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轰烈烈的,在长沙城不起眼的角落,一个新的势力种花家就成立了。
发完言的下午,汪月就去附近有名的学堂给他们请了两个文化课老师。
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,一群小伙子上了楼梯,发现原本的两层房子加高到了五层。
有人来问,汪月只笑着回答:“五鬼搬运术也。”
反正张启山用过这个离谱的借口,那自己直接拿来用不就行了吗?
晚上睡在床铺上,这群半大少年们心情都有点激荡。
“黑子,你说我们能这样过多久?”
雀斑少年枕着崭新的棉花枕头问自己上铺的少年。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说她是妖怪吗?”
雀斑少年再次开口,他觉得这个月老板奇奇怪怪的,会五鬼搬运术,还带着个奇怪的面具,上面有好些宝石他每次看到都想扣下来 不过,确实挺好看的。
“……钱雀你还睡不睡,不要吵到老大。”
钱墨无语他的脑回路,这世界哪有妖怪。跺了下床板提醒他。
真无聊。钱雀皱皱鼻子不搭理他了,又扭头看向旁边床上的少年。
“老大,你说我们能睡几天床?”
钱富只是看着窗外的月亮,目光明明灭灭。
半晌,久到钱雀都以为老大是睡着了时,临床的少年声音清冽带着些低哑:“睡吧。”
“哦。”
钱雀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,继续沉沦柔软温暖的被子里。
他要好好珍惜睡在床上的时候,真舒服,比晒太阳还舒服。
……
钱雀钱墨他们是钱富在老乞丐手下救出来的。
钱富出生于一个家境殷实的武将世家,家里祖上出过将军,后来清军入关,钱家不愿意为鞑子效力,这才全家隐居。
直到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,他家里的兄长父伯全都拿上大刀出去保护城中百姓,家里的姑嫂母亲坐等了一夜,结果一个男人也没回来。
他娘他妹为了不被洋人糟践,全都在他面前上了吊,他娘死前还摸了摸他的脑袋,交代他匣子里放着银子,让他一个人逃出去。
幼小的他就这样看着挂在堂屋房梁上的一排尸体,他想不通为什么全家人都不要他,留他一个人看着他们死去。
于是他打翻了火烛,想要和家人一起葬在这个宅子。
没想到路过的逃难人却把他从火堆里救了出来,并带着他一起逃到了南方。
醒过后他的脑子好似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,前面几年的幼儿记忆仿佛是上辈子的自己。
他给自己改了名,钱富,意为富甲一方、强大。
之后他就在南方各处流浪。
到长沙时他的衣着已经十分破旧,城里的老乞丐见到他就想把他捉去打折了腿当小乞丐。
老乞丐用一块糕饼骗他,他也毫不在意,拿起糕饼就跟着老乞丐回到了桥洞里,他只专心吃着手里的饼,好像没看到身后的乞丐悄悄举起了木棍。
“砰!”
老乞丐一棍子落了空,钱富吃完了最后一口饼子,直接一脚踹在了老乞丐的肚子上把他踹飞了出去。
在老乞丐惊恐的眼神中,他一棍子把他打晕沉水里去了。
啧,饼子有点太干巴了。
钱富舔了舔干涩的舌头,一回头就见一排眼睛盯着自己。
虽然脸上都黑漆漆的,但是钱富很轻易的就看出他们都是一群小孩子。
他直接拿起桌上的刀子给他们一个个割开了脖子上拴着的麻绳。
“走吧。”
钱富搜刮完桥洞里能用的东西就打算走了。
走了两步就发现身后跟着一群小孩。
他不耐烦的回头,举了举刀子警告他们赶紧离开。
可是那群小孩就像把他当妈了一样走哪跟哪。
他忍不了,打算随便揍一个吓走其他人。
他走上前,一双眼睛来回扫视,想找出一个结实一点的孩子。
看了半天,他妈的这群小孩全是骨瘦嶙峋脏兮兮的,有的甚至腿上还有新鲜的伤口。
看着这群小屁孩眼里执拗的目光,他无奈的捂了捂眼。
“行吧,跟我走。”
他又回到了桥洞里,把这儿当成了临时据点。
在一堆破烂里,他搜刮出了一罐子铜子。
“医馆在哪?”
他把铜子全倒出来看了一眼,还不少呢。
“我知道!就在西边街上。”
一脸雀斑的小孩开口。
“带上受伤的,去医馆。”
钱富指了指两个受伤的小孩,让雀斑脸带路。
“好嘞老大!”
雀斑脸清脆的应下,一个小黑娃麻利的背起旁边腿上有伤的孩子就跟了上去。
自此,一传十十传百,长沙城里的小乞丐都到钱富门下拜老大。
靠着一身家传身手,两年时间钱富就打遍了城里的黑乞丐势力,彻底取缔了虐待小孩乞讨的黑色产业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