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凉易感期到了。
他已经三天没回凉川星了。
这三天他待在医院,住进了带锁链的Alpha隔离特殊病房。
尽管席凉现在身体和精神的状态很差,但每天需要处理的文件依旧不少。
远征军日常军务,席氏军工的各项文件,还有联盟里所有重要人物的动向……除此之外,他还要筹备婚礼。
手戴锁链的席凉在一份份文件上签字,速度快到是以秒来计算的。
花京扇近来异常安静。
老元帅出面直接砍掉了她的臂膀,徐青扬被查贪污一个多亿,他的手下还有很多的灰色产业,最后锒铛入狱,军事审判庭判定刑期三十年,花京扇手里头这枚棋子算是废了。
不知道她的妹妹花紫溪还能不能傍上另一个中将为其效力呢?
席凉冷笑一声,薄唇勾起的笑意尽是嘲讽。
鸿渊眸光微微闪动,他接收到来自远征军的秘密通讯信息。
“我们在琉璃天的人说,姜寒鲛带上乙本平泱出过一次远门,猜测可能是和海盗私下会面,本来没什么,但乙本平泱没回来。之后跟在姜寒鲛身边的,一直都是岗地冕。”
公然带岗地冕出入,姜寒鲛就没把她太子哥哥放在心上。
显然是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
席凉沉吟片刻,然后说:“乙本平泱留在海盗团,他们一定是达成了某种交易,乙本平泱一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,所以不能带回来。”
乙本平泱跟随姜寒鲛二十三年,姜寒鲛无论做什么,他都形影不离。姜寒鲛也很喜欢自己的亲卫长。
两人很少分开。
这件事确实很反常。
“让我们的人小心追查,不要妄动,性命最要紧。”席凉淡淡吩咐道。
鸿渊点头,回复了通讯信息。
“海盗那边出现了一支正规军,上次交战能看出是从联盟出来的人。长官,联盟之中不仅有人贩卖军火,还有来自联盟的叛徒。”
席凉眼瞳残余着一丝丝猩红,他按了按眉心。
“和姜寒鲛交易的大概率也是这位联盟的叛徒,姜寒鲛不是能看得起海盗的人。”
在席凉决心攻打西尔帝国之前,海盗根本不成气候,这才短短三年时间,海盗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,发展壮大起来。
根据探子的回报,成规模的海盗至少有三万人,他们现在沿用的都是远征军的训练方式和打法。
这对远征军来说,真是可怕的消息。
三年间,席凉盯着海盗一天天壮大,心底越发忧虑。
鸿渊查看当时的视频资料:“这个人熟悉远征军的打法。估计以前是远征军的人。”
“大哥的手下吗?”席凉若有所思。
“从数据分析来看,斯恩上将被判终身监禁,他的属下并没有受到影响,他们大多编入守卫军,军衔维持原职。反而是斯恩上将监禁一年多之后,有三名军官先后辞职,辞职后不知所踪。”
鸿渊继续道:“会不会这三个人之中,有人投靠了海盗?”
席凉靠在床头,神色有些疲倦:“很有可能,查一查。”
鸿渊察觉到席凉精神力出现了微弱的起伏。
易感期没得到心爱的omega抚慰,席凉今天的精神力很低迷。
席凉心思一转,问道:“江若川在哪?”
鸿渊开始汇报江若川的行程。
“江若川今天上午在家试了三十五套婚服,将婚宴主色调定成白色。中午连同下午尝了187道菜品,定了18道中式菜。甜品还没定,他说实在吃不下了。”
“那晚餐肯定也没吃。”席凉笑了笑。
“傍晚他在凉川星花廊绕了三圈,现在在体能训练室,做基础训练。”
鸿渊将画面投到席凉个人终端。
席凉摸了摸并不真实存在的光影,忍俊不禁道:“比平时多做了一百个旋体,应该是吃撑着了。”
光影屏幕里的江若川蓦然抬眸,目光的方向正好是监控所在的方位。
江若川汗水打湿头发,望着监控点,开口问道:“还不回来吗?”
鸿渊解释:“应该是摄像头转动方向,被他发现了。”
席凉给江若川编辑通讯信息。
——最近有点忙,明晚回去看你。
——很想你。
很快,江若川低头看了一眼个人终端,看着个人终端的消息,没再说话,继续做着体能训练。
席凉就这样把投放着江若川的光影屏幕放在旁边,开始处理剩余文件。
江若川做完体能训练,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。
他去浴室洗漱前,忽然在训练室监控底下站定。
他用毛巾擦净脸上额头的汗珠,微微仰首对监控道:“今夜就回来,没你的信息素,我睡不着。”
席凉签字的手指一顿。
他想我了。
一颗心忽地怦怦直跳,一直以来,江若川总是拒绝他,主动的时候很少,以至于每一次主动,席凉都格外激动。
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回家。
鸿渊还没开口,锁链就被打开。
鸿渊垂下眼睛,看着地上的锁链,心想,想开就开,这锁链的意义究竟是什么?
席凉将鸿渊开出弧影,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凉川星。
他走近主卧室门前时忽地有些踌躇,而同时,江若川刚从浴室里出来,一回头就看到感应门缓缓向两边推开。
席凉就站在门外。
他的个头几乎要顶上门框,身体是衣服藏不住的结实,蓝色衣领微微敞开一个扣子,显示出一点落拓随意的感觉。
门外月色入户,星光灿烂,他背着星光走进来。
还没转过身,席凉长腿迅速迈进门,直接扑过来,从身后抱紧了人。
席凉将脑袋埋进江若川温热的颈窝,深吸一口气,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,浅浅的花香令席凉心思摇曳。
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不太稳定,江若川闻到了席凉比平时浓烈的信息素的气味。
江若川立马意识到什么,他语气不解地问道:“你易感期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“怕伤到你。”
席凉声音闷在他的脖颈间,低沉嘶哑的音波震得江若川头皮如同过电般酥酥麻麻。
“不过,今晚应该就能结束了。”