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放完烟花后,汪月下达了撤离长沙城的指令。
安静的街道上,几辆轿车排成车队朝着城外驶去。
汪月就坐在其中的一辆车上,这辆车里还坐着钱富和丫头。
也不知道钱富是从哪儿学的,每跑出去一段就要让车队变换一下序列。
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老板。
汪月无奈摇头。
先不说这个办法是否有用,就单凭自己的武力值来讲,根本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好吗。
不过和钱富相处这么久,汪月还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暴露过自己的武力值。
为此她很心虚的没有提出反对意见。
只乖乖坐在后排,当个合格的甩手掌柜。
冬天车厢内外温差大,轻轻地朝车窗上吹一口气,上面就会凝结出一层白雾。
汪月用手在车窗上胡乱涂鸦,画了擦擦了画,一遍遍的乐此不疲。
丫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。
小姐真是不管从哪里看都很可爱呢。
钱富拉下了头顶的后视镜,时不时的就往后面看一眼。
没几下就被汪月给抓住了。
她伸手敲了敲驾驶位的靠背,提醒道:“认真开。”
丫头闻言,眯起眼,警告的扫了一眼后视镜。
她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,在汪月看不见的地方,完全成长为了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。
钱富轻咳一声,收回视线,眨眨眼专心开车。
在路过张启山府邸大门前时,刚好遇到了齐鉄嘴几个正要离开。
钱富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,然后就专心开车。
此时,张府的熬年活动刚刚结束。
几人奔波一天也有些累了,于是纷纷请辞。
齐鉄嘴本来是打算在佛爷这儿留宿一晚的。
但不知怎么的,他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些心慌。
算命的人都极其相信直觉。
齐鉄嘴从小到大,靠着自己的直觉,躲过了不少的灾祸。
于是他立即变了主意,在二月红他们离开时一起出来了。
他来的时候是坐解九的车来的。
回去自然也只能再搭对方的车。
齐鉄嘴捻着手指,立刻算起卦来。
都说算命的不能给自己算命。
一方面是给自己算多半算不准。
另一方面就算到了,也会在寿数上有所妨碍。
所以齐鉄嘴现在算的就是今夜佛爷这会不会有什么变故。
还没等他算完,一束大灯就照了过来,把站在门口的几人眼睛都晃了一下。
齐鉄嘴用手虚虚遮着眼往后面看。
就见到空荡的街道上突然行驶来了一排车辆。
这种情景在近段时间的长沙经常出现。所以2月红等人都见怪不怪,只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。
可齐鉄嘴却像是中了邪,一般紧紧的盯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那辆车。
“佛爷,那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“嗯,慢走。”
张启山站在屋檐下,目送着几人坐上各自的车。
解九坐进车里好一会儿也不见齐鉄嘴的动静。
他摇下车窗,疑惑的朝人看去,迟疑的低唤。
“八爷?”
齐鉄嘴仍旧愣愣的站在原地。
张启山跨步走了过来,一掌拍在齐鉄嘴的肩上 。
“老八!”
齐鉄嘴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,他想要回答,全晃了晃身子,有些脱力的向后倒去。
张启山迅速揽住他的肩膀将人固定好。
“老八?”
他晃了晃齐鉄嘴的肩膀。
齐鉄嘴还有些发愣,眼睛直直盯着已经驶远的车尾。
解九看状况不对劲,也打开车门过来了。
“八爷,这是怎么了?”
齐鉄嘴吸了吸冻得发酸的鼻子。
他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没事,咱们回吧。”
“走了啊,佛爷。”
齐鉄嘴推开张启山的手,往车边走去。
呜呜呜呜……八爷我有事,有大事!
八爷我失恋了!
临到车边时,他脚下一个打滑,直接栽进了车门。
“诶!”
解九大惊,连忙过去将人扶着坐好。
他眼神关切,但看到齐鉄嘴伤神的样子,没再多说什么。
“佛爷,我送八爷回去了。”
解九打开另一边的后排车门就坐了进去。
张启山点头,看着车辆从自己面前慢慢离开。
解九闭着眼。
突然,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的道路,随即又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。
齐鉄嘴浑浑噩噩的被送到了家。
解九看着他被扶到床上,这才放心离开。
他脚步匆匆。
还是给八爷留点自己的空间吧。
齐鉄嘴躺在床上,脑海中不断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一幕。
当时车队经过时他正好抬眼。
就这么碰巧的从车窗上的涂鸦看到了里面坐着的汪月。
齐鉄嘴悲伤捂脸,泪珠子都想掉出来了。
他就说,今晚肯定没好事。
齐鉄嘴不信邪,擦擦脸,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掐算。
一卦空。
一挂又空。
又又又空。
一滴鼻血从他的鼻孔里面淌出来,染在了干净的床单上。
怎么就是算不出来呢?
他指尖沾了下人中上的鲜血,再一次进行掐算。
“咚!”
齐鉄嘴脸色越来越白,最后两眼一翻就倒在了床上。
这次竟是硬生生给他算晕过去了。
那边,汪月的车队出了城就一直往南开去,路上一次都没停。
为了快点到达,她还悄悄给几辆车上贴了神速符。
原本需要一天的车程这下一晚上就到了。
天边破晓时,众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。
钱富微皱着眉头,眼神中满是怀疑。
这条路他不是第一次走了,怎么这次这么快就到了?
见后面的汪月伸懒腰,钱富快速开门下车 然后来到后面给汪月拉车门。
“公主请下车。”
钱富勾着唇,语调弯弯绕绕。
“唔……谢啦。”
汪月揉揉眼睛,神态困倦。
早起的阳光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刺眼。
尽管现在太阳才刚冒了个脑门。
但,对于一个一夜都没睡好的人来说,任何一点光线都是对双眼的酷刑!
她索性掏出了自己的面具,直接扣在脸上逃避光线。
钱富忍不住轻笑一声。
这面具正是当时汪月去桥洞下忽悠他的时候戴的那个。
谁承想,时间竟然过去这么久了。
他伸出手,想将人抱进怀里。
突然,一只手隔空出世横在了两人中间。
钱富危险的眯起眼睛,眼神如刀子一般割了过去。
丫头温柔的将小老板圈进怀里,带着人慢慢往前走。
她抽空侧头,大方从容的对着钱富客气一笑。
钱富:……(ー`′ー)仇\/视
丫头:( ?° ?? ?°)?优\/雅
处于风暴中心的某人没有受到一点波动,在房间里睡了个昏天暗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