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府的大厅内,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。雕梁画栋间,华丽的装饰在黯淡的光线中透着几分阴森。赵逸身着一袭华丽锦袍,那锦袍上金丝绣就的花纹在微光下闪烁,却丝毫无法驱散他脸上的阴霾。他死死地盯着手中明黄色的赐婚圣旨,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,仿佛那圣旨是对他的莫大羞辱。
“云瑶,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,竟让女皇同意叶景淮为正夫!我哪点比不上他?论家世,赵家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;论才学,我自幼饱读诗书;论相貌,我更是堂堂正正。叶景淮不过是仗着他父亲是内阁首辅罢了!”赵逸猛地将圣旨甩在桌上,双手握拳,关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一旁的管家,是个年逾五旬的老者,他跟随赵逸多年,深知自家少爷心高气傲。此刻,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,躬着身说道:“少爷,您先消消气。事已至此,女皇旨意不可违,咱们只能遵从此命。”
赵逸怒目圆睁,冲着管家吼道:“遵从?我如何能遵从!想当初云瑶对我百般讨好,我都未曾正眼瞧过她。如今竟要我屈居她下,还只是个侧夫,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!”
管家赶忙说道:“少爷,您先冷静冷静。您对女皇的心意,老奴知晓。可这赐婚已成定局,咱们得另想办法。说不定这也是个机会,您若能借此接近云瑶,获取她的信任,往后的事,或许还有转机。”
赵逸冷笑一声:“机会?这分明就是羞辱!我一心爱慕女皇,为她做事,可她却如此对我。不行,我要进宫,要问问女皇,为何我不能成为正夫!”
说罢,赵逸不顾管家的阻拦,怒气冲冲地直奔皇宫而去。
在皇宫的御书房内,女皇正批阅着奏章。赵逸匆匆进入,“扑通”一声跪地,急切道:“陛下,奴实在想不明白,为何不让奴成为云瑶的正夫?”
女皇放下手中朱笔,温和地看着赵逸:“起来说话,莫要如此着急。你对朕的忠心,朕心中有数。此次安排,并非朕有意亏待你。”
赵逸起身,委屈道:“陛下,奴一心为您,之前云瑶对奴倾心,奴都不为所动。可如今这赐婚……”
女皇微笑着安抚:“赐婚一事,另有深意。叶景淮为正夫,实则是将他置于风口浪尖,待我们的手段成功后,正夫必定要给云瑶陪葬,死无葬身之地的,朕怎么舍得让你去了呢,侧夫就不一样了,安排你假死逃生更加容易一些,朕都是为了你着想呀。”
赵逸眼神一亮:“陛下说的是真的吗?”
只见女皇优雅地站起身来,她那身华丽的凤袍随着动作轻轻摆动,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般娇艳动人。女皇微微抬起头,目光平静而深邃,缓声说道:“这自然是千真万确之事,莫要忘却我们精心筹谋的大计。待到事成之际,朕定会信守承诺,赐予你尊贵无比的皇侧夫之位。”
站在一旁的赵逸听闻此言,心中一阵狂喜,但他仍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,赶忙向女皇连连点头应道:“陛下尽管放心,奴才定然不会辜负您的重托!自此后,奴才必将加倍谨小慎微,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,争取尽早达成陛下所交付的艰巨任务。”
女皇满意地轻点下头,表示认可,同时再次叮嘱道:“此事实乃关乎社稷安危、江山稳固之大计,万万不可心存侥幸或疏忽大意。朕对你寄予厚望,深信你必能不辱使命,切莫令朕大失所望啊。”
赵逸闻言,神色愈发坚毅,郑重其事地回应道:“请陛下安心,奴才愿倾尽所能,全力以赴去办好这件大事!”言罢,他稍稍低下头,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,抬眼含情脉脉地望着女皇,轻声呢喃道:“奴实在是想念陛下您了……”
女皇何等聪慧之人,瞬间便明白了赵逸的心思。她微微一笑,流露出一丝温柔与宠溺之意,伸出玉手轻轻拉住赵逸,一同朝着内殿走去。在内殿之中,红烛摇曳,轻纱漫舞,两人相依相伴,尽享鱼水之欢,共赴巫山云雨。
在叶府那静谧而雅致的花园中,繁花似锦,争奇斗艳。红的似火,粉的像霞,白的如雪,微风拂过,花朵轻轻摇曳,宛如在翩翩起舞。绿草如茵,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绒毯。潺潺的溪流在形态各异的假山间蜿蜒而过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,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美妙的乐章。
叶景淮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,衣角绣着精致的竹叶暗纹,在阳光的映照下,宛如画中仙人般飘逸出尘。他手持书卷,正悠然地漫步沉思,时而停下脚步,凝视着远方,似乎在思索着书中的精妙之处。微风轻拂,撩动着他的衣袂,送来阵阵花香,那清新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,让人心旷神怡。
就在这时,管家神色匆匆,脚步急促地穿过花丛,朝叶景淮赶来。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神情中透着一丝紧张与急切。“少爷,少爷,赐婚的圣旨到了!”管家的声音打破了花园的宁静。
叶景淮听闻,手中的书卷微微一颤,先是微微一愣,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。随即,一抹难以察觉的欣喜悄然爬上他的脸庞,那欣喜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第一朵花,虽不张扬,却满是生机。他的眼眸瞬间明亮起来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一直在不远处关注着儿子的叶父,看到这一幕,不禁微微皱眉,原本平和的面容上笼罩上了一层忧虑。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,起身,迈着沉稳的步伐,神色凝重地朝叶景淮走来。
叶父走到叶景淮面前,看着儿子,眼中满是担忧,语气沉重地说道:“景淮,这赐婚之事来得太过突然,为父着实忧心。近来为父听闻,云瑶王爷向来对赵逸痴情不已,且平日里为人纨绔,行事荒诞。你若嫁进王府,恐怕日后要吃不少苦头啊。”
叶景淮轻轻放下手中书卷,恭敬地向父亲行了一礼,抬起头来,目光坚定地看着父亲,说道:“父亲,孩儿明白您的担忧。但孩儿与王爷虽接触不多,却觉得王爷并非外界所传那般不堪。孩儿与王爷交谈过几次,深知王爷聪慧过人,才情出众,绝非寻常之人。孩儿对王爷,实是心生好感。”
叶父微微摇头,眉头皱得更紧了,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,说道:“景淮,你年纪尚轻,涉世未深,人心难测啊。云瑶王爷名声在外,其过往行径,为父实在难以放心。这婚姻大事,关乎你一生的幸福,切不可草率决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