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景淮悠悠转醒,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,轻柔地洒在床榻之上。他习惯性地伸手往身旁摸去,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被褥,云瑶已然不在。他微微一愣,心中瞬间涌起一阵失落,那原本带着惺忪的睡眼也顿时清醒了几分。
“王爷这么早就走了吗……”叶景淮轻声呢喃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。不过,他很快便回过神来,心中暗自思忖,王爷事务繁忙,又有诸多夫婿,自己理应理解才是。
就在这时,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摆放的古籍善本上,旁边还压着一张宣纸。他好奇地伸手拿起,展开宣纸,一首情诗映入眼帘。诗句中,云瑶对他的深情厚意跃然纸上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度,诉说着无尽的爱意。叶景淮看着看着,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,心中的失落瞬间被甜蜜所取代。
“王爷……”叶景淮轻声念着,眼中满是感动与喜悦。他轻抚着纸张,仿佛能感受到云瑶在书写时的深情。
随后,他放下情诗,叫来门外的小厮。小厮听到传唤,赶忙走进屋内,恭敬地行礼道:“公子,您有什么吩咐?”
叶景淮看着小厮,问道:“你知道王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?”
小厮思索片刻,回答道:“回公子的话,王爷天还未亮便离开了。走的时候,还特意叮嘱小的要好好照顾您,若您有任何需求,务必及时满足。”
叶景淮微微点头,说道: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小厮再次行礼,然后退了出去。
叶景淮又拿起那本古籍善本,轻轻翻开,看着里面的内容,心中满是温暖。虽然云瑶没能陪伴在侧,但这份心意却让他感受到了王爷对自己的重视与爱意。他靠在床头,静静地翻阅着古籍,沉浸在这份甜蜜之中。
赵逸在栖远阁里,满心的愤懑如汹涌的潮水,一夜都没能平息。天刚泛起鱼肚白,他就气呼呼地从床上猛地坐起,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。一想到昨夜自己独守空房,而叶景淮却能与云瑶共度良宵,他心中的妒火便熊熊燃烧,几欲将理智吞噬。
“哼,不过是个仗着正夫名分狐假虎威的家伙,有什么好得意的!”赵逸一边匆忙穿衣,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,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。穿戴整齐后,他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,大步流星地朝着叶景淮所在的凝翠轩冲去,心中打定主意,要去给叶景淮请安,顺便好好“教训”一下这个他眼中抢走云瑶关注的“罪魁祸首”。
此时的叶景淮,正沉浸在看到云瑶留下的古籍和情诗的甜蜜之中,心情格外舒畅。听到下人通报赵逸前来请安,他微微一愣,但还是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,带着得体的微笑起身相迎。
赵逸一踏入凝翠轩,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看似恭敬,实则暗藏讥讽的表情。他微微欠身,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哟,叶公子,昨晚睡得可好啊?瞧这满面春风的模样,想必是与王爷共度了一个无比美妙的良宵,连气色都变得如此红润,真是叫人羡慕不已呢。”
叶景淮听出赵逸话中的阴阳怪气,心中虽有些不悦,但还是保持着正夫的沉稳与风度,微笑着说道:“多谢赵公子关心,昨夜睡得还算安稳。王爷事务繁忙,能抽空来我这儿,也是我的福气。”说罢,他有意无意地加重了“正夫”二字的语气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赵逸自然听出了叶景淮话里的弦外之音,心中的怒火“噌”地一下又蹿高了几分。他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怨毒,不咸不淡地说道:“叶公子可真是大度啊,如此轻易便满足了。不过,这王爷的宠爱,今日在你这儿,明日指不定又在谁那儿呢。叶公子可别高兴得太早,免得日后摔得太惨。”
叶景淮皱了皱眉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说道:“赵侧夫,王爷对我们皆是真心,你我既已嫁入王府,便该和睦相处,莫要无端揣测。”特意将“赵侧夫”三个字咬得极重,仿佛要提醒赵逸认清自己的身份。
赵逸被“赵侧夫”这三个字刺痛,顿时怒不可遏,但他强忍着怒火,脸上挤出一个更加扭曲的笑容,说道:“真心?哼,叶公子可真是天真。你以为你现在受宠,就能一直如此吗?想当初,王爷对我那才叫真心实意。每日嘘寒问暖,送的礼物更是数不胜数。那些珍贵的字画、稀有的古玩,哪一样不是费尽心思为我寻来的。王爷还常常与我花前月下,倾诉衷肠,说这世间唯有我才是他的知心人。”赵逸一边说,一边扬起下巴,眼神中满是炫耀。
他顿了顿,目光直直地盯着叶景淮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现在所享受的宠爱,不过是暂时的罢了。王爷对我的感情,岂是你能比的?说不定哪天,王爷就会想起我的好,重新回到我身边。到那时,叶公子可就别太失落才好。”
叶景淮脸色微微一变,眼中闪过一丝愠怒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压着心中的怒火,说道:“赵侧夫,你今日所言,实在过分。王爷的为人,我心中有数。你若只是来此说这些毫无根据的风凉话,那便请回吧。莫要在这王府之中,挑起无端的纷争。”
赵逸却丝毫不打算就此罢休,冷笑一声道:“怎么,叶公子生气了?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,莫要在这王府中,傻傻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。这正夫的位置,看似风光无限,实则如履薄冰。叶公子还是早早为自己打算才是,别到时候落得个悲惨的下场,还不自知。”
叶景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,脸色一沉,严肃地说道:“赵侧夫,我念在你新婚初来,对王府诸事还不熟悉,才不与你计较。但你若再如此胡言乱语,挑拨离间,我定不会轻饶。莫要以为我这个正夫,是好欺负的。”
赵逸见叶景淮动了真怒,心中竟莫名有一丝畅快,又瞥了叶景淮一眼,这才慢悠悠地说道:“好好好,叶公子息怒,是我多嘴了。只是希望叶公子日后,莫要后悔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