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声起,大战开始。
南楚士兵疯狂向城墙攻去,那箭如雨而下,无数人倒在冲锋之中。
但还是无数人猛冲过去,他们的眼中只有敌人。
随着南楚的火箭射向城内,只见火光四起,惨叫连连。
双方投石车,热油,火攻,等,攻击手段无所不用其极。
刀光剑影,法术乱舞,符箓也一一激发。
片刻之间,城墙内外,已是尸山血海。没有人退缩,也没有人害怕,只是用自己最强的手段攻向敌人。
天空突然暗了下来,但那厮杀并没有停止,而是更加残酷。
无数人就在这一刻,永远的留在了这一片土地。
段文鸯见久攻不下,而且损失不小。
便下令停止攻击,回营。
自从攻入大宣国,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抵抗。他们那种无敌的气势被打破。
看着那些浑身是血些许丧气的将军,段文鸯柔声说道,
“胜败不在一时,敌人越强大,击败他之后,则证明我们更强大。今夜好好休息,明日我与众将一同攻城!”
段文鸯的话一出,众将士眼前一亮。有元帅在,一切弹指可灭。
翌日清晨,鼓起,段文鸯率众强攻城池。只见他一马当先,并大喊道,
“江痕,阡陌,掩护我!”
阡陌掐诀,金光乍现,天空出现一把金剑,劈开前方挡住段文鸯去路的一切攻击。段文鸯借势踏空而上,江痕法诀一出,天空突然出现许多木盾,挡住那些攻击而来的箭和法术。
段文鸯暴喝一声,踏木而上,断刀一招断浪,只见刀光如日,横扫城头一片,并借后劲之力,一个飞身来到城头。
一滴精血逼入断刀,刀光大盛,血斩一出,无人抵挡一合。
残肢断臂乱飞,血洒长空。
见元帅如此勇猛,南楚众将士士气大震,嗷嗷叫着攻向城池。
一点破,点点破。
中午时分,南楚大军已占领了城池的全部。
只见每一间房,每一块砖都有着战斗的痕迹。
有将军来报,
“大帅!有投降的士兵!”
“迟了!都杀了吧!”他冷冷的说道,没有一丝感情!
又转头对其说道,
“百姓就算了,但是,如果有谁胆敢反抗,杀!”
随着他的命令传下,整个城市都安静了。
“报!黄寿已被人杀了!”这时有传令兵报告。
只见一士兵满身鲜血,一手提黄寿的脑袋,一手提着一把大斧头,并一脸憨笑!
“你叫什么名字?来自哪个军?”
“元帅,我叫森林北,来自猛虎军左将江痕的冲锋队。”
一听到森林北的名字,段文鸯怔了怔,有些想笑,也有些无语。但还是忍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并真诚的说道,
“不错!杀敌方主将,连升三级,并赏十枚下品元宝!”
“谢元帅!”
森林北脸上笑开了花,身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抖动,真是一个暴力的家伙。一想到他的名字,心不由一紧。
“是谁帮你取的名字?”
“元帅,我父亲是一个猎人,在森林以北的方向捡到了我,所以叫森林北。后来测灵根,发现为下品金灵根,被金刚门选中。再就是后来,元帅你来了,宗门就让我入军队。”
他的话说完,段文鸯的思绪万千。他是一个孤儿,长安也是一个孤儿。他来自金刚门,自己也曾在金刚门待过。这真是缘分。
“你愿意做我的亲卫兵吗?”
“能吃饱饭吗?”只见森林北一脸真诚的问道。
段文鸯突然笑了起来,很有趣。
“能!只要你能吃得下!随便你怎么吃!”
“我愿意!”他脱口而出,并且又说道,
“你是不知道,在金刚门我每天都好饿,从来没有吃饱过!来到猛虎军,每一次都能吃得半饱。特别是大战后,我能大吃一顿。我喜欢打仗,每一次都能赚很多很多钱。买好多好多好吃的!”
段文鸯听完后,突然走路都有些踉跄。这是有多么能吃?
当他亲自把黄寿的头颅拿过来,并命人准备好棺材。
让森林北带他去找黄寿的尸体,并让人放进棺材里。
选了一个风水宝地,并把他葬入其中。
亲自为其立了碑,亲自刻下黄寿之墓。燃了香,点了烛。并喃喃自语道,
“虽然你是敌人,但值得我尊敬!”
他又想到了一首词,
“大江东去,浪花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!”
你我皆是时代长河中的一朵小小浪花,但已足够了。
城池洗了三天三夜才干净,三十万具尸体,挖了几千个大坑才埋完。
这就是战争的残酷,人命如草芥,一把火,就此泯灭。
“报!急报!是黄寿的密报!”
王当归迅速打开,看完之后,心遭雷劈,一口心血喷了出来,
“皇上,臣恐有负圣上所托。南楚派元帅段文鸯出征,携猛虎军和五十万大军袭来。臣将以已命拼尽全力,阻挡其进攻之势。但很难阻其兵锋,何况还有另外两军,直奔京都而去,望陛下早做打算。如无万分把握,臣建议,陛下逃吧!老话说得好,留得青山在 ,不怕没柴烧!”
王当归看完之后,把密旨点了火。
他想站起来,但身无点力。
深深的呼了一口气,并抽了自己几个耳光。吓得太监小李子不停颤抖,并趴在地上痛哭流涕,
“皇上!皇上!”
“哭什么哭?朕还没有死!”
王当归挣扎站了起来,低头对着他说道,
“起来!扶朕到宗庙去!”
看着王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,王当归的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不由跪在地上,重重的磕了三个头。
“不孝子孙王当归,让各位列祖列宗失望了。大宣的江山,可能会败在我的手里了。我万死难赎其罪!如果我死了,让我永生永世不入轮回,受其千刀万剐。”
他又走到父亲王涤的牌位上,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了。
“父皇!让您失望了!但我不后悔,即使让我重新选择,依然如故。”但他依然不停的磕头,久久不愿起身。
当他平复好心情,擦干眼泪,转身出了祖庙,没有再回头。
只听见那重重的关门声,也许这是最后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