这一哼,差点把身上的玉美人吓得魂飞魄散!
她空出的一只玉手瞬间抚上了白昭的脖颈。
只要白昭敢睁眼,下一刻,手刀就会毫不犹豫地落下。
师尊还没想好白昭清醒后该如何面对,无论如何,白昭都不能现在就苏醒!
不然,毫无心理准备的她,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……
还好,白昭只是哼了几声,一脸惬意,并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而且,白昭已经进入深度入定状态,体内真气自行运转起来,还沿着太阴真气流入的路径逆向倒灌回去。
这倒灌的真气让美人师尊感觉体内那原本坚不可摧的瓶颈,竟有了一丝细微的松动……
“这……”
玉手轻掩娇唇的美人师尊,心头满是震惊。
“这《太阴忘情录》不是号称只有绝情绝性才能修成大圆满吗?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难道是那位前辈错了?”
被前人误导的美人师尊这次猜对了。
男欢女爱,本就是人伦大道,阴阳交汇更是暗合天地自然之理。
绝情绝性?那活人岂不是和死物没什么两样。
实际上,那位修改功法的前辈高人也并未修成最后一层,“只有绝情绝性才能大成”不过是她的推测。
这也是她对修炼此功法的后人的告诫,以免后来者重蹈她的覆辙。
在那位前辈眼中,天下男人皆是无情无义、狼心狗肺的薄情之辈。
所以她想告诫修炼《太阴忘情录》的后人,只有斩断情丝、一心向道,才能登上武道巅峰。
可惜那位到死都没能修成最后一层的前辈,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深情,忘不了那个负心之人……
而被那位前辈误导的美人师父,之所以不敢面对白昭。
一来是二人年纪相差较大,且师徒关系横亘在两人之间,在师尊看来,这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。
二来,若是与白昭陷入男女之情,按照她在一处隐秘山洞中得到《太阴忘情录》时,看到那位前辈留下的“必须斩情绝爱”的遗言,她此生都无法踏入武道之巅。
对于师尊来说,这和忘记白昭一样,都是她难以接受的。
所以她才想要逃避白昭,来到了长安。
却未曾料到,因白昭如今这突发状况,她竟误打误撞地掌握了这门功法的真谛!
正所谓,孤阴不长,独阳不生。
二人功法同出一源,阴阳两面。在真气交融之下,自然契合道法自然的真意。
若她今日不在长安,或是白昭没有真气暴动,再或者老莫没有想起白渊的嘱托,她都不可能发现这最后一关竟有如此玄机。
种种条件缺一不可,环环相扣,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,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上天注定的缘分。
玉美人感知到二人体内真气融合为一体,在彼此之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。
深知突破契机就在眼前,即便以她天塌不惊的冰清心境,此时也难掩激动!
她急忙加速运功,全力冲击突破。
房间中静谧无声,白昭躺在榻上,呼吸绵长,沉浸在深度入定之中。
美人师尊双眸紧闭,呼吸急促,脸色绯红却依旧全神贯注地推动真气运行。
正当女人体内真气运转速度达到顶点,即将突破之时,白昭体内的真气却突然回缩!
“就差一点了!怎么突然没了!?”
玉美人冰眸猛地睁开,满是失望与不满地瞪向白昭!
那一瞬间的别样风情,寻常人看上一眼便会被迷得神魂颠倒。
若是白昭清醒着,肯定会跳起来喊冤:
“我也不知道啊,我都昏迷了!不过,绝对不是我故意的哈!”
可惜白昭毫无知觉,像沉睡的石头一般,毫无反应。
美人师尊只能满心失望地收功起身。
刚一站起,只觉腰膝酸软,又酸又麻。
她咬着银牙,脸上带着羞赧,稍稍整理了一下自身,穿戴整齐,朴素的道袍掩盖了她的身形。
站定榻前,她伸出骨节分明、细腻白皙如羊脂美玉般的玉手,撩起额前一缕被汗水打湿却依旧顺滑的白发,压下心里的异样,温柔地为白昭擦拭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