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云实没说自己不在京市。
“清月最近准备晋升,会比较忙,贺总有事也可以直接和唐律师聊。”
贺西楼走进电梯,按下负一层手揣回兜里,“跟他聊不着,必须是阮清月。”
“先不说了,开车。”
周云实蹙了一下眉,“这么晚找她,急事吗?”
贺西楼那边像是没听见,系上安全带,发动车子,上路。
周云实只好自己挂断。
贺西楼看着屏幕跳秒返回桌面,眉梢动了动。
阮清月下客厅接的周云实电话,但是没猜到他会直接过来。
挑这么个时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俩关系不正常。
车子在院外停着,车灯没熄,贺西楼下了车等着。
佣人上楼叫阮清月。
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计时,一套题已经被打断了一次,刚进入状态不想下楼,“你跟他说我睡了。”
佣人下楼,出门给贺西楼答复。
贺西楼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,只是问:“她摔伤了?”
佣人摇头又点头,“鼻梁那儿说是磕了一下,一个小划痕,已经用了创可贴。”
问完后贺西楼没有特别纠缠,但是上车后原地给她发了微信。
【明天回南庭】
想了想,加了句:【有事聊,不来我就进周家了】
阮清月看到了。
【两分钟。】
她想了想,贺西楼都问到周云实那儿了,她要是不下楼去见人,反而显得欲盖弥彰,不如下去聊两句来得坦荡。
贺西楼在她出来的时候给她开好了车门。
走了几步冷了,上车显得格外暖和,阮清月裹了裹披肩,“这么晚很急吗?”
贺西楼侧过来看她鼻梁上的粉色创可贴,抬手像是想撕掉。
阮清月往后仰躲过了,明显不情愿的眼神。
“家里停电?”他问,“流鼻血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稍微靠着车窗,反问:“是案子的事吗?”
贺西楼也不搭理她的问题,“明天让人装一圈应急灯去。”
阮清月没想法也没意见,反正住不了多久。
他说今天晚上有几个小时有事缠身,没带手机,“下次有急事可以直接打给祁真。”
阮清月听完不知道怎么的笑了一下。
要不是她那会儿真的又急又气,打给他这个合作老公都有点儿不合适了,要是什么事都打给祁真,不是挺奇怪的吗?
话也已经说出去了,“京市可以一妻多夫吗?祁总他愿意?”
贺西楼看着她的眼神动了动。
明明是被讽刺,他竟然还唇角弯出一丝弧度,“你这是间接表明,你很需要我这个老公?”
“……”
阮清月很想说,他和Ailla在一起的时候心无旁骛,所以找不到人,下次她直接打给Ailla比打给祁真有效。
她下车先进了别墅,然后听着车声逐渐褪远。
周日,阮清月的时间也安排满了,早出晚归,除了去一趟南庭之外,都去书店泡着。
她去南庭的时候才九点,贺西楼穿着睡衣出来。
“早餐吃过了?”
她确实是吃过了来的。
他倒是厚脸皮,“那帮我热个烧麦或者吐司?”
阮清月现在对进厨房一点兴趣都没有,径直去了客厅。
贺西楼眉头略略抬起,看着她的背影,直觉她不太高兴。
“热搜上只说了我隐婚,没提到你,不算违反约定。”他跟着往客厅里走。
阮清月本来习惯性的想往露台沙发那儿走,想了想,中途停了下来。
“嗯,看到了。”她没有多余的情绪,“你乐意帮人分担我本来也没法干涉。”
贺西楼靠在沙发这头看着那头的人。
“如果说不是我主动爆料的,你信不信?”
阮清月当然不信。
她看了看时间,只给他留了半小时。
“有什么案情要聊吗?”
贺西楼又开始选择性耳聋,转身往更衣间走。
阮清月也起身,走向露台,弯腰想把歪倒的椅子拉起来,移出露台,发现有点沉。
贺西楼出来时看到她在露台上站着,问:“这里算是我的住处,那是不是以我为主?”
他毫无疑问的点头。
阮清月这才指了指那把椅子,“麻烦你把它弄走。”
“以后也请不要随意改变这个房子的布置,除非下一份女生住进来。”
贺西楼不傻,这明显是有脾气,否则哪来下一任?
他似笑非笑的走过去,“搬椅子就搬,你撒个娇不比这么酸的强?”
他随手把椅子拎到了露台下面,靠墙放着,挡不着她。
然后冲她招招手。
等了几秒对方一动不动,贺西楼只好自己迈着长腿上了露台。
“你能不能坐这儿。”他指了指兔绒沙发。
阮清月以为他是准备和她谈正事的,所以也不浪费时间的坐了回去。
她坐下之后,见他往沙发背后绕过去,双手从她头顶落下。
阮清月先是愣了一下,等发现锁骨处多了个吊坠,又看清是那个平安玉扣的时候,立刻歪了脑袋从他臂弯里退了出去。
贺西楼没料到她这个动作,“什么物种你还会蜕皮。”
他试图把她扳回去,阮清月索性转过身看他,“这东西给我不合适。”
“哪不合适?”他看着她。
见她没说上来,贺西楼把她的身子转了回去,略强势的要给她戴上。
阮清月怕自己挣扎太莽撞会把东西弄坏,没怎么动,只是在说话:
“是因为Ailla出了婚变丑闻,你没办法送给她,所以才给我,对她对我,两边都不合适。”
贺西楼手上的动作停住。
不给她戴了。
他绕过沙发,和她面对面,“谁告诉你我要给她送?”
“都这么说。”
他自己也默认的。
总不能是一开始就想送给她,她不过是他拿来玩玩的乖雀,这是他自己的话。
贺西楼给气笑了,“都是谁,怎么我的资产还能由别人随意支配了,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?”
阮清月不和他争这个,又问了一遍案子的事。
贺西楼原本那点兴致也没了,直接把玉扣扔回包装盒里。
听那声音,阮清月都害怕被摔坏。
他一派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,一副躺平的姿态。
“所以你找我没有案子的事?”阮清月轻蹙眉。
贺西楼看起来一脸好脾气的浅笑,只是狼眼尾梢明显的冷意,“能有什么事,个人资产都只能听别人支配了,我不如进去陪阮临安蹲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