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要出门的时候,柳临渊突然回头看着贾仁问道,
“如果我不答应,你会做什么?”
贾仁突然笑了笑说道,
“你会死,你两个女儿也会死,你嘉兴柳家宗族两千三百四十五人都会死!”
贾仁的话,如寒冰之剑直刺其胸。
三人顿时感觉,即使现在阳光明媚,也令人阴森压抑。
随后又说道,
“为了南楚,我不惜身入十八层地狱。”
柳临渊看了贾仁一眼,阳光洒落在那白色的长袍之上,泛起的是满身血光。
入夜,房间内灯光通明。
“父亲,对不起!”柳如玉再次道歉,眼睛微红。
他的父亲自从母亲死后就不愿再入仕,即使大宣国主三次派人寻问。而今为了她,已是年近半百的人踏入了这风云莫测的南楚京都。
“这是命!既然来了,就要坦然面对这一切。”随后叹了一口气,又说道,
“我能救你一次,可下一次怎么办?如玉,如琢。你们太善良了,太容易相信别人,可是人心隔肚皮。我怕了,我怕死后你们怎么办?还有,如果一步错,极有可能连累的是整个家族。望你们以后行事,三思而行。”
“父亲,女儿再也不会了。”
“你们可以大度的去原谅别人,但千万不要愚蠢的再去相信任何人。你们可以不记仇,但不可以不长记性。你们没有害人之心,但一定要有防人之心。良心这个东西,有就是有,没有就是没有,不存在唤醒。树坏在根,人坏在心。”
“女儿谨记父亲教诲!”柳如玉和柳如琢异口同声道。
“你也不要太自责,有你没有你,我都已成为了棋子。而你的出现,正好来个将计就计。”柳临渊看着窗外的那一轮明月说道,微风拂过,吹起了那几根白头发。
“父亲,他为什么一定要杀那些安阳的门阀世家?何不徐徐图之,最后分而治之。”柳如玉不由得问了出来。
“第一,他们占的资源实在太多,而且是盘根错节的关系,以后必是心腹大患。
第二,改革就是重新分配利益,而他们就是最大的阻力。
第三,最重要的一点,南楚没时间了。它们的野心不仅仅是大宣,可能是整个西牛贺洲。”
柳如玉和柳如琢大吃一惊,脱口而出道,
“怎么可能?”
“呵呵!你们太小看南楚的这位宁皇,虽为女子,那可不输男儿之志!”
“父亲,能行吗?”
“第一,南楚有圣,这就最大的底气。
第二,南楚开始收编整个修真界,而且快成功了,这是任何人都不敢想像的。
第三,南楚人才济济,有一心为国的大司马贾仁。有已是元婴境强者的大元帅段文鸯。特别还有那个折服无数人的国师长安。
第四,南楚有无敌的军队,比如由修士组成的猛虎军。还有精兵中的精兵龙骑军。还有两百多万的各种军队。特别是这些军队,打仗狠,不要命,得益于他们不一样的军队建设。
第五,南楚最大的成绩,就是贾仁的新政改革。虽然困难重重,但是已初见成效。
如此南楚,在西牛贺洲又有谁可敌?”
柳临渊缓缓出口,抽丝剥茧的分析着一切。而旁边的两个女儿,已震惊得嘴里可塞两个鸡蛋。
“父亲!你真了不起!”
柳临渊苦笑一声,看着如玉说道,
“我知道你的小心思,父亲也不劝你。但你要记住,多看,少说,多思考,勤总结。”
“贾仁这人虽心狠手辣,但也爱惜人才。你虽有不成熟的地方,但无论做事,心性,学识都不需任何人。在贾府这么多天,他并没有为难你,而且把你养得这么好。足以见得他对你的欣赏!”
“父亲!不是这样的。这都是需要付钱的。”
“呵呵!你真是身在山中不知路。你以为贾府差你那一点钱吗?还有就是,南楚又有几人住过贾府?而且还像你这样自由自在。”
“可能是因为父亲你!”柳如玉低声说道。
“不会,如果让你囚禁起来,我会更加听话。”
柳如玉想了想,自从进府,并没有人为难她,而且她的所有要求都予以满足。
即使是那个可恶的刘管家,也是尊称她为柳小姐。
无论是婢女,还是巡防的狼骑,还是贾府的下人,都对她客客气气。
各种吃食,水果,还有各种各样的衣服和工具,只要她想,就会送过来。
贾府的各地方,除了少数几个,其他的皆可去,无人阻拦。
“如果你真想做一番事业,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。如何选择,就靠你自己!”
柳临渊说完之后,起身就回房睡觉了。
看着父亲的背影,她俩越觉得父亲的不凡和伟大。
第二天,有公示出。
南楚京都将在岳麓山修建岳麓书院,院长为文坛领袖柳临渊,并欢迎天下学子报考。
这则公告一出,随即席卷两地。无论是南楚的学子还是曾经的大宣学子,热情高涨。
柳临渊居然愿意出山,可见对南楚的信任和支持。
只有南楚的门阀世家,还有曾经的大宣南阳的旧臣门阀不高兴。
他们费尽无数心机,动用大量资金和人力。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。
欢声笑语之下,尽是波涛汹涌。
御书房内,宁皇心情极好,脸上笑容灿烂。
“大司马,你可是大功一件。”
“没有陛下的情报支持,臣可做不到这一切。”
“你太谦虚了!大司马,你提过的那个柳如玉怎么样?”
“有胆有识,也有一些小聪明,但是还太稚嫩。野心还不能与能力相匹配!”
“有野心好啊!朕不怕她有野心,就怕她平庸不上进,其他都可以学。大司马,她就交给你了,好好调教一番!”随后又问道,
“那个柳临渊怎么样?”
“很聪明,有大才。如果有异心,必须杀死,绝不能放过。是一条老狐狸,要谨慎对待。只不过,爱女心切。也不足为虑!”
“他也交给你,如有任何情况,毋需请示,自行决定。朕只有一个要求,任何阻挡南楚前进之人,皆碾碎!”
宁皇之言,冰冷刺骨,冷酷无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